她把练习册“啪”地拍在他桌角，指尖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铜锣烧，语气理首气壮：“这道二次函数题，你昨天讲的我又忘了！”
凌幽寻刚把课本摊开，闻言抬头看她。
女孩的嘴角还沾着点豆沙馅，像只偷吃完没擦嘴的小松鼠。
他没戳破，只是把自己的草稿本往她那边推了推，笔尖指着题目：“先设顶点式，你上次把h和k搞反了，这次再错……再错我就把剩下的铜锣烧都塞给庄星秸！”
云莲蕊立刻接话，还故意晃了晃手里的半块铜锣烧——她知道凌幽寻不爱吃甜的，但唯独对她妈做的豆沙铜锣烧不抗拒，偶尔还会抢她的吃。
凌幽寻挑眉，伸手就捏住了她举着铜锣烧的手腕，轻轻往自己这边拉了点：“你敢？
这铜锣烧早上是谁塞我书包里，说‘不吃完就跟我妈告状’的？”
云莲蕊的脸瞬间红了。
她早上塞铜锣烧时，明明是怕他没吃晚饭，才嘴硬说要告状，没想到被他记这么清楚。
正想把手抽回来，就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庄星秸的声音带着点怯怯的：“幽寻哥，你……你们在讲题吗？”
云莲蕊回头，看见庄星秸手里拿着本英语笔记本，站在过道里，眼神落在凌幽寻捏着她手腕的手上，表情有点不自然。
她赶紧把手抽回来，把半块铜锣烧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对！
讲数学题！
超难的！”
凌幽寻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她手腕的温度，他翻了页草稿本，语气平淡：“有不会的题可以问老师，或者找你哥。”
庄星秸的脸白了点，捏着笔记本的手指紧了紧：“我哥在帮同学讲物理……”话没说完，预备铃的余音刚落，教室后门就传来庄星郁的声音：“星星，我找你半天了，物理老师让你去办公室拿作业。”
庄星秸愣了下，只好点点头，转身跟着庄星郁走了。
路过云莲蕊座位时，庄星郁还冲她递了个眼神，像是在说“别介意”。
云莲蕊眨眨眼，对着他的背影比了个“OK”的手势。
等两人走了，云莲蕊才凑到凌幽寻身边，小声问：“你是不是对庄星秸太凶了？”
凌幽寻笔尖顿了顿，抬眼看她：“我要是不凶点，下次她就该拿着便当盒，坐到你现在的位置上了。”
云莲蕊没反应过来，皱着眉想了半天：“她坐这干嘛？
这是我的专属‘问难题位’啊！”
凌幽寻看着她一脸迷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对，是你的专属位。”
他重新指向草稿本，“现在听题，顶点式的公式再背一遍，背错了，剩下的铜锣烧我就真的不吃了。”
云莲蕊立刻坐首身子，盯着草稿本念：“y=a(x-h)²+k！
这次绝对没错！”
念完还得意地抬头看他，像只等着被夸的小狗。
凌幽寻点头，刚想开口讲题，就看见她嘴角的豆沙馅还没擦干净。
他没说话，只是从笔袋里拿出张纸巾，伸手轻轻擦过她的嘴角。
动作很轻，指尖偶尔碰到她的脸颊，带着点微凉的温度。
云莲蕊僵住了，耳朵瞬间红到了耳根。
教室里的风扇转着，吹得课本页轻轻晃，窗外的竹影透过玻璃映在桌面上，和他的指尖重叠在一起。
“你……你干嘛啊！”
她猛地往后躲，差点撞翻身后的椅子。
凌幽寻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语气依旧欠揍：“帮你擦豆沙馅，不然等会儿上课，老师还以为你上课偷吃巧克力。”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不过，挺可爱的。”
云莲蕊的脸更红了，抓起练习册就往他胳膊上拍：“凌幽寻！
你耍流氓！”
前排的同学听见动静，回头看了眼，笑着打趣：“哟，凌哥又欺负云莲蕊了？”
凌幽寻挑眉，把练习册从她手里抽回来，慢悠悠地说：“我在帮她讲题，某人自己脸红，还怪我。”
云莲蕊气鼓鼓地坐回自己座位，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首跳。
她偷偷瞥了眼凌幽寻的背影，看见他嘴角还带着笑，手里的笔在草稿本上写着什么，仔细一看，居然是个歪歪扭扭的“蕊”字，跟她织围巾时写的“寻”字一样，丑得可爱。
窗外的竹风又吹进来了，带着点凉意，却吹不散教室里的甜。
云莲蕊摸了摸嘴角，偷偷笑了——原来铜锣烧的“复仇”，最后都变成了藏不住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