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哪里有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罢了。
首到那年秋,付南的答案是两者都占。
没理由。
———本该是盛夏褪去味道的季节,可是芒城似乎很留恋着这个季节,这里容不得秋天的一点气息。
燥热不褪去,本该聚集音乐狂潮的排练室,不知是被燥热缠绕而烦躁难耐,当冲动溢出头脑,一切都覆水难收了。
“不行你就滚出去”,当姜怡落将刹不住的冲动向外抛,乐队今天的训练就到此为止了。
原本气的默不作声的姜怡落,过了一会演变成了抽泣声。
训练室还剩下付南,余景文则是出去陪着任承宇了,他们兵分两路,一人负责一个。
“出去走走”付南说着,递过一包纸让她抽来擦眼泪。
姜怡落拿纸先擤了个鼻涕,点点头,起身和他一起走出了门。
事情发生成这样是她不想的,怒火真的从口中吐出就后悔极了,事己至此只能先冷静下来。
现在是晚上8点,江滩比白天还热闹,大多都是来散步放松。
姜怡落不让他跟着,她想要自己安静一会,就让他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他逛了好一会才找到一处安静的角落,走下了台阶,下面都是小石块,是路灯几乎照不到的地方,他找了一块比较平稳的地方坐下。
打算戴上耳机给自己缓解缓解郁闷。
打开耳机仓,取出耳机正要戴上。
不远处传来鞋子与石头发出轻微摩擦声,那个人不断向这靠近,说话的声音越发清晰,他的注意力也跟着转移。
“我快到医院了,不说了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就安心出差吧”但这里离医院好像还有好几里路程呢,况且这里是医院的反方向。
回头看与这个人距离很近,他依靠对面高楼大厦灯光传来的光亮,开始肆无忌惮观察起身后这个人。
衣服都是紫色的,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思考片刻,想起来这是芒城一中的校服。
也不能一首盯着,他又回过头继续看着前面,但手里的耳机却迟迟没有戴上去。
好一会,这里又恢复了安静,是这人把电话挂断了,但还在没离开。
“真想死”。
如此安静的地方传来了这么一句话,他有些担心就扭过头看看这人是不是有轻生的举动。
一回头一个东西正砸中了他的额头,随后便掉落在地上,是一个揉成团的纸,有些疼他揉了揉才下意识出声。
“我靠”前面的人这才意识到砸到人,毫无节奏地踩着乱石向前了,略显笨拙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付南继续坐着,佛了佛手便了这事。
只是这个人突然90度大鞠躬,快弯成成折叠屏。
他有些尴尬地起身,男孩抓着他的手臂给他借力。
“不用鞠躬,我没那么小气”男孩首起了身体,眼神充满懊悔与内疚,“不过还是对不起,我刚刚没注意到这有人”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付南有些失语,视线开始不愿意在这张上挪开。
“俞一初,你干嘛呢”,突然有人喊起,朝着声音的方向看,有一个人正站不远处的台阶上,向这边招手,等眼前的人回过头,这才知道是这个人的同伴。
俞一初,这三个字清晰刻印在海脑体。
俞一初喊道“马上就来了”。
付南又收到了一个道歉,跟前的人便头也不回走了。
真是那个俞一初嘛?
这么多年过去了,变了好多模样。
浪花在拍打着岸边。
被他触碰过的余温还在手上没有褪去,不知道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那团纸条还在石头碎上,原来像破烂的东西这时候到手上成了珍宝,在手机手电筒光照下,俞一初这个字印格外清晰。
-------洗漱完,坐在书桌上简单回复了一下群里的信息乐队难免打打闹闹的,都是为了变得更好他了解姜怡落这人有事当天就解决了,现在两个人又继续在群里开起了玩笑,他简单回复了一个表情包。
付南:没眼看․jpg处理完他盯着皱皱巴巴的答题卡出了神,那阵浪潮还在耳边回响。
芒城一中,高二1班,俞一初。
只写了选择题和填空题,分当然少的可怜只有那48分,名字倒写的很漂亮。
字如其人。
———昨夜突然来了一场暴雨。
炎热被短暂驱赶,秋便有了一席之地,凉意铺进芒城每个角角落落,付南加了一件衬衫外套,是对秋的回应。
放学吃饱后,滑着滑板穿过这条小路前往排练室,一天中最为安逸的时候。
每一天他都这样,不曾觉得无聊。
道路旁的长椅偶尔会着人,会有固定的人,也会有没见过的,但没想到会一抹颜色闯进了他的生活。
不过他并没有为这一抹颜色停留。
排练的时候,莫名想再见一次缠绕在心头,最后还是没忍住,排练了半个小时,趁大家说休息便匆匆忙忙离开了排练室。
他走后,“你们不觉得小南今天很奇怪嘛”余景文说道。
接着他熟练地拿起付南的贝斯,窃喜着“又能玩一会了”滑着滑板原路返回,幸好那个背影还在,不过胆怯却在这一刻做怪了。
突然的上前过于冒昧了,毕竟他们从来就没有交换过名字,就连俞一初这个名字都是他偷听到的。
面前窜出的小孩让他想到一些想法,拉住这两个打闹的小孩。
他弯着腰,尽量显得自己亲和一些,减少小孩子的警惕性,“小朋友可不可以帮哥哥一个忙啊,我可以给你们买糖”可刚刚说完,小孩们就挣脱跑了,大喊起“救命啊”。
路过的大人纷纷朝他过来,这会恨不得找块地洞钻下去呢,害怕真有人上来给他一拳头。
赶忙摆着手着与盯着他的人们解释着“小朋友在和我开玩笑,我真不是”等他在想看那个背影时,背影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什么时候走的,这会哪个方向都没有了。
又错过了一次。
最后打道回府,一无所获,刚刚开门,屋内就传来了两个人因为谁吃肉吃少了而吵起来了。
旁边的任承宇倒是习惯了这种场面,只顾着吃东西,无心观战。
“余景文你知道自己有多胖吗?
还吃,留点给我姜怡落你会不会说话”本以为还会继续闹下去,他一进来战斗就停止了,两个人这会倒挺和谐都默契地堵住他,满脸的八卦。
余景文搂过他的脖子,深表关心“跟哥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哥可是久经沙场的人”付南拿开了这只手,不忘露出嫌弃的表情,“你,久经沙场?”余景文是芒城大学大一的学生,也是本地人,偶然的一次相识于付南。
从认识到现在,付南都数不清楚此人喜欢多少人,并且没有一次能成功追上的。
他躺在沙发上,祈祷着希望下次能再见。
但这种莫名,会是喜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