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宴上的“认亲戏”演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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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京城最负盛名的苏家庄园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香槟塔在长桌尽头熠熠生辉。

宾客们身着华服,谈笑风生,举手投足皆是上流社会的精致与疏离。

这场名为“认亲宴”的家宴,早己被媒体暗中围猎,社交平台热搜词条悄然挂起:“苏氏千金归来,豪门认亲大戏上演”。

然而在这片浮华之中,苏瑾璃却像一粒误入珍珠堆的沙砾。

她站在宴会厅最偏僻的角落,背靠着冰冷的罗马柱,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裙角。

那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米色连衣裙,袖口微卷,腰线松垮,明显不是为她量身定制——而是苏婉婉淘汰下来的旧衣。

林淑仪“体贴”地递给她时,唇角含笑:“你刚回来,不必讲究,先将就穿穿。”

将就。

这两个字像针,扎进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

她抬头望去,苏婉婉正挽着林淑仪的手臂,缓步走入大厅。

一袭香槟色高定礼服勾勒出完美身段,钻石耳坠在灯光下流转生辉。

她笑容温婉,声音清亮:“这位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苏瑾璃。

她刚从乡下回来,可能还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请大家多多包涵。”

语气是怜悯,眼神却是讥诮。

那一眼,轻飘飘地落在苏瑾璃身上,仿佛在看一个不合时宜的笑话。

宾客们纷纷侧目,目光如探照灯般扫来。

有人低声议论:“这就是真千金?

看着也太土气了。”

“听说养在农村,连英语都不会说吧?”

“苏家这血统……唉。”

苏瑾璃垂下眼帘,呼吸变得浅而急促。

她感到喉咙发紧,胸口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

她想后退,可双脚像钉在原地。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如此正式的场合,也是她第一次以“苏家小姐”的身份站在众人面前——可这个身份,却像一件借来的外衣,沉重得让她喘不过气。

她努力回想梦中那位南唐废妃的从容。

那女子被囚冷宫三十年,琴声不辍,风骨不折。

可那是梦里的她,而此刻的苏瑾璃,只是个连话都不敢大声说的社恐女孩。

“各位。”

苏明远端起酒杯,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日宴请诸位,一是为婉婉庆生,二,也是正式向大家介绍——这位,据说是DNA检测结果中的‘真千金’。”

他顿了顿,目光冷冷扫过苏瑾璃,“但检测机构与我司存在利益关联,其公正性存疑。

因此,我己委托第三方权威机构重新鉴定。

在结果出来前,她的身份,尚属未定。”

轰——宾客间顿时响起细碎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

“原来还没确认啊?”

“那她现在算什么?

白住进来?”

“苏总也太心软了,万一是个冒认的呢?”

苏瑾璃猛地抬头,瞳孔微缩。

她以为至少血缘是真实的,是她在这冷漠豪门中唯一能抓住的锚点。

可现在,连这一点也被轻易推翻。

她张了张嘴,声音轻得几乎被音乐盖过:“我可以……配合任何检查。”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指尖发颤,“我只是想……回家。”

话音未落,林淑仪冷笑一声,打断她:“回家?

你知不知道婉婉为了等你,钢琴考到十级,书法拿过全国奖?

你呢?

连话都说不利索,站在这里都畏畏缩缩,哪有一点苏家小姐的样子?”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剜在她心上。

她不是没努力过。

她在养家时偷偷省下饭钱买书,在夜里借着煤油灯背诵古文诗词,在梦里一遍遍练习如何微笑、如何与人交谈。

她以为只要足够乖,足够懂事,就能换来一丝温情。

可现实是,她的努力在这些人眼里,一文不值。

就在这死寂般的沉默中,苏婉婉忽然抽泣起来。

她缓缓起身,眼眶泛红,泪水滑落脸颊,声音哽咽:“姐姐,我真的不是不欢迎你……可是你一回来,爸妈就让我搬出主卧,连我的钢琴都被移到偏厅……我好害怕……害怕失去这个家……”她说着,低头擦泪,动作柔弱得令人心疼。

可就在那一瞬,她悄悄抬起眼,眼角余光如毒蛇般扫向苏瑾璃——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得意与试探。

她在等她的反应。

等她慌乱,等她辩解,等她失态。

全场的目光,悄然从质疑转为同情,齐刷刷落在苏婉婉身上。

有人轻叹:“这假千金都这么委屈了,那真千金怎么还一句话不说?”

“是啊,一点气场都没有,站那儿像根木头。”

“哪配当苏家小姐?”

苏瑾璃站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

她想开口,想说她不是故意要抢谁的位置,想说她愿意住杂物间、愿意让出一切,只求一个称呼、一句“孩子”;她想告诉他们,她也会弹琴,会写诗,知道《广陵散》的指法,能背下整部《楚辞》——那些都是梦里活过的女人留给她的馈赠;她更想问,为什么血缘能被随意质疑,亲情可以如此交易?

可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不是怯懦,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在翻涌——一种从骨髓里渗出的疲惫与清醒。

她终于明白,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想她回来。

而这场家宴,从来就不是为了认亲。

是为了,当众将她钉在耻辱柱上。

苏瑾璃站在原地,像被钉入地底的孤桩。

西周的空气仿佛凝成了厚重的棉絮,堵住她的耳道,也堵住了她试图发声的喉咙。

那些低语如细针般刺来,在她耳边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哪配当苏家小姐?”

“连站都站不稳,还谈什么继承人?”

“苏婉婉多懂事啊,这才叫大家闺秀……”她想动,却发现西肢僵冷如铁。

手指深深掐进膝盖,指节泛白,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她低头,视线落在手中揉皱的餐巾上。

那上面映着一盏吊灯的倒影,歪斜、破碎,像极了此刻的她——被拆解、被审视、被贬低得不成模样。

她不是不想反驳。

她想说,她在乡下读完了三遍《昭明文选》,能默写出《兰亭集序》全文;她说过的第一句英语是在十二岁那年对着收音机练了整整三个月;她曾在暴雨夜里徒步十里山路,只为把老师送她的旧琴谱带回家,一页都没湿……可这些,在这里,什么都不是。

苏婉婉的啜泣还在继续,轻柔得像春夜细雨,却精准地浇灭了所有可能投向苏瑾璃的善意目光。

林淑仪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神却如刀锋般扫过苏瑾璃——那是警告,也是胜利者的宣判。

“散了吧。”

苏明远终于开口,语气淡漠,“明天还有董事会,各位慢走。”

宾客们陆续离场,衣香鬓影如潮水退去,留下满地残杯与冷香。

没人回头看她一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如果那也能叫房间的话。

杂物间在主宅最偏僻的角落,门缝漏风,墙皮剥落,唯一一张床是铁架拼接的,床垫薄得几乎能摸到弹簧。

她跌坐上去,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终于将脸深深埋进枕头。

压抑的啜泣从胸腔深处涌出,无声而剧烈,像一头受伤的幼兽在暗处舔舐伤口。

窗外,一轮冷月悬于中天,银辉洒落,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清寂的光带。

夜风拂动窗帘,带来远处花园里残余的玫瑰香气,却吹不散这屋内的窒息。

她闭上眼,泪水顺着鼻梁滑入鬓角。

就在那一刻,右手忽然不受控制地抬起,悬在半空,指尖微曲,似有若无地拨动着什么。

动作极轻,却流畅得不可思议——如同抚过七弦古琴的丝弦,起手、勾挑、轮指、泛音,一气呵成,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她的意识并未清醒至此,只是本能地重复着某个遥远记忆中的姿势。

那不是她学来的,也不是模仿的,而是从骨血深处自然流淌而出的韵律。

指尖划过虚空,竟似有余音袅袅,在这狭小的斗室中悄然回荡。

她怔住了,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只手,曾经因害怕与人握手而颤抖;这只手,曾在交作业时被老师误认为“不敬”而训斥;这只手,刚才在宴会上连举起酒杯的勇气都没有……可现在,它却如此沉稳,如此精准,仿佛曾执笔写过万言策论,曾拨动过千年琴弦,曾在无数个寂静长夜里,以音律对抗命运的荒芜。

心口那块冰,仍在,却开始松动。

融化的瞬间,不是暖流,而是一种深沉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梦的深处缓缓苏醒,穿越时间的尘埃,向她走来。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她知道,这个世界给她的羞辱,不会就此结束。

而她……或许也不再是那个只会低头忍耐的人了。

夜渐深,风止,月移。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眼睫轻颤,意识滑入一片幽暗的雾中。

而在那雾的尽头,一座冷宫的轮廓悄然浮现,檐角挂着铜铃,风吹不动,唯有一缕琴音,自深院之中,幽幽传出——仿佛在等她,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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