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签字吧，你死了，我还能给你买块好坟。”苏清妍把意外保险推到我面前，

眉眼温柔，像五年前那个雪夜她递给我热牛奶。我捏着笔，指尖发颤。上一秒，

我从 28 层跳下，摔成肉泥；下一秒，睁眼回到签字前 3 秒。“受益人写谁？

”我抬头，笑得比她更温柔。“当然是我呀。”她撩发，

无名指上是我们结婚 5 年的钻戒。我“嗯”了一声，把受益人改成自己的名字，

保额拉到 100 倍。“苏清妍，”我起身，把保单拍在她脸上，“喜欢钱？

我让你一分都带不走。”窗外，雷声轰隆，像为这场复仇按下快进键。第一章签字前3秒，

我把保额拉到100倍，受益人改成自己“林渊，签字吧，你死了，我还能给你买块好坟。

”苏清妍把厚厚一叠《人身意外保险》推到我面前，指尖轻点受益人栏，指甲是新做的裸粉，

闪着温润的光。她声音很轻，像五年前那个雪夜，她踮脚替我系围巾，

在我耳边呵气：“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此刻，同样的嗓音，却像钝刀磨骨。我低头，

看见自己捏着的那支万宝龙结婚三周年她送我的礼物，笔帽上刻着“QY&LY”，

当年我以为那是爱情，如今才知道，那是“清妍”与“林渊”的缩写，

更是“清妍”独吞“林渊”的暗号。笔尖在“受益人”三个黑字上发抖。上一秒，

我从28层天台跳下，摔成肉泥；下一秒，睁眼，回到签字前3秒。

风从半开的落地窗灌进来，掀动A4纸，哗啦啦作响，像替我奏响复仇序曲。

我重生得猝不及防，却足够清醒。“想什么呢？”苏清妍微微皱眉，耳后的碎发落下来，

遮住了那颗泪痣。就是这颗泪痣，

曾让我心甘情愿把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三套全款豪宅、两千万现金，

全都写她一个人名字。“没什么。”我抬头，冲她笑，

肌肉记忆先一步做出前世那个温顺神情，“受益人写谁？”“当然是我呀。”她撩发，

无名指上的钻戒闪成星芒，“你是我老公，我不惦记你，谁惦记？”我“嗯”了一声，

翻开保险条款，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保额空白栏。前世，我填的是2000万，

刚好够她下半辈子纸醉金迷。这一世，我提笔，把“2000万”划掉，写：20亿。

数字太大，纸面差点写不下。苏清妍愣住，“你疯了？保险公司能赔你20亿？”“能。

”我声音平稳，“我额外买了叠加险，保费已经扣款。”说话间，我掏出手机，

点开银行短信，亮给她看您尾号8888卡于14:59支出保费人民币5，000，

000.00元，余额人民币3，850.66元。五百万保费，一口气划走，

余额只剩零头。苏清妍瞳孔地震，伸手来夺手机，“你哪来的五百万？！”我任她抢过去。

她手指飞快滑屏，看到转账方“林渊个人信托基金”。那是我妈去世前替我设立的，

前世我至死都不知道密码；重生回来，密码像烫金字母烙在脑海：0927，我跳楼的日期。

“你……你背着我藏私房钱？”苏清妍声音发尖，优雅面具裂开第一道缝。我低笑，

把保单往她面前推了推，“别紧张，钱不够还有信用卡，先签吧。”她深吸一口气，

似乎想到什么，又放松下来，拍拍我的手背，“老公，保额越高越好，可受益人得写我，

不然保险公司会拒赔哦。”“对。”我点头，提笔，在受益人栏写：林渊。然后，

在她错愕的目光里，我又补充一行字“若被保险人因意外身故，

受益人变更为林渊本人或其法定继承人其他任何人无权主张。”写完，我满意地吹了吹墨迹。

“你……”苏清妍终于意识到不对，伸手来抢保单。我啪地合上文件，起身，居高临下看她。

落地窗映出我们两个的影子，她坐着，我站着，光影被夕阳拉得老长，

像 Roles 直接对调。“苏清妍，”我轻声唤她，像唤一只宠了五年的猫，“喜欢钱？

我让你一分都带不走。”“林渊，你发什么神经！”她猛地站起，带翻茶几，

玻璃壶碎了一地，滚烫的茶水溅到她脚踝，瞬间红了一片。她顾不上疼，指着我鼻尖，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说你伪造保单！”“报。”我掏出手机，贴心地替她按下110，

递到她耳边，“请便。”电话那端传来接警员冷静的询问，苏清妍却像被烫到，啪地挂断。

她不敢。因为保单是真，签字栏还空着，只要我现在写下她的名字，

二十亿就能合法落进她口袋；可我写的是我自己。她梦寐以求的肥肉，突然长出一排獠牙。

“林渊，”她压低嗓音，眼底泛起水光，软了语气，“你别这样，我害怕……”又来了，

前世只要她露出这种表情，我就算把命给她都嫌给得慢。我俯身，指腹擦过她眼角，

像拭一滴永远不会落下的泪，“怕什么？怕我不死？”她颤了下。我收回手，

从西装内袋掏出第二份文件《离婚协议》。“签完保单，顺便把这个也签了。”我语气温柔，

“我净身出户，所有债务我背，所有资产留给你。”苏清妍愣住，

显然没料到我会主动提离婚。前世，她费尽心机逼我离婚，

制造债务、伪造家暴、甚至给我下药让我“出轨”，只为让我净身出户。如今，

我提前把协议摆到她面前，她反而警惕。你又想玩什么花招？”“没什么，”我翻开协议，

露出最后一页资产清单夫妻共同负债：人民币2，850，000，

000.00元“你转移走的现金、股权、房产，我全折现算成负债，归我。”我解释，

“至于你名下那二十多亿，我一分不要。”苏清妍脸色瞬间惨白。她以为我不知情，

其实我死过一次，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林渊，你疯了！二百多亿负债，你背得起？

”“背得起。”我淡淡道，“我死了，二十亿保险金刚好填窟窿；我活着，慢慢跟他们玩。

”说话间，我拿起万宝龙，在保单被保险人栏签下名字林渊。笔锋刚劲，像一把刀，

一刀一刀，把前世血债刻回今生。“到你了。”我把笔递给她，笔尖上还沾着我掌心的汗，

冷得像冰。苏清妍没接，她后退半步，脚跟踩到碎玻璃，血珠渗出来，

在实木地板绽开一朵小小的红花。我欣赏她的狼狈，像欣赏一幅终于掉色的假画。“不签？

”我点头，掏出手机，点开计时器，“给你十秒，十、九、八……”“你凭什么逼我！

”她歇斯底里。“七、六……”“林渊，你会后悔的！”“五、四……”她猛地扑过来，

指甲直奔我眼睛。我侧身，抓住她手腕，反手一拧，将她按在茶几残骸上，碎片刺进她掌心，

血腥味混着茶香，刺鼻得令人兴奋。“三、二、一。”计时器归零，发出“滴”一声长鸣。

我松开她，掏出湿巾，慢条斯理擦手指，“时间到，你不签，我替你签。”“你敢！

”我抬眼，笑，“你看我敢不敢。”下一秒，我抓起离婚协议，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在“女方签字”栏，写下：苏清妍。笔迹行云流水，

与她平时签合同的字体一模一样前世我帮她抄过无数文件，闭着眼都能模仿。写完，

我按下印泥，啪地盖下手印。红泥艳得像嫁衣。苏清妍扑过来抢，我反手把协议塞进公文包，

拉链声干脆利落，像给棺材钉上最后一颗钉。“林渊！”她嗓子嘶哑，头发散乱，

哪还有半分豪门贵妇的影子。我理了理领带，转身走向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回头冲她笑，

“保单我明天送去公证，受益人我死都不改，你也别急着让我死”“毕竟，游戏才刚开始。

”门合拢，隔绝了她撕心裂肺的尖叫。走廊灯光惨白，我靠在墙上，从兜里摸出烟，点燃，

深吸一口。尼古丁灌进肺里，呛得我咳出眼泪。我却在笑。笑着笑着，泪就下来了。

五年婚姻，我捧出一颗心，被人当狗踩进泥里。如今，我把那颗烂心捡回来，雕成一把刀。

刀尖指向谁，谁就该颤抖。我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姜以宁，”我报出名字，

声音沙哑却笃定，“我答应你的交易，三天内，苏家资金链断，我亲自点火，你负责浇油。

”电话那头，女人轻笑，像夜色里绽放的曼陀罗，“林渊，欢迎加入猎杀时刻。

”我挂断电话，抬头望向走廊尽头。第二章 五百万保费到账，保险公司连夜开会，

我却在凌晨三点带白月光去公证处凌晨一点，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半圆，

像在给黑夜做心肺复苏。我踩着油门，

迪 S8 的 4.0T 双涡轮吼得比雷声还响这车是去年苏清妍送我的三十岁生日礼物，

购车发票写她名字，贷款却挂我账上。如今油门一脚踩到底，转速表破 6000，

我忽然觉得划算：债我还，车我炸，谁都别吃亏。副驾驶，姜以宁裹着驼色风衣，

帽檐压到眉骨，只露出一截冷白的下巴。她腿上搁着一台 14 寸 Mac Pro，

屏幕里是刚破译的保险云端后台“林渊，你五百万保费到账 17 分钟，

国寿再保部已经拉响二级警报，再过一个钟头，他们风控总监会亲自给你打电话。”“好事。

”我打了半圈方向盘，匝道并线，雨夜像墨鱼汁泼过来，“我要的就是他们坐不住。

”姜以宁侧眸，猫眼在仪表盘微光里竖成一条线，“你下一步，

不会想把苏清妍的体检报告送过去吧？”我笑而不答，只把油门再踩深两指。一点二十，

我们抵达浦江公证处。值夜班的是个秃顶大叔，正用搪瓷缸泡方便面，一抬头见两个落汤鸡，

脸比门禁还冷。“办公时间到下午五点，明天请早。”我摘下腕表，百达翡丽 5740，

往他桌上一放，“押您这儿，十分钟就够。”大叔瞥一眼表镜，

再瞥一眼我身后那辆还没熄火的 S8，方便面瞬间不香了。“十分钟超时，

表归您；提前办完，我另付两万劳务。”我声音不高，却足够让他把搪瓷缸推到一边，

“公证啥？”“人身意外保险，保额二十亿，受益人变更，需做强制公证，防家属闹事。

”大叔手一抖，泡面汤洒出来，烫得他直咧嘴。公证书模板提前存在 G 以宁 U 盘里，

她十指翻飞，两分钟改完参数，直接打印。我掏出保单，翻到受益人页，笔尖蘸墨，

在“林渊”后面加括号：身份证号 XXX，唯一受益人，任何情况下不得变更。

大叔一边核验，一边吸凉气，“二十亿？我上班三十年，头回见私人保单敢写这么多。

”“所以得麻烦您，今晚就上传到司法部备档，省得明天有人闹到您领导那儿。

”我贴心提醒，顺手把两万现金塞进他抽屉，崭新连号，没指纹。打印机出纸，还带着热温，

我拿起公章，啪红印泥落在纸面，像给谁的棺材板钉第一颗钉。十点五十八，公证书封袋，

电子回执同步飞到北京再保总部。姜以宁电脑“叮”一声，她挑眉，“国寿风控群炸了，

有人@你名字，说‘林渊’是去年跳楼的软饭男，怎么死而复生还买二十亿。”我合上笔帽，

指腹摩挲刻字QY&LY，忽然觉得可笑：前世，我死得悄无声息，

媒体标题只有一句“某林姓男子抑郁坠楼”；今生，我活着，

却让二十座城市的夜班精算师为我加班。“走吧，去下一个场子。”我抬手，

把那块百达翡丽从大叔面前划回来，“表不押了，改押我自己。”大叔张着嘴，

像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半晌憋出一句：“年轻人，别玩火。”我笑笑，没回头。

凌晨两点十二，我们出现在苏清妍常去的私人医院明德国际。地下一层，体检中心，

走廊灯感应亮起，惨白得像手术刀。姜以宁从风衣内袋摸出一张员工卡，“唰”刷开门禁，

顺手把监控主机电源拔掉三分钟后，系统重启，画面会定格在上一帧，查不到我们。

我踩着地砖反射的冷光，走到 108 号储物柜，输入指纹柜门弹开，

里面躺着一份密封袋：苏清妍上周的体检报告。前世，她拿这份报告骗我：早期胃癌，

需要 2000 万出国治病。我信了，卖掉最后 12% 股权，钱到账第二天，

她飞瑞士，朋友圈晒在雪山脚下喝香槟。后来我才知道，那份报告是假的，公章是萝卜刻的。

如今，我指尖划过密封线，把报告抽出来，

借走廊灯一页页翻胃部 CT、肿瘤标志物、病理切片……全部正常。唯一亮点，

是 HIV 初筛，阳性。我眯起眼，像发现新大陆。姜以宁凑过来，只看一行，

就轻轻吹了声口哨，“苏大小姐，玩脱了。”我把报告折成四方，塞进防水袋，

“明天寄给国寿，再抄送一份给苏家老爷子，老人家心脏支架刚做完，

不知道受不受得住惊喜。”两点四十，我们回到地面。雨停了，夜风裹着黄浦江腥气，

像巨兽打哈欠。姜以宁靠在车门，点了一根细烟，不抽，只看烟雾在指间升，“林渊，

你这一步，会把苏清妍逼成疯狗。”“我就是要她疯。”我抬手，替她挡风，

“只有疯狗才会乱咬人，咬了人，才会被一枪打死。”“那狗急跳墙，先咬你怎么办？

”我拉开副驾驶，做了个请的手势，“所以我给你也买了五亿意外保险，受益人写我，公平。

”姜以宁愣半秒，笑出声，猫一样的眼睛弯成月牙，“林渊，你果然没心。”“错了，

”我发动引擎，仪表盘亮起幽蓝，“我有的，只是不会给敌人。”凌晨三点零五，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人寿再保·程骁。我按下免提，对方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林先生，

抱歉深夜打扰，总部让我核实：您刚投保的二十亿意外险，被保险人是您本人？”“是。

”“受益人也是您本人？”“对。”“……能否透露，您为何选择如此高额保障？

”我望向挡风玻璃，雨刷器早停了，积水映出天边第一抹蟹壳青，像一把钝刀划开夜。

“因为我怕死。”我轻声答。对面噎住，显然没料到这么直白。“程总，别担心，

保费我一次性付清，合规合法，你们只负责收账，不用替我哀悼。”说完，我挂断，

顺手把号码拉进黑名单。车过南浦大桥，江面一艘货轮拉响汽笛，长鸣 7 秒，

像给谁送葬。姜以宁已合电脑，头歪在车窗，呼吸均匀，睫毛上还沾着雨珠。

我减到 80 码，让风噪降下来。这一刻，世界安静得只剩发动机低吼。

我脑中却翻江倒海二十亿保单，只是第一颗雷；假体检报告，

是第二颗；苏清妍 HIV 阳性，是第三颗；三颗雷连环，

足够把苏家市值 400 亿的上市壳炸成烟花。但，不够。我要的是灰飞烟灭，

连骨头渣都不剩。思绪被微信提示音打断。备注“老婆”的头像闪了一下苏清妍：林渊，

你在哪？家里停电，我害怕。配图是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烛光映出半边脸，楚楚动人。

时间定格在 3:11。我盯着屏幕，指节无声收紧。前世，同样的凌晨，

她发同样一条微信，我心疼得连夜开车回去，

结果迎接我的是一场“家暴”直播她提前安排好的自媒体躲在楼梯间，

拍下我“发疯”砸家具，第二天剪辑上传，全网热搜：#林渊软饭男家暴#。那一锤，

把我仅剩的声誉砸成渣，也为我日后“抑郁跳楼”埋下伏笔。如今，照片再发，情节照旧，

只是猎物和猎人对调。我勾了勾嘴角，回她两个字：忙，回。然后关机，

把手机扔向后排，金属壳撞在真皮座椅，发出闷响，像给前世自己盖棺。3:30，

车停在陆家嘴地下 5 层，私人车库。我熄火，绕到副驾，横抱起姜以宁她轻得令人心惊，

猫一样蜷在我臂弯。电梯直上 46 楼，指纹锁开门，我把她放在次卧，拉好窗帘，

调好空调 26℃。转身那刻，她忽然伸手揪住我袖口，声音含糊却冷冽，

“别一个人去天台。”我愣住。原来她一直都懂。我“嗯”了一声，替她掖好被角，

退出房间。4:00，我冲完冷水澡，头发还滴水，坐到书房电脑前。屏幕亮起，

是股市 pre-***rket 界面苏氏集团，代码 6033XX，隔夜竞价跌停，

卖一封单 120 万手。我端起黑咖啡，苦得发涩，却笑得明朗。第一根导火索，

已经点燃。我打开邮箱，

件静静躺在草稿箱收件人：国寿再保、上交所、经侦总队、财经媒体大 V、苏氏全体董事。

报告+ 苏氏内部 2.3 亿应收造假 Excel+ 苏父行贿 600 万视频截图。

发送时间：08:59，开盘前 1 分钟。我点击“确认”，

屏幕弹出提示：邮件将在 4 小时 59 分后发出，

倒计时 17940 秒我靠在椅背，望着数字一秒一秒减少，像望着一座沙漏，

把苏家埋进流沙。窗外，天边泛起蟹壳青，云层被第一缕晨光刺破，金线倾泻。我闭眼，

听见自己心跳，咚咚，咚咚。忽然，指纹锁“嘀”一声。有人进门。脚步声极轻，

却带着湿意，一步一步，像踩在我脊背。我猛地睁眼，手摸向抽屉那里有一把 92F，

上膛，保险开。声音停在书房门口。门把手动了动，没拧开，我反锁了。“林渊，是我。

”姜以宁的声音，却比平时更低，更哑。我松口气，起身开门。她站在走廊，

只穿我的白衬衫，下摆盖到大腿，手里举着一张 U 盘，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刚收到的快递，无人机送到 46 楼阳台。”她指了指 U 盘背面，

贴着一张指甲盖大的便签：想拿回你母亲真正的遗书，上午 9 点，

来北郊殡仪馆 3 号厅，一个人。字迹血红，像用口红写，却力透纸背。

我指尖一瞬冰凉。母亲遗书？前世，她跳楼后，律师只交给我一份打印稿，寥寥三行，

把所有遗产留给我，却亲手签了她名字。我一直怀疑，那根本不是她亲笔。如今，

有人主动递线索，却选在殡仪馆是诱饵，还是救赎？我抬眼，与姜以宁对视，

在她猫一样的瞳孔里，看到同样深不见底的疑惑。晨光透窗，将我们两个影子拉得很长，

像两把未出鞘的刀，悬在黎明之前。7:00，闹钟响起。我合上 U 盘，

抬头望向墙上的电子日历2025 年 9 月 14 日，星期日，

距离开盘 1 小时 59 分。倒计时，还在继续。而新的谜题，已横亘眼前。

我轻声道：“北郊殡仪馆，3 号厅，9 点。”“苏清妍，你最好祈祷，

别让我真的挖出那封遗书。”“否则——”“你要的，就不止是二十亿保险金，

而是整个苏家，给你陪葬。”第三章B-1***柜门虚掩，

母亲的遗书却是一把银行保险柜钥匙，背后指向“离岸信托182号”9:20，

火葬场骨灰寄存楼。旧楼无灯，只有走廊尽头“安全出口”绿牌一闪一闪，像谁在眨眼。

我推门，1***号柜果然虚掩门缝夹一张泛黄便签，钢笔字迹，我认得：“小渊，别怕，

妈把真相锁在风里。”落款日期，2019.9.14，整整六年前的今天。柜里，

没有骨灰，只有一只檀木小匣，雕着木槿花。我打开，里头躺着一把钥匙，铜质，

齿口呈“山”形；钥匙柄贴一枚指甲大的防水芯片，

激光刻一行字母：CB-182-OFFSHORE姜以宁用手机扫芯片，

“滴”一声跳出页面“开曼 Commerce Bank 182 号信托仓，

需钥匙+指纹+动态码，三缺一即自毁。”我握紧钥匙，掌心发烫。母亲去世前，

账户里只剩三万元，她竟在离岸藏了信托？里面锁的，是钱，还是比钱更锋利的？

绿牌灯闪得更急，像催我快走。下楼，雨停了，天边最后一朵乌云被晨风吹散，阳光像刀，

劈在旧楼墙皮。我把钥匙放进真空袋，贴胸口的内兜。姜以宁把车停在侧门，没熄火，

她递给我一杯热美式，“十分钟前，苏氏集团发公告：‘受网络谣言影响，今日临时停牌，

拟披露重大事项。’”我嗤笑，“烧一辆车就停牌？他们心虚得比我想象快。”“不止。

”她划动屏幕，“国寿再保部刚刚通知，二十亿保单进入‘生存调查’流程，

要派调查员面谈你。”“意料之中。”我抿咖啡，苦味窜脑，“让他们来，正好借他们的嘴，

替我说故事。”10:30，我们抵达 Commerce Bank 大厦分行。

玻璃幕墙映出我西装皱褶，像一张还没摊平的棋谱。客户经理是个华人姑娘，

胸牌英文名：Lily。我递钥匙，她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把我请进 VIP 电梯，

直达 38 楼。电梯里，她小声提醒：“182号信托仓去年起被法院临时冻结，

苏氏集团申请保全，说里面资产归属有争议。”我挑眉，“冻结令什么时候生效？

”“今天零点后，电子送达。”我抬腕看表11:00，距离零点已过去 11 小时。

“那在我被冻结前，有权正常访问吧？”Lily 犹豫半秒，点头，

“只要您通过三 factor 验证，可查看，不可转移。”“够了。”我微笑，

“我只是去确认母亲的遗物，不拿钱。”182号仓，不在金库，

而在一间 6 ㎡的玻璃房。三面合金墙，一面透视窗，

对面坐着两位穿灰西装的男人国寿再保的调查员。他们胸前挂着“生存调查”证件，

显然银行提前通知。我没躲，推门，朝他们点头，“一起，省得你们再约。”指纹仪冷蓝，

我按下右手食指，“滴通过。”动态码发到母亲生前手机号早已注销。

Lily 把备用码信封递给我，火漆完整。我拆封，输入 6 位数字，

门内“咔嗒”一声轻响。信托仓弹出，只有一只牛皮纸袋。纸袋封面，母亲手写：“给林渊，

25 岁再打开，提前开，后果自负。”我今年 30，显然已超龄。我打开纸袋，

里面三份文件：①一份 1998 年的信托设立协议，

受托人：林氏母基金；受益人：林渊；标的：800 万股苏氏集团原始股，

成本 0.2 元/股。②一份 2018 年补充协议，

母亲把受益人改成：林渊 OR 苏清妍婚姻存续前提下。

③一份 2019 年撤销补充，母亲单方面签字，取消苏清妍受益资格，

理由是：“该人存在道德风险，可能危及林渊生命安全。

”撤销协议落款：2019.9.13母亲跳楼前一天。我指尖冰凉。母亲早看穿苏清妍，

却来不及告诉我。玻璃窗外，两位调查员面面相觑。我把三份文件叠好，放进真空袋，

递 Lily，“复印，加盖银行骑缝章，原件我带走。”灰西装之一忍不住问：“林先生，

您母亲 1998 年就持有苏氏原始股，为何至今未出现在股东名册？”我抬眼，笑，

“因为苏家当年借壳上市，做了股权代持，名册写的是他们堂叔‘苏伯远’。”“您有证据？

”“证据？”我点点玻璃房天花板，“银行监控全程 4K，记得备份，将来法庭上见。

”12:10，我走出银行，阳光刺眼。姜以宁倚着车门刷手机，头也不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