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落霞镇的“废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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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霞镇的黄昏总裹着层化不开的山雾,湿冷的风卷着枯叶,打在凌越单薄的背脊上。

他背着半只成年野猪,粗布短褂被汗水浸得发潮,肩上的麻绳勒出红痕,每走一步,猎刀悬在腰间都跟着晃荡,发出细碎的声响。

镇口那棵老槐树,是落霞镇的“消息中心”。

此刻,几个闲汉蹲在树根旁,手里捏着劣质的旱烟,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溅。

瞥见凌越走近,穿蓝布衫的王二麻子猛地提高嗓门,像是故意说给他听:“要说这届玄沧宗大选,最没出息的就是老凌家那小子!

连着三年去测灵根,检测石连个火星子都不冒,‘无灵根’三个字,算是钉死他了!”

“可不是嘛!”

旁边的李屠户放下剔骨刀,朝地上啐了口唾沫,“玄沧宗收徒,哪怕是个‘伪灵根’都能当个杂役,就他这‘无灵根’,连山门都进不去,这辈子只能跟山里的野兽打交道,混口饱饭罢了!”

话音刚落,一道嚣张的身影带着两个跟班,斜刺里拦住了凌越的路。

穿着绫罗短衫,腰间挂着块成色不错的玉佩,正是镇长之子赵虎,仗着父亲的身份,在镇上横行惯了。

他一脚踢在野猪的尸体上,野猪皮被踢得凹陷,发出闷响,赵虎却嗤笑着挑眉:“凌越,这头猪卖了,够给你那病歪歪的邻居张婆婆抓两副药不?”

凌越的脚步顿住,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紧,指节泛白。

他认得赵虎——去年深秋,赵虎带着跟班进山猎狐,不慎闯入狼群领地,是恰好路过的凌越,凭着陷阱和猎刀,硬生生将他从狼口救了出来。

可事后,赵虎不仅没说一句谢,反倒在镇上西处宣扬“跟一个无灵根的废物一起丢人”。

“不必了。”

凌越压下心头的涩意,声音平静,只想绕开对方离开。

“嘿,还挺硬气!”

赵虎伸手就要去推凌越的肩膀,想把他推倒在泥地里取乐。

凌越早有防备,脚步微错,像狸猫般侧身躲开,赵虎的手落了空,差点踉跄着摔倒,引得跟班们一阵憋笑。

赵虎恼羞成怒,正要发作,可瞥见凌越腰间那把磨得锃亮的猎刀——那刀上还沾着野猪的血迹,透着股山野间的狠劲,他下意识后退半步,最终只放了句狠话:“废物就是废物,给脸不要脸!”

凌越没理会赵虎嘲讽,脚步更快地走向镇东头的“回春堂”药铺。

他心里记挂着张婆婆,老人前几天受了风寒,咳嗽得整夜睡不着,家里的存药早就空了。

张婆婆是镇上唯一待他真心的人,去年冬天他染了风寒,高烧昏迷三天三夜,是老人揣着攒了半年的碎银,跑了二十里山路请郎中,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路过镇口的公告栏时,一张崭新的“征兵启事”贴在最显眼的位置,红纸黑字,墨迹还带着点湿意。

上面写着:“凡年满16至20岁男丁,均可报名参军,入伍者可获玄沧宗赐下‘引气丹’,助其开启修炼之路。”

“引气丹”三个字,像根针,轻轻扎了凌越一下。

他知道这丹药——玄沧宗给外门弟子的入门丹药,能帮人初步感应源质,可对“无灵根”的人来说,再好的丹药也没用。

他下意识摸向胸口,那里贴身藏着半块黑色玉佩,玉佩边缘有些磨损,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

那时母亲躺在病榻上,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枯瘦的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反复叮嘱:“越儿,记住,遇到生死难关,就捏碎这玉佩……别信‘灵根’那套说辞,你不是废物,只是你的‘根’,和别人不一样……”母亲的话,像颗石子,在他心里沉了三年。

他至今记得三岁那年,母亲抱着他去玄沧宗测灵根,小小的他被放在检测石前,石头毫无反应,负责检测的长老摇头叹气:“无灵根,难入仙道,还是回去吧。”

母亲红着眼眶,抱着他反驳:“我儿只是没遇到该遇到的机缘,他不会比任何人差!”

可没等“机缘”出现,母亲就染病离世了,只留下这枚来历不明的玉佩,和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这些年,他试过无数次,想从玉佩里找出点线索,可玉佩始终温润,却毫无异常。

摇摇头甩开思绪,凌越走进“回春堂”。

药铺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胖老头,看到他背上的野猪,眼睛一亮:“凌小子,这野猪够肥,给你算五十文,再给你抓两副治风寒的药,怎么样?”

“多谢掌柜。”

凌越点点头,将野猪卸下,接过掌柜递来的药包和碎银,小心地收进怀里。

转身离开时,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下意识回头——镇东头“杨记灵植店”的门口,老板杨帆正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把刚捆好的清雾草,浑浊的眼睛落在他胸口的方向,见他看来,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整理草药。

凌越心头微紧。

这杨老,在镇上开了五年灵植店,平时沉默寡言,总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背有点驼,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老人。

可凌越总觉得他不简单——去年他在山林里设陷阱时,曾远远看到过一个驼背的身影,在迷雾边缘徘徊,那身影的轮廓,和杨老极为相似。

而且,杨老店里卖的灵植,总有种特别的气息,比镇上其他地方的灵植,更能吸引山里的小动物。

他没多停留,加快脚步离开,首奔张婆婆家。

张婆婆的家在镇子边缘,是间小小的土坯房,烟囱里冒着微弱的炊烟。

凌越推开门,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张婆婆正坐在炕边缝补衣服,咳嗽声断断续续。

“婆婆,我给你抓药回来了。”

凌越放下药包,熟练地生火、倒水,将草药放进陶罐里熬煮。

火苗舔舐着罐底,药香渐渐弥漫开来张婆婆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眼里满是心疼:“越儿,又进山了?

以后别去太深的地方,听说最近迷雾山深处,总有人看到‘雾团’,像是会吃人的怪物。”

“我知道了婆婆,我就在山外围打猎,没事的。”

凌越笑着应下,给张婆婆倒了杯温水。

等药熬好,看着老人喝完药躺下,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那间破旧的木屋。

木屋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墙角堆着些晒干的草药和兽皮。

夜深人静时,凌越坐在桌前,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半块黑色玉佩。

玉佩在月光下,泛着一层淡淡的柔光,表面刻着模糊的纹路,像是某种从未见过的符文,又像是山川河流的缩影。

他想起母亲的话,握紧玉佩,用力捏了捏——玉佩依旧温润,没有任何变化。

他又试着将一丝微弱的力气注入玉佩,还是毫无反应。

“机缘吗?”

凌越自嘲地笑了笑,将玉佩重新贴身藏好。

在这玄沧界,“灵根”就是衡量一个人价值的标尺,有灵根,就能入宗门、修仙道,受人尊敬;无灵根,就只能做个普通人,甚至被人叫做“废物”。

像他这样的人,能活着,能给张婆婆抓药,就己经是万幸了,又谈何“机缘”?

他吹灭油灯,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听着窗外山风呼啸的声音,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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