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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宴厅的水晶灯晃得人眼睛发晕。

空气里腻着名贵香水、雪茄烟丝,还有顶级法式餐点的浓郁气味。酒杯碰撞的脆响和刻意压低却又难掩张扬的谈笑混在一起,织成一张名为“上流”的网。我站在角落,手里托着一盘几乎没动过的香槟,像个误入华丽剧场的临时道具,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三年了。入赘苏家整整三年。

我还是无法适应这种场合,这种氛围。或许在他们眼中,我永远都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外人。

“哟,这不是我们家的‘功臣’吗?”

一声刻意拔高的娇俏女声穿透喧嚣,精准地砸了过来。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苏晴,我的小姨子,岳父苏启盛的掌上明珠,苏氏集团目前最得势的营销总监。她今天穿了条火焰般的露背长裙,挽着一位大腹便便、笑容矜傲的中年男人,正朝我走来。她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显然是今晚她极力想要讨好的重要客户。

周围的谈笑声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看戏意味。

在苏家三年,这样的场面早已习惯。入赘女婿,外人看来是一步登天,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我放下酒杯,脸上习惯性地准备堆起那副被苏晴骂作“窝囊”的谦卑笑容。

“王总,李总,张总,给你们介绍一下,”苏晴走到我面前,却没有看我,只是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随意地朝我一点,语气轻佻得像在介绍一件摆设,“这位,林峰,我姐夫。三年前‘嫁’到我们苏家,可是我们家的‘重点保护动物’呢。”

那几位被称作“总”的人物闻言,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心领神会的暧昧笑容,打量我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像是在审视一件奇特的商品。

“保护?”那位王总嗤笑一声,晃着杯中的酒液,“苏总监真会开玩笑。”

“可不是开玩笑,”苏晴掩着嘴,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只是那笑声淬着冰碴儿,“我姐心疼他,让他在家好好‘休息’,这一休息就是三年,啥正事不干,光负责给我们苏家增添点…呃,人文关怀气息。”

刺耳的哄笑声瞬间炸开,比刚才更响亮了。

我垂着眼,视线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倒映着水晶灯破碎的光斑,和我自己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胃部习惯性地微微抽搐,但很快又被一种更深沉的麻木覆盖。三年,足够把一个人的羞耻心磨得近乎光滑。

苏晴似乎很满意这种效果,她今晚喝得有点多,脸颊泛着兴奋的红晕,或许是觉得客户的反应给了她更大的勇气。她需要拿下王总他们手里那个至关重要的项目,为此,她不介意把踩我当作一份别致的“开胃菜”。

她忽然上前一步,毫无征兆地抢过旁边侍者托盘上满满一杯红酒。

暗红色的液体在璀璨灯光下漾出危险的光泽。

“说起来,王总,李总,你们那个新项目的合作,我们苏氏真的是抱有最大诚意……”她一边对着客户甜笑,一边手腕猛地一倾。

冰凉的、带着果香和涩意的液体,毫无保留地从我头顶浇下。

哗啦——

粘稠的酒液瞬间浸透了我的头发,顺着发梢滚落,淌过额头,模糊了我的眉眼,然后沿着脸颊、脖颈,肆无忌惮地钻进衬衫的领口。昂贵的西装外套迅速被染上一大片深红的污渍,狼狈不堪。

冰冷的触感激得我皮肤一紧。

宴厅里的音乐恰好在此时停顿了一秒。

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都惊呆了,似乎没料到苏晴会做得这么绝,这么不留情面。连她挽着的那个王总,笑容都僵了一下,但随即,更浓烈的兴味和鄙夷取代了那瞬间的错愕。

“哎呀!”苏晴故作惊讶地轻呼一声,随即咯咯地笑起来,把空酒杯随手塞回呆若木鸡的侍者手里,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根本没沾到几滴酒的手指,“不好意思啊,手滑了。”

她抬起下巴,用那种居高临下的、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睨着我,红唇勾出恶毒的弧度。

“不过嘛,废物就是废物,吃软饭就要有吃软饭的觉悟。”

“给你加点‘料’,也好让你清醒清醒,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别一天天杵在这儿碍眼。”

酒液顺着我的睫毛往下滴落,视线里一片血红。我能感觉到周围那些目光,惊愕的、幸灾乐祸的、怜悯的、漠然的……像无数根细针,扎在皮肤上。岳父苏启盛和岳母赵雅在不远处和人交谈,闻声看来,岳母脸色一变,下意识想过来,却被岳父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他只是皱了皱眉,略带不满地扫了苏晴一眼,似乎觉得她玩过火了,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至于我的妻子,苏晚……我目光极快地扫视全场,没有看到她的身影。或许在阳台,或许在偏厅应酬。没看到也好。

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火苗,也彻底熄灭了。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三年屈辱,每一天都在累积。而这一杯酒,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晴还在笑,笑得花枝乱颤,仿佛做了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她转向王总他们,语气娇嗲:“王总,您看,这废物还挺经浇的……我们别让这点小插曲扫了兴,关于合同细节……”

我慢慢抬起手,用湿透的西装袖口,一点点擦去脸上的酒液。动作很慢,却很稳。

周围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看着我,期待着我或崩溃或暴怒或狼狈逃窜的反应。

但我没有。

我只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极其平静地从湿透的西装内袋里,掏出了手机。那手机很旧,款式老掉牙,屏幕上还沾着酒液。

我的动作甚至称得上从容。

苏晴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狐疑地看着我:“你干什么?”

我没理她。沾着酒液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解锁,然后点开通讯录,找到了一个没有存储名字、只显示着一串很普通号码的联系人。

拨通。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立刻接起。

我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也是一个沉默的呼吸声,似乎在等待,带着一种绝对的恭敬。

整个宴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看着我这莫名其妙的举动。

然后,我对着话筒,只说了两个字,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空气里。

“开始。”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重新塞回湿透的口袋。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

苏晴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更加夸张的嘲笑声:“开始?开始什么?开始拖地吗?哈哈哈!林峰,你装神弄鬼的吓唬谁呢?是不是喝酒喝傻了?”

她旁边的王总等人也跟着笑起来,显然觉得我这虚张声势的模样滑稽透顶。

“真是疯了。”王总摇摇头,语气轻蔑,彻底失去了看戏的兴趣,转头对苏晴说,“苏总监,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这种小丑……”

苏晴连忙赔笑:“是是是,王总,我们那边谈,那边安静……”

岳父苏启盛的脸色更加难看,似乎觉得我让苏家在外人面前丢人了,他狠狠瞪了我一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宴厅里的气氛重新变得嘈杂,没人再注意我这个小插曲。侍者小心翼翼地绕过我,去清理地上的酒渍。苏晴正热情地引着王总等人走向主桌,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自信和张扬。

仿佛我刚才那通电话,只是一个失心疯的废物无力的呓语。

七分钟。

八分钟。

第九分钟。

宴厅厚重的大门突然被推开。

声音不大,却自带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所有人下意识地望过去。

只见王总、李总、张总带来的那几个助理、秘书模样的人,几乎同时快步走入宴厅,神色匆忙甚至带着一丝慌乱,径直走向各自的老总。

王总的助理最先凑到王总耳边,急促地低语了几句。

王总脸上那矜傲的笑容瞬间冻结,然后像脆弱的玻璃一样寸寸碎裂,被一种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取代,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几乎是同一时间,李总、张总也接到了各自下属的紧急汇报。

同样的表情复制粘贴般出现在他们脸上。

骇然,惊恐,甚至有一丝荒诞。

苏晴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强笑着问:“王总,怎么了?是公司有什么急事吗?”

王总猛地回过神,像是被毒蝎蜇了一下,骤然暴退两步,仿佛苏晴是什么致命的瘟疫源头。他看都没看苏晴一眼,而是猛地转头,目光穿越人群,死死地盯住了我!

那眼神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和巨大的惊惶。

李总和张总也是同样的反应,汗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们额头渗出,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我对视。

“王总?李总?这……”苏晴彻底懵了,不知所措。

“闭嘴!”王总猛地对她发出一声低吼,声音因为极度紧张而嘶哑变形。他胡乱地整理了一下领带,仿佛那领带快要勒死他一样。

然后,在满场宾客和苏家人茫然无措的注视下,王总、李总、张总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惊骇欲绝。

下一刻,三人动作出奇地一致。

他们猛地转向我所在的方向。

九十度鞠躬!

深深的,标准的,几乎把腰弯折的鞠躬!

整个宴厅彻底死寂!落针可闻!

音乐早已不知在何时停了。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眼睛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一幕!

苏晴傻了。

岳母赵雅手里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岳父苏启盛脸上的不满和怒容彻底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的惊疑。

王总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用尽全身力气嘶喊道:

“林先生!对不起!是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您!”

“我们立刻终止与苏氏集团的一切合作!所有项目!永久终止!”

“永久!!”

最后两个字,他几乎是嚎出来的,充满了绝望的意味。

说完,三位在江城也算有头有脸的老总,像是身后有厉鬼索命一样,一秒都不敢多待,甚至不敢再看任何人,脸色惨白,汗如雨下,带着手下屁滚尿流、狼狈不堪地冲出了宴厅大门。

仿佛慢一秒,就会有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发生。

“砰!”厚重的大门重新关上,发出的巨响如同丧钟,敲在每一个苏家人和宾客的心头。

满堂死寂。

所有人都石化了,无法理解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惊天逆转。

苏晴呆立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像一张被漂白过的纸。她眼睛瞪得几乎裂开,瞳孔里全是茫然和巨大的惊恐,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失神地喃喃自语,像是疯魔了,“幻觉……一定是幻觉……”

岳父苏启盛猛地捂住胸口,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发紫,呼吸变得极其艰难痛苦,他伸手指着大门的方向,又似乎想指向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

“合…合作……终止……永…永久……”他眼珠暴突,充满了无法想象的惊骇和绝望。

“老公!”岳母赵雅尖叫一声,扑了过去。

苏启盛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爸!!”

“启盛!”

“苏董!”

现场瞬间乱作一团!惊叫声、哭喊声、桌椅碰撞声此起彼伏!

苏晴被父亲的倒地彻底惊醒,她看着乱成一团的家人,看着面如金纸的父亲,再看向依旧站在那里、从头到脚滴着酒液却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我。

巨大的恐惧和崩溃瞬间攫住了她!

她终于明白了!

是我!

一切都是因为我那通电话!

她眼中的废物,她可以随意践踏羞辱的窝囊废,竟然拥有着她无法想象的、一句话就能决定苏家生死、让王总他们恐惧到那种地步的恐怖能量!

她之前所有的傲慢、鄙夷、践踏,此刻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回旋镖,狠狠扎回了她自己身上!

“噗通!”

一声闷响。

在无数道震惊的目光中,这位苏家最骄傲、最跋扈的二小姐,竟然不顾一切地推开了身边的人,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跪倒在了我的面前!

酒液混合着地上的污渍,弄脏了她那身火焰般昂贵的礼服裙摆。

她脸上眼泪和鼻涕糊成一团,精致的妆容彻底花掉,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仰头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最彻底的恐惧和哀求,声音尖利破碎,带着哭腔:

“姐夫!姐夫!我错了!对不起!是我嘴贱!是我有眼无珠!我不是人!”

她一边哭嚎,一边竟然抬起手,狠狠地扇着自己的耳光!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混乱的宴厅里异常清晰。

“求求你!求求你高抬贵手!饶了苏家!饶了我爸吧!”

“项目不能终止!不能啊!姐夫!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

她真的就要俯下身磕头。

整个宴厅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超乎想象的一幕,看着苏家高高在上的二小姐,像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跪在那个被他们所有人嘲笑、被泼了一身酒水的“废物”女婿面前,自扇耳光,痛哭流涕地求饶。

而我。

只是微微动了。

我慢慢抬起低垂的眼眸。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刻意维持的谦卑、温顺和麻木。

只剩下冰冷的、深不见底的漠然。

脸上残留的酒液缓缓滑落,像一道冰冷的泪痕。

在一片极致的混乱、哭喊、哀求声中,在苏晴绝望的注视下,在所有人见了鬼一样的目光里。

我慢慢地、慢慢地,从另一个干燥的口袋里,掏出了另一部手机。

一部样式极其古老,甚至带着物理按键,通体黝黑,仿佛能吸收周围所有光线的手机。

这部手机的出现,让现场几个见识最广的老派富豪瞳孔骤然收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骇人的东西!

我无视了跪在脚下哭喊的苏晴,无视了乱成一团的苏家人,无视了所有能吞噬一切的震惊目光。

我的手指,平静地在那古老冰冷的按键上按下了一串长的、复杂的密码。

然后,我将其举到耳边。

整个喧闹的宴厅,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扼住了喉咙!

所有的声音再次消失了!

连正在给岳父做急救的岳母和医护人员,都下意识停下了动作,骇然地看向我。

苏晴的哭求卡在喉咙里,只剩下剧烈的、恐惧的抽气声。

我对着那部特殊的电话,开口。

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冰冷力量,清晰地传遍死寂的宴厅每一个角落。

“通知下去。”

“对苏氏集团,”

“收购开始。”

电话挂断。

绝对的寂静。

只有地上,苏启盛痛苦微弱的***,和苏晴彻底崩溃的、细碎的呜咽。

我站在那里,浑身湿透,却仿佛一座骤然苏醒的、亘古存在的冰山,散发着令所有人灵魂战栗的恐怖寒意。

目光所及,众人皆惊惶低头,无人敢与之对视。

故事的齿轮,从这一刻,才开始真正疯狂地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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