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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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我死在长夏的尽头。意识沉入黑暗前,我看见燕妩站在逆光里,

她的裙摆像一朵盛开的黑色鸢尾。身后,是我亲手为她打造的司命台,

那座能窃取整个皇城气运的黄铜巨塔,正贪婪地抽取着我最后一丝命火。那,

曾是帝国最璀璨的金线。师兄,她开口,声音还是那么清甜,像初春融雪时,

山涧里叮咚的泉水,别怪我,这世道,从来不是看谁技艺更高,而是看谁,更敢拿。

她说得对。我是帝国最优秀的织命师,能以凡人之手,拨动命运的弦。而她,

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我曾以为能共度一生的爱人。我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她却用我教她的最后一课,为我编织了一个最华丽的死局。她拿走了我的一切。我的司命

台,我的名望,我那根与帝国龙脉相连的金色命线,以及我的命。呵呵……真干净。

……再次有知觉时,是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呛醒的。肺部像是破旧的风箱,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和血沫的味道。冰冷的雨水混着泥浆,从额头滑下来,糊住了眼睛。

我不是死了吗?挣扎着撑起身体,靠在身后冰冷粗糙的墙壁上。这是一条狭窄、肮脏的巷子,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麦酒的酸腐气和某种排泄物的臭味。低头,看见一双陌生的手。瘦骨嶙峋,

指节粗大,掌心和指腹布满了茧子,但不是我那种常年握持精密刻刀和游标尺磨出的薄茧,

而是更粗粝、更原始的,像是长期搬运重物留下的痕迹。这不是我的手。巷口的积水洼里,

倒映出一张同样陌生的脸。大概十六七岁的年纪,面黄肌瘦,头发像一蓬枯草。

唯一可取的是那双眼睛,很大,瞳孔是很深的黑色,此刻正因为惊愕而睁得滚圆。我,

重生了。重生在帝国最底层,一个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贫民窟少年身上。还不等我理清头绪,

一股不属于我的记忆洪流,粗暴地涌入脑海。少年叫尘。没有姓氏,就像他这样的人,

生来就是地上的尘埃。他是码头的搬运工,唯一的亲人是一个病重的妹妹。三天前,

为了给妹妹凑钱买续命香,他去偷窃一个贵族的钱袋,被护卫打断了三根肋骨,

扔进了这条巷子。就在刚才,这具身体因为伤势过重和饥寒交迫,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然后,

我来了。胃里传来一阵阵绞痛,是饥饿。极致的饥饿感像一头野兽,啃噬着我的理智。

我扶着墙,踉踉跄跄地走出巷子。雨还在下。灰蒙蒙的天空下,是下城特有的景象。

蒸汽管道在楼宇间穿行,不时泄露出嘶嘶的白汽,混合着雨水,让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地面坑坑洼洼,穿着厚重皮靴的蒸汽警卫踩着正步走过,溅起一片泥水。远处,云层之上,

隐约可见几座悬浮的尖塔。那里是上城,是帝国的核心,是燕妩现在站立的地方。

她一定以为我死透了。她正享受着我的一切,以帝国唯一的大织命师的身份,

接受万众朝拜,俯瞰着这片她曾经和我一样仰望过的天空。胸口那股被背叛的灼痛,

混杂着这具身体的饥饿与绝望,几乎要将我撕裂。但我没有闭眼。我死死盯着那几座尖塔,

直到眼睛被雨水刺得生疼。燕妩,你等着。我会回去的。我会一寸一寸,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然后,把你亲手编织的那个死局,完完整整地,还给你。……一个馊掉的麦饼,

是我花了半个钟头,从一群野狗嘴里抢来的。我狼吞虎咽地吃完,胃里的灼烧感才稍稍缓解。

冷静下来后,我开始审视自己现在的处境。身为织命师,我看待世界的方式与常人不同。

在我的视野里,万事万物,每个人,都缠绕着或明或暗的命线。

命线的色泽、粗细、韧度,决定了一个人的气运、天赋和未来。我曾拥有的,

是百年难遇的辉金命线,与国运相连,璀璨夺目。而现在……我集中精神,尝试内视

。一瞬间,整个世界在我眼中褪去了色彩,只剩下无数纵横交错的丝线。

街上行走的贩夫走卒,他们身上的命线大多是灰白色,细如蛛丝,脆弱不堪。

偶尔路过的富商或者警卫,命线则是更粗壮的赭石色或青铜色,隐隐有光泽流转。

而我这具身体的命线……简直惨不忍睹。它是一种接近于黑色的灰败,黯淡无光,

布满了破损和纠结的死结。更糟糕的是,它细得几乎快要断了,

就像一根被风雨侵蚀了百年的朽坏麻绳。这是最低等的尘埃命线,注定一生困苦,

不得善终。少年尘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绝望吗?不。我反而笑了。

因为在这根破败不堪的命线核心,我看到了一样东西。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

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银色。它就那么静静地藏在灰败的麻绳之中,不显山不露水,

却散发着一种……截然不同的质感。它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种已知命线。它坚韧,纯粹,

带着一种斩断一切规则的锋锐气息。虚银命线。

这是只存在于织命师最古老典籍中的传说,一种理论上不可能存在的命线。寻常命线,

承载命运,也为命运所束缚。而虚银,它的特性只有一个——吞噬。

它可以吞噬其他的命线,截取他人的气运,化为己用。燕妩,你千算万算,

夺走了我的辉金命线,却没想到,老天会送我这么一份大礼。你用司命台窃取国运,

那是拿。而我,现在要做的,是抢。……一个计划在我脑中迅速成型。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能接触到优质命线的机会。就在这时,街角传来一阵喧哗。

我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穿着体面的中年男人,正对着一个卖花的女孩大发雷霆。

不长眼的东西!你知道我这身衣服值多少钱吗?是你这种贱民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目!

女孩大约十三四岁,瘦弱得像根豆芽菜,怀里抱着的花篮翻倒在地,沾满了泥水。

她吓得脸色惨白,不停地鞠躬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男人不依不饶,

指着自己礼服上一点不起眼的污渍,唾沫横飞。我的目光,却落在了他们两个人的命线上。

女孩的命线是脆弱的灰白色,而那个男人,则是一根相当不错的青铜命线,

虽然驳杂不纯,但胜在粗壮,流光溢彩。一个完美的猎物。我没有立刻上前。

我只是一个码头搬运工,一个身受重伤的少年。直接冲突,我会被他身后的护卫当场打死。

我需要一个支点,一个能撬动命运的支点。我环顾四周。雨水,行人,

头顶上嘶嘶作响的蒸汽管道,不远处一个正在修理发条马车的工匠,以及他脚边工具箱里,

一把因为生锈而被丢弃的扳手。就是它了。我悄无声息地走过去,趁着工匠不注意,

将那把沉重的扳手捡了起来,藏进怀里。然后,我绕到了街对面的一栋二层小楼。

楼外有一排老旧的铁制防火梯,锈迹斑斑,在雨中吱呀作响。我忍着肋骨的剧痛,

一点点爬了上去。站在二楼的平台上,刚好能俯瞰那个正在耀武扬威的男人。

我计算着风向、雨水的流速,以及他每分钟挪动身体的频率。在我身为织命师的脑海里,

这一切都化作了精准的数据。男人似乎骂累了,他踹翻了女孩最后几个完好的花瓶,

准备转身离开。就是现在。我松开手。那把沉重的铁扳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垂直落下。

它的目标不是男人,而是他头顶上方三米处,一根延伸出建筑外的蒸汽管道的接驳阀门。

那是一个早已被腐蚀得差不多的老旧阀门。砰!一声闷响。

扳手精准地砸在阀门最脆弱的地方。下一秒,高压蒸汽带着刺耳的尖啸,

混合着管道里积攒的黑色油污和铁锈,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不偏不倚,

淋了那个男人一头一脸。啊——!男人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他那身昂贵的白色礼服,

瞬间变成了一块爬满黑色油污的破布,头发被烫得卷曲,脸上满是滚烫的锈水,

狼狈到了极点。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始作俑者。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个倒霉蛋吸引了。

而在我的命线视界里,一幕奇妙的景象发生了。随着男人的尖叫和狼狈,

他身上那根粗壮的青铜命线剧烈地颤抖起来,光芒瞬间黯淡,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灰。

一缕微不可查的青色光芒,从他的命线上剥离,像一条受到吸引的小鱼,摇摇晃晃地,

朝着我的方向飘了过来。它穿过雨幕,穿过墙壁,精准地融入了我体内那根灰败的命线之中。

那一瞬间,一股暖流传遍四肢百骸。肋骨的疼痛似乎减轻了,

连那股要命的饥饿感都消退了不少。我再次内视。我那根破破烂烂的麻绳命线,

虽然主体依旧灰败,但表面却染上了一层极淡的青色光晕。更重要的是,

那根核心的虚银命线,似乎壮大了一丝丝。真的可以。我站在高处,

看着下面的一片混乱,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燕妩,你以为夺走了我的命线,

我就成了一个废人?你错了。你只是把我从一个需要遵守规则的织命师,

变成了一个可以无视一切规则的……怪物。从今天起,你们所有人的命运,

都将成为我的养料。第二幕我从防火梯上滑下来,重新融入潮湿而混乱的街道,

像一滴脏水汇入溪流。那个被蒸汽和油污洗礼过的男人还在尖叫,他的护卫手忙脚乱,

引来了更多的围观者和两个蒸汽警卫。没人注意到我这个瘦骨嶙峋的少年,

也没人会把这场意外和一个倒在巷子里的垂死之人联系起来。完美。我顺着少年尘

的记忆,拐进一条更窄的巷子,空气里的酸腐味愈发浓重。这里的建筑犬牙交错,

将天空切割成不规则的碎片。头顶是杂乱如蛛网的晾衣绳和锈迹斑斑的管道,

脚下是永远湿滑的石板路。尽头是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推开门,

一股混合着霉味、药草味和病人独有的衰败气息扑面而来。屋里很暗,

唯一的光源来自墙壁高处一扇布满污垢的小窗。角落的草堆上,躺着一个女孩。是尘

的妹妹,星。尘埃与星辰,真是讽刺。她听见开门声,艰难地转过头,

一双眼睛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大,也格外亮,像寒夜里仅存的星火。哥……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尾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咳嗽。我走到她身边,蹲下。借着微光,

我看清了她的脸,和尘一样蜡黄,嘴唇干裂,毫无血色。她比记忆中更加瘦小,

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续命香……快燃尽了。她指了指床头一个简陋的陶土香炉,

里面插着半截黑色的香,只剩下一点点猩红的火星,散发着微弱的、安抚心神的味道。

我开启命线视界。女孩的命线,比我之前看到的任何一根都要凄惨。它几乎是透明的,

细如发丝,上面布满了黑色的斑点,像被虫蛀过的叶脉,随时都会崩解。那支续命香

正散发着淡淡的绿光,勉强包裹住她的命线,阻止它进一步溃散。但香快燃尽了,

绿光也越来越弱。一旦香尽,她的命线就会彻底断裂。哥,你受伤了?

她的目光落在我破烂的衣服和上面的血迹上,眼神里满是担忧,钱……弄到了吗?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滚烫。尘的记忆告诉我,

一支最劣质的续命香要五个铜币,只能维持三天。而他去偷窃,就是为了这五个铜币。

我摸遍了这具身体所有的口袋,只找到两个沾着泥的铜板。还差三个。续命香治标不治本,

它只是麻醉剂,用最低级的生命能量拖延死亡。真正的病根,在于她命线的枯萎。想要救她,

只有一个办法。用更强大的命线能量,去修补、滋养她那根濒临破碎的命线。

我需要更多的养料。像刚才那样的小打小闹,杯水车薪。

我需要一个能稳定、高效地收割命线的地方。什么地方,人的情绪起伏最大,命运转折最快?

答案不言而喻。**。下城最大的**,叫灰鼠窝。那里龙蛇混杂,

每天都有人一夜暴富,更多的人倾家荡产。每一次骰子落下,每一次牌面揭开,

都伴随着命线的剧烈波动。对我而言,那里不是**,是猎场。哥?星见我久久不语,

有些害怕地抓住了我的衣角。我回过神,对上她清澈又不安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这双眼睛,我那颗被背叛和仇恨填满的心,居然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觉。

或许是这具身体残留的情感,或许是别的什么。我将那两个铜板塞进她冰冷的手心。别怕。

我的声音因为久未开口而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我去给你拿钱,买最好的香。不,

不止是香。我要让你,像你的名字一样,真正地亮起来。哥,你别去了,太危险了……

她想拉住我,却没什么力气。我拍了拍她的手,站起身。等我回来。我转身走出木门,

没有回头。外面的雨停了,乌云散开一道缝隙,一缕肮脏的阳光照亮了巷子里的污秽。

我深吸一口满是铁锈味的空气。燕妩,你大概想不到吧。你将我从云端推入尘埃,

却给了我一个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的理由。我走向灰鼠窝的方向。我身无分文,

还带着伤。但在我的命线视界里,整个下城都变成了一张巨大的餐桌,

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猎物。而我,是唯一的食客。游戏,再次开始了。

……第三幕灰鼠窝坐落在下城最混乱的三不管地带,入口像一道咧开的伤疤,

不断吞吐着酒鬼、赌徒和亡命之徒。门口站着两个牛高马大的守卫,

***的胳膊上是齿轮和活塞的炼金纹身,闪烁着不详的微光。他们的命线是粗劣的锈铁色

,充满了暴戾和短视的气息,但足够将我这样的人撕成碎片。我没有硬闯。

我只是像个幽灵一样,缩在街角的阴影里,静静地观察。我需要一个入场的资格。很快,

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从**里出来,满脸绝望,嘴里念叨着全没了。他的灰白命线

已经黯淡到近乎熄灭,对我来说毫无价值。我要的,是赢家。几分钟后,我的目标出现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手里掂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他的青铜命线此刻正因为赌赢而熠熠生辉,

像一根被点燃的引线。他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大概是想抄近路。我跟了上去。巷子很窄,

胖子肥硕的身体几乎占满了整个通道。我不能从他身边挤过去,更不可能从背后偷袭。

但我不需要。我的目光扫过整个巷子。左边墙上有一个松动的窗台,上面放着一个空酒瓶。

右边地上有一滩油腻的积水。胖子距离积水还有五步,距离窗台下方还有三步。

我从口袋里摸出那枚沾着泥的铜板。在他走到预定位置的前一秒,我屈指一弹。

铜板划出一道精准的弧线,不偏不倚,敲在空酒瓶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胖子下意识地扭头去看。这一扭头,让他踩向积水的脚尖偏了三寸。刺啦——

他整个人失去平衡,像一头笨拙的猪,重重地摔在地上。手里的钱袋脱手而出,袋口敞开,

铜币和几枚银币叮叮当当地滚了一地。在他破口大骂之前,我像一只狸猫,

无声地从阴影里窜出,飞快地捡起离我最近的两枚银币和一把铜币,然后缩回黑暗,

消失在巷子的另一头。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身后传来胖子气急败坏的咒骂,

但那已经与我无关。我靠在墙上,感受着体内虚银命线传来的愉悦。就在胖子摔倒,

好运中断的那一刻,我成功截取了一缕比之前粗壮数倍的青色光芒。

肋骨的疼痛又减轻了一些,身体里甚至涌起一股微弱的力量。我掂了掂手里的钱。足够了。

我走到那两个守卫面前。其中一个伸手拦住我,眼神轻蔑:滚开,小杂种,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没有说话,只是摊开手,露出一枚银币。守卫的眼睛亮了一下,

和同伴对视一眼,脸上的轻蔑变成了贪婪。他一把夺过银币,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朝旁边让开一个身位。进去吧,小子。输光了可别哭着出来。

我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内部,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劣质酒精和汗水混合的气味,震耳欲聋的喧嚣几乎要掀翻屋顶。

到处都是人,围着一张张赌桌,表情或狂热,或绝望,或贪婪。而在我的命线视界里,

这里简直是一场盛大的烟火表演。无数的命线在这里交织、碰撞。赢家头顶的命线骤然亮起,

输家身上的光芒瞬间黯淡。每一次下注,每一次开牌,都有大量的命线能量逸散在空气中。

我体内的虚银命线开始兴奋地嗡鸣,像一头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我没有去那些玩法复杂的牌桌,而是挤到了最角落,最简单的一种赌局。押大小。

一个面无表情的荷官,摇晃着一个不透明的骰盅,赌客们将钱押在大或小的区域。

我没有看赌客,也没有看骰盅。我只看那个荷官。他的命线是平庸的赭石色,

但比常人要稳定。然而,就在他揭开骰盅的前一刹那,我能清晰地看到,

一缕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代表结果的丝线,

会从骰盅连接到他自己或某个赢家的命线上。这是命运的预演。对于别人来说,这是堵伯。

对我来说,这是开卷考试。买定离手!荷官嘶哑地喊道。我看到那根预示结果的丝线,

轻轻搭在了小的区域。我将手里仅剩的几个铜板,全部推到了小上。

周围的人看了我一眼,大多是嘲笑。因为上一把刚开过小,所有人都觉得这把会是大。开!

一二三,六点,小!人群中发出一片懊恼的叹息。

荷官面无表情地将双倍的铜板推到我面前。我没有丝毫欣喜,只是平静地收回了钱。同时,

我能感觉到,那些押了大的赌客们身上逸散出的失望气息,化作一缕缕微光,

被我悄然吸收。下一把,我看到了大。我把所有钱都押在了大上。四五六,

十五点,大!又赢了。我像一台精密的机器,不大喜,也不贪多。

每一次都只押桌上最小的注码,每一次都赢。我面前的铜板,慢慢变成了一小堆。然后,

我换了一枚银币。银币,变成了一小堆。我始终低着头,穿着破烂的衣服,

混在人群里毫不起眼。但我的连续胜利,终于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不是荷官,

而是我身边一个一直输钱的赌徒。他是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瘦高个,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的灰白命线已经因为连输而变得岌岌可危。新的一局开始了。我看到结果是小,

正准备下注。那个瘦高个一把按住我的手,压低声音道:小子,运气不错啊。

下一把押什么?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跟我说说,赢了分你一成!

他以为我是靠什么直觉,急切地说道。我抽回手,默默地将一枚银币押在了小上。

瘦高个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将自己最后几枚铜板也跟着押在了小上。开!一二二,

五点,小!瘦高个的脸上瞬间爆发出狂喜,他看着翻倍的钱,

激动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你真是我的福星!他看我的眼神,

从怀疑变成了狂热的信赖。我面无表情。福星?不,我是你的催命符。下一把,我看到的,

依然是小。我正准备下注。那个瘦高个已经迫不及待地,将他刚赢来的所有钱,

连同他最后的本钱,全部推到了小的区域。兄弟,这把我跟你!咱们一起发大财!

他兴奋地对我喊道。我看着他,然后,在我那只伸出去的手,即将把筹码放到小

上的时候,我停顿了半秒。我的手腕,在空中划过一个微小的弧度。最后,我把我所有的钱,

押在了大上。瘦高个愣住了。兄弟,你……你不是押小吗?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周围的人也愣住了,看着我们两个。买定离手!荷官的声音毫无感情。

瘦高个想把钱拿回来,已经来不及了。他额头上渗出冷汗,死死地盯着荷官的骰盅,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小,小,一定要是小……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那根脆弱的命线,

因为这巨大的赌注而剧烈地颤抖。然后,我抬起头,看着荷官。在我的视界里,

那根连接着骰盅和结果的命运丝线,原本是指向小的。但是,就在我下注大

的那一刻。我体内的虚银命线,第一次主动地,射出了一缕微不可查的银光。

它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拨动了一下那根代表结果的丝线。丝线,从小的区域,

跳到了大的区域。荷官猛地揭开骰盅。六六六,十八点,豹子!大!全场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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