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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的春风刚吹绿北方的树梢,王桂香的心却比腊月的冰窖还凉。

手里那张印着“因机构改革,同意王桂香同志离职”的纸条,边角已经被她攥得起了毛边。

三十岁的女人,在纺织厂当了十年挡车工,如今成了“下岗职工”,

这三个字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抬不起头。纺织厂的大铁门在身后缓缓关上,

铁锈的味道混着机器油渍的气息,是她熟悉了十年的味道。可今天闻着,却只剩呛人的苦涩。

同批下岗的姐妹聚在门房哭,王桂香没哭,她得赶紧回家——丈夫陈建军在运输队当临时工,

中午不回来,儿子陈明明在小学上课,老父亲腿脚不利索,家里的午饭还等着她做。

路过供销社时,王桂香下意识停了脚。玻璃柜台里摆着的的确良衬衫,粉格子的,

上个月厂长的小姨子就穿了件一模一样的,在车间里转着圈炫耀,说是什么“上海新款”,

要十二块钱。十二块啊,抵得上她三天的工资。“同志,这的确良衬衫多少钱?

”一个穿蓝布褂子的女人在柜台前问,声音里带着点怯生生的羡慕。

王桂香的目光跟着落在那件衬衫上,忽然,视网膜上像蒙了层薄纱,

慢慢浮起几行淡蓝色的字,像电影院幕布上的字幕,

| 供销社售价:12元 | 利润:8.8元 | 市场需求:★★★★☆她吓了一跳,

猛地眨了眨眼,字儿没了。柜台还是那个柜台,衬衫还是那件衬衫,

售货员正不耐烦地敲着玻璃:“十二块!不还价!”王桂香揉了揉眼睛,

以为是连日熬夜找工作看花了眼。她伸手想去摸摸柜台的玻璃,指尖刚触到那片冰凉,

那行字又跳了出来,这次还多了行更小的字:建议零售价:9.5元利润率68%,

客户接受度最高。“喂!你摸啥呢?买不买?不买别挡道!”售货员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

三角眼一吊,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十二...十二块。”王桂香慌忙缩回手,

字又消失了。她攥紧兜里仅有的五块钱——那是早上从菜篮子里翻出来的,

全家半个月的菜金。丈夫每月工资三十七块五,要扣掉十块钱给老家的婆婆,

剩下的要养活老父亲、儿子和她,现在她没了工作,这五块钱更显得沉甸甸的。

走出供销社时,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胡同口的老槐树下,

张大妈、李婶几个邻居正聚在那儿纳鞋底,看见她过来,手里的针线停了,

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也断了。王桂香低着头往家走,

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纺织厂下岗的”,

这身份让她连走路都得缩着脖子。路过菜市场角落的空摊位时,视网膜突然又亮了。

这次的字更多,

贴了张价目表:黄金摊位:每日租金1元 | 最佳售卖品:尼龙袜进货价0.8元/双,

建议售价2元 | 日净利润预估:45元。45元!王桂香的心脏“咚”地跳了一下,

像被重锤砸中。丈夫在运输队累死累活一个月才三十七块五,这摊位一天就能赚45?

她停下脚步,仔细打量那个摊位——确实是块好地方,紧挨着肉铺,人来人往的,

只是不知为啥空着。她咬了咬牙,转身就往城西的小商品批发市场跑。

土路被自行车碾出两道深辙,她的布鞋踩在松土上,溅起的泥点糊了裤脚也顾不上拍。

风顺着领口灌进去,吹得她脖子发凉,可心里却烧着一团火——或许,这不是眼花呢?或许,

老天爷是给她留了条活路?小商品批发市场在城西的旧仓库区,

老远就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能把人的耳朵震得嗡嗡响。“义乌小商品批发喽!

款式新颖,价格公道!”“广州新款蛤蟆镜,戴上倍儿精神!”“的确良布料,

买三米送一尺!”王桂香攥着丈夫偷偷塞给她的三十块私房钱,指节都捏白了。昨天晚上,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把这事跟陈建军说了。男人沉默了半天,

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用手帕包着的小硬块,打开一看,是三十块钱,还有几张皱巴巴的毛票。

“桂香,”他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咱穷日子过惯了,不怕。你要是想试试,就拿着这钱去。

赔了,咱就当买个念想。”王桂香当时没说话,眼泪却把枕巾洇湿了一大片。

她在拥挤的过道里钻来钻去,货摊之间的空隙只能容一个人过,

胳膊肘时不时撞到别人的货箱。每当她的目光扫过摊位上的商品,

那些淡蓝色的数字就会自动跳出来,

像有个看不见的算盘在她眼里噼啪作响:塑料梳子:成本0.3元,售价1元利润空间小,

市场饱和的确良布料:成本2.5元/米,售价5元压货风险高,

换季易滞销尼龙袜子:成本0.8元/双,售价2元周转快,需求稳定,

适合流动售卖搪瓷缸子:成本1.2元,售价3元重量大,

不便携带她的目光在尼龙袜子上停住了。80年代的姑娘媳妇,

谁不想要几双花哨的尼龙袜?耐穿、颜色多,配着的确良裤子穿,

走在路上都能引来不少眼馋的目光。供销社里的尼龙袜款式少,还贵,这批发市场里的袜子,

花花绿绿的,有带蕾丝花边的,有印着小碎花的,还有绣着小动物的,看着就招人喜欢。

她在一家挂着“义乌小商品直销”招牌的摊位前停住脚。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烫着当时时髦的卷发,叼着烟卷,算盘打得噼啪响,见王桂香盯着袜子看,吐了个烟圈,

操着一口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妹子要啥?袜子论打卖,十双一打,八块钱拿走,不还价。

”王桂香的视网膜上立刻跳出一行更详细的字:进货价0.75元/双批发价,

建议零售价2元/双,利润率167%。库存充足,颜色齐全,可进货50双。

50双就是五打,正好四十块钱。她身上有丈夫给的三十,加上自己偷偷藏的十块私房钱,

不多不少,刚好够。“老板娘,我要五打。”王桂香深吸一口气,声音有点发颤,

但眼神很坚定。老板娘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意外她这么爽快,

掐灭烟卷开始数袜子:“要啥颜色?粉的、绿的、蓝的都有。”“一样来一打吧,

多来点鹅黄色的。”王桂香说。她看见视网膜上闪过一行小字:鹅黄色近期需求上升,

预计一周内流行。老板娘手脚麻利地把袜子装进一个蛇皮袋,用绳子捆紧:“五打,四十块。

”王桂香掏钱时,手指都在抖。这四十块钱,是全家一个多月的菜钱,是儿子半年的学费,

是丈夫在运输队扛十车货物才能赚到的辛苦钱。她把钱递过去,接过沉甸甸的蛇皮袋,

感觉像接过了一个滚烫的希望。当晚,王桂香在菜市场那个空摊位支起了小摊。

她从家里找了块木板,洗干净,搭在两个倒扣的煤炉上,把六十双袜子一双双摆得整整齐齐。

天还没黑透,菜市场里人来人往,卖菜的、买肉的、下班回家的,熙熙攘攘的。

她学着旁边摊主的样子吆喝,

声音却小得像蚊子哼:“看一看瞧一瞧...尼龙袜...好看又结实...”喊了半天,

没人理她。旁边卖豆腐的张大爷看她可怜,忍不住提点:“桂香,你这声儿不行!得大点声!

你看我——刚出锅的热豆腐嘞!鲜嫩可口!”王桂香脸一红,鼓起勇气,

把声音提高了点:“上海最新款尼龙袜!结实耐穿不勾丝!两块钱一双!

”第一个顾客终于来了,是个抱着孩子的大嫂,蓝布褂子上沾着面粉,

看样子是从附近馒头店过来的。“多少钱一双?”大嫂抱着孩子,

弯腰拿起一双粉色带花边的袜子。“两块。”王桂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汗。

大嫂撇撇嘴,把袜子放下了:“供销社才一块八!你这比公家还贵?想钱想疯了?

”说着就要转身走。王桂香急了,刚想开口说“一块八也行”,视网膜突然像电视换台似的,

刷新出一行新字:客户心理价位:1.9元,接受度90%。

建议赠送橡皮筋一个成本0.05元,提升成交率。“大姐您看,

”她赶紧拿起那双粉色袜子,指着袜口,“您摸摸这袜口,是双针的,供销社那种是单针的,

您使劲拽——”她用力拉扯袜口,松手后,袜口立刻弹了回去,“不变形!耐穿!

买两双我再送您一根牛皮筋,扎头发特别结实,城里姑娘都爱用这个!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彩色橡皮筋,是下午路过杂货铺时买的,一毛钱能买二十根。

大嫂捏着袜子拽了拽,果然没变形,又看了看那根红底白点的橡皮筋,

犹豫了一下:“那...来两双吧。”王桂香手忙脚乱地收钱、找零,

把袜子和橡皮筋塞进一个小纸袋里,看着大嫂抱着孩子走远,才长长舒了口气。第一笔生意,

成了!接下来的生意越来越好。下班的姑娘们路过,看见花花绿绿的袜子,都忍不住停下脚。

王桂香按照视网膜上的提示,对年轻姑娘推荐带蕾丝的,对中年大嫂推荐深色耐脏的,

对带孩子的妈妈推荐印着小动物的,还时不时送根橡皮筋或者一小块肥皂,

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天完全黑透,菜市场的摊主都收得差不多了,王桂香才开始收拾。

六十双袜子卖得只剩七双,她数了数手里的钱,九十四块!她数了三遍,一遍比一遍激动,

眼泪差点掉下来。这一天赚的钱,比她在纺织厂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回家的路上,

她路过肉铺,咬咬牙买了二斤五花肉。远远看见自家胡同口的灯光,心里暖烘烘的。

推开家门,父亲正坐在门槛上抽旱烟。昏黄的灯光从屋里漏出来,照见他佝偻的背。

王桂香喊了声“爸”,把肉递过去:“今天买了点肉,晚上包饺子。”父亲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亮了亮,接过肉,却没像往常那样高兴,只是叹了口气:“又乱花钱。

”王桂香笑了笑,正要说话,突然发现,上周还只有几根白发的父亲,

今天鬓角竟然白了一大片,像落了层霜。她心里咯噔一下,想起白天用“价格眼”看袜子时,

父亲正在院里劈柴,斧头落下的力道好像比往常轻了;给大嫂找钱时,父亲刚好在屋里咳嗽,

咳得比往常厉害。“爸,您头发怎么...”“老了呗。”父亲磕了磕烟袋锅,

铜烟锅在青石板上撞出闷响,“人上了年纪,白头发长得比韭菜还快。”他站起身,

转身往屋里走,背影看着比昨天又驼了点。王桂香站在门口,手里还攥着那九十四块钱,

钱的温度烫得她手心发慌。那淡蓝色的数字,难道不只是看商品的?接下来的半个月,

王桂香的生意越做越大。她跟菜市场管理处租下了那个固定摊位,每月三十块租金,

有了块正经的地方。

她每天天不亮就骑着家里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八自行车去进货,

车后座绑着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压得车把都晃悠,得使劲攥着才能保持平衡。

视网膜上的数字越来越精准,甚至能预测哪款袜子会成为爆款。有天早上,她刚到批发市场,

眼前就跳出一行字:本周流行色:鹅黄色,预计销量增长300%。她赶紧找了三家摊位,

把能找到的鹅黄色袜子全买了下来,总共两百双。果然,从周三开始,

姑娘们都来找鹅黄色的袜子,说是什么“电影里的新款式”,不到三天就卖光了,

连供销社的售货员都跑来问她进货渠道,想从她这儿拿货。她的钱包鼓了起来,

家里的日子也宽裕了。她给儿子陈明明买了渴望已久的变形金刚,

红蓝色的塑料外壳在阳光下闪得儿子眼睛发亮,抱着她的脖子喊了好几声“妈妈”。

她给丈夫陈建军扯了块藏青色的涤卡布料,让邻居张大妈给做了件衬衫,丈夫试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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