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前妈妈高烧住院,神志不清地念着大哥和小弟的名字。我含泪拨通了大哥的电话,
还没开口就听那边就警觉起来:“小妹,现在提倡新式孝道,我们一家三口还要出国游呢,
国庆可不回家。”“可是妈……”电话传来“嘟嘟嘟”的盲音。我又给小弟打去电话,
祈祷他国庆还没有安排,能回家看妈。接电话的是弟妹。“姐,这都什么年代了!
跟你说过多少遍,我们不啃老,你也别让我们养老。”“真是的,快过节了,
弄得家里鸡飞狗跳!”弟妹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一个月前他们来借钱,
妈还二话不说直接交出了自己的养老金。可现在……第二天,妈妈病危进了ICU。
可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没等来想要见的人。葬礼前我拨通了大哥电话:“哥,
妈妈过世了。”那边顿了一秒,问道:“那丧葬费有没有10万块?”我强压怒火,
说了句“不知道”,转头给弟弟拨了过去。“小弟,妈妈过世了。”谁知,
电话里弟弟和弟妹你一言我一语。“这下能卖老宅了,咱俩儿子都能买上学区房了,
哈哈哈……”我心力交瘁,最终在悲痛中猝然离世。再睁眼,我回到了妈妈生病前一天。
这一次,我也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六亲不认”。1.“晚晚,
你大哥最爱吃我做的红烧肉,你小弟呢,就爱那口糖醋排骨。”餐桌上,妈妈一边摘着菜,
一边絮絮叨叨地计划着国庆的菜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花白的头发上,
温暖得像一场不真实的梦。我重生了,回到了妈妈身体刚刚不适,
但还没开始高烧的这个下午。上一世的我,听到这些话只会心酸,会默默帮妈妈打下手,
然后一起期待那两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但现在,我只是平静地放下筷子。“妈,别准备了,
他们不回来。”妈妈的动作一顿,不解地看着我:“胡说什么呢,国庆大假期的,
他们能去哪?”“大哥要去马尔代夫,小弟一家三口要去迪士尼。”我一字一句,
清晰地复述着上一世的噩梦。妈妈笑了,嗔怪地看了我一眼:“你这孩子,净会开玩笑。
我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她拿起手机,熟练地拨通了大哥林峰的号码,还特意开了免提,
似乎是为了向我证明什么。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大哥不耐烦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妈,什么事?我这正忙着收拾行李呢。”妈妈的笑容僵在脸上:“收拾行李?峰啊,
你国庆要出远门吗?”“是啊,跟您和小妹念叨过好几次了。现在都提倡新式孝道了,
老妈你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别总围着子女转。我们一家三口早就订好了去马尔代夫的机票,
国庆可就不回家了啊。”“可是……”“嘟嘟嘟……”电话***脆地挂断,大哥的话,
和我刚才说的分毫不差。妈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她不死心,
手指颤抖着又拨通了小弟林涛的电话。这次接电话的,是弟妹张莉。开着免提,
她那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刺得我耳朵生疼。“喂?妈啊?又有什么事?
”妈妈的声音有些发虚:“小莉啊,国庆……你们回家吗?”“回家?妈,这都什么年代了!
跟你说过多少遍,我们不啃老,你也别指望我们养老!我们一家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早就订好票去迪士尼了,你能不能别总道德绑架我们?”“真是的!妈,都快过节了,
非要弄得家里鸡飞狗跳不可吗?再打电话,你信不信我跟你儿子离婚!”电话再次被挂断。
妈妈握着手机,浑身发抖,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这是她上一世直到闭眼,
都没能完全认清的现实。为了她能活得久一点儿,这一次我没有安慰她。
我只是默默地拿出自己的手机,将屏幕上刚刚结束的通话录音,点击了保存。然后,抬起头,
平静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妈妈。“妈,他们给你上了堂课,叫‘新式孝道’。
”“我们也该学学。”说完,我没再理会她的反应,解锁手机,
开始搜索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以及最专业的护工公司的联系方式。上一世的绝望,
已经化为这一世最锋利的刀。而我,将是那个执刀人。这一世,
我绝对不允许妈妈那么早就离开我。她才不到六十岁啊!2.毫无意外,
当天晚上妈妈的额头就开始发烫。体温计的数字一路攀升到39.5度。上一世,
我慌乱地喂她吃退烧药,物理降温,折腾了一晚,结果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这一次,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拨打了120。“你好,这里是XX路XX小区,有位老人高烧不退,
神志有些不清,需要救护车,麻烦尽快!”挂了电话,
我冷静地收拾好妈妈的医保卡、身份证,然后从信用卡里划出一笔钱。救护车呼啸而至,
我拒绝了邻居们“去社区医院就行”的好意,
直接让救护车开往我查好的那家全市最贵的私立医院——和睦家。VIP单人病房,
24小时一对一的金牌护工,全套进口的检查设备。费用高昂得让护士站的人都侧目,
但我刷卡时眼睛都没眨一下。安顿好一切,我守在妈妈床边,
看着她因为药物而渐渐安睡的脸,心中一片冰冷。很快,亲戚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是我那个爱管闲事的三姑。“林晚!你疯了是不是?你妈就是个小感冒发烧,
你把她弄到那种一天好几万的医院去?你是不是想败家啊!”我没有和她争辩,
只是淡淡地说:“三姑,这是我哥他们提倡的‘新式孝道’,
让妈体验一下高品质的晚年生活。”说完,我直接将大哥和小弟的“新式孝道”言论,
截图发到了家族群里。群里沉默了片刻,然后,大哥的电话就火烧火燎地打了过来。
“林晚你疯了?住那种地方一天多少钱?你是不是想掏空家底!”电话那头的林峰语气愤怒,
仿佛我刨了他家祖坟。我将手机开着免提,放在床头柜上,声音不大不小。“哥,
你不是说父母要有自己的生活,别给你们添麻烦吗?
”“妈现在就是在体验高品质的晚年生活,不劳你费心。你好好在马尔代夫玩,
记得多拍点照片回来。”林峰被我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气急败坏地吼道:“那钱呢?钱谁出!
我告诉你,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放心,没打算问你要。”挂了大哥的电话,
小弟林涛的语音咆哮紧随其后地在家族群里响起。“姐!你马上把妈转到普通医院!
不然医药费我们一分钱都不出!你别想讹我们!”我懒得打字,直接按住语音键,
用最平静的语气回复他。“放心,没指望你们。”“我正在联系中介,
准备把妈的老宅卖了凑医药费。毕竟妈说了,她的钱,要花在她自己身上。
”这条语音发出去,整个家族群,死一般的寂静。我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两个人,
表情会是何等的精彩。从愤怒,到震惊,再到气急败坏。这情绪过山车,才刚刚开始。
看似是我在败家,实则,我只是将了他们一军,逼他们自己撕下那张虚伪的“孝子”面具。
3.我没有给他们太多反应的时间。紧接着,我将一张中介的朋友圈截图发到了家族群里。
上面是我家老宅的照片,配文是:“市中心老破小,黄金地段,稀缺学区名额,
因房主急需用钱,挥泪急售!价格可议!”这张截图,像一颗深水炸弹,
瞬间在群里炸开了锅。平时万年潜水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冒了出来。“林晚,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你妈才刚住院,你就急着卖房子?”“就是啊,那可是***根啊,
卖了住哪去?”“太不孝了!简直是败家女!”大哥林峰和小弟林涛立刻抓住了机会,
在群里一唱一和。林峰:“@全体成员,大家评评理,我这个妹妹,趁着我跟林涛不在家,
把妈弄进贵族医院,现在又要卖房,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林涛:“是啊,
她就是想独吞房产!我妈现在肯定是被她控制起来了!我们想联系都联系不上!
”弟妹张莉也跳了出来,发了一长串哭哭啼啼的语音。“我们做儿女的,在外打拼也不容易,
想着让爸妈晚年能有个依靠,谁知道家里出了这么个白眼狼啊!真是家门不幸啊!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迅速将我塑造成一个为了钱不顾母亲死活、擅自卖房的恶毒女儿形象。
群里的指责声浪一波高过一波,几乎要将我淹没。面对这场围攻,我没有辩解一句,
甚至没有再发一个字。我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们,如同在看一场拙劣的猴戏。我一直在等,
等到他们表演到最起劲,把自己的“孝子”人设塑造得最光辉伟岸的那一刻。就是现在。
我点开手机相册,找到了那两段早已准备好的通话录音。然后,原封不动地,发进了群里。
第一段,是大哥林峰冷漠的声音:“现在都提倡新式孝道了,
父母要有自己的生活……”第二段,是弟妹张莉尖酸刻薄的声音:“我们不啃老,
你也别指望我们养老!别道德绑架我们!”两段录音播放完毕,整个家族群,
陷入了长达一分钟的死寂。仿佛一池沸水被瞬间抽干,只剩下尴尬的蒸汽。随后,
我发出了第二条信息,也是最后一条。“妈住院两天,两位哥哥一条慰问信息没有,
只关心医药费谁出,房子会不会被卖。”舆论,瞬间反转。之前还在指责我的三姑,
第一个调转了枪口。“林峰!林涛!你们两个说的是人话吗?你妈白养你们了!”“天哪,
平时看你们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这种东西!”“新式孝道?我呸!就是新式不孝!
”指责的声音,铺天盖地,全部调转向了林峰和林涛。我冷笑着关掉手机,
屏幕上还闪烁着他们俩语无伦次的辩解和亲戚们的唾骂。在最高点引爆证据,
让你们在所有亲戚面前,社会性死亡。这,只是开胃菜。
4.大哥和小弟大约是被骂得狗血淋头,连夜从度假地赶了回来。第二天一早,
他们就杀到了老宅门口,却发现门锁已经被我换了。我在门上贴了一张A4纸打印的告示,
黑体加粗,格外醒目:“为母治病,此房急售。兄长若有孝心,欢迎溢价回购。
联系电话:林晚 13xxxxxxxxx”他们在门口大吵大闹,引来了不少围观的邻居。
“林晚!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白眼狼!”“开门!这是我妈的房子!你凭什么换锁!
”林涛甚至开始用脚踹门,张莉则叉着腰,对着邻居们哭诉我的“恶行”,丑态毕露。
恼羞成怒之下,大哥林峰做出了一个意料之中的选择——报警。
他对着电话那头义正言辞:“喂,110吗?我要报警!我妹妹非法侵占我母亲的财产,
并且软禁了我的母亲,地址是……”半小时后,两名警察来到了医院的VIP病房。
林峰和林涛跟在后面,脸上带着胜券在握的表情。一进门,小弟林涛就扑到警察面前,
上演了一出苦情戏。“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他声泪俱下,
“我姐姐把我妈藏在这里,不让我们见,就是想独吞房产啊!
”大哥林峰则一脸沉痛地补充:“我妈年纪大了,容易被蛊惑。我们很担心她的安危。
”警察看向我,表情严肃:“这位女士,你的兄长报警称你非法处置你母亲的财产,
并限制你母亲的人身自由,请你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病房里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林峰和林涛的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地开始上扬。他们以为,我输定了。在他们看来,
我一个未嫁的女儿,在财产继承上本就处于弱势,如今又闹出这么大的风波,只要警察介入,
我必然百口莫辩。我没有慌乱,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波动。
我只是平静地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站了起来。“警察同志,
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我想先给你们看一样东西。”我拉开文件袋的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