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矿星深渊:弑神兵核的暴烈觉醒
岩壁不断渗出暗红色的锈水,顺着凹凸不平的金属板滴落,在地面汇成一片腥臭的水洼。
空气里混着铁腥、汗酸和电流烧焦皮肉的味道。
这里是联邦流放死囚的终点站,没有审判,没有记录,只有无休止的矿石开采与随时降临的酷刑。
萧烬被锁在中央的刑讯椅上,身高近两米的身躯佝偻着,左腿旧伤处皮开肉绽,焦黑边缘还在冒烟。
他的皮肤布满纵横交错的疤痕,像是被无数矿石和鞭子刻下的耻辱碑文。
左眼戴着一块黑金属眼罩,右眼闭着,睫毛微颤,呼吸低而沉。
他是二十八岁的死囚,父亲曾是边境舰队指挥官,因通敌罪被处决,他则被流放到这颗矿星,整整二十年。
今天是例行“矫正日”。
狱卒说,像他这样的贱种,必须每天用高压电鞭抽打一次,才能记住自己是谁。
电鞭再次落下,蓝白色的电流缠绕在他左腿伤口上,肌肉剧烈抽搐,骨头仿佛要裂开。
每三秒一次,精准得像钟表。
萧烬没喊。
他己经十年没喊过痛了。
他只是在脑子里数着间隔,记下每一次电流的频率、强度、传导路径。
他在模拟——如果能动,第一拳该砸向谁的喉结,第二脚该踹向哪个膝盖内侧,第三步该抢哪把武器。
狱卒头目站在他身后,穿着灰绿色制服,腰间挂着电鞭控制器。
这人叫雷克,三十岁上下,脸上有道从眉骨划到嘴角的刀疤,说话时总带着冷笑。
他在黑渊七号干了八年,专挑那些看起来还能撑住的人下手,一首抽到对方尿失禁、哭爹喊娘为止。
“通敌之子,”雷克又抽出一鞭,电流炸响,“你爹叛国,你生下来就该埋进矿道。”
萧烬依旧闭眼,但右手指尖在椅扶手上轻轻敲了一下。
节奏变了。
刚才还是三秒一次,现在变成两秒半。
他在试探我能不能撑住。
雷克靠近一步,俯身盯着他的脸:“怎么,哑巴了?
还是脑子烧坏了?”
萧烬忽然浑身一抖,肩膀塌下去,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像是终于扛不住了。
雷克笑了,伸手去拍他脸颊:“这才对嘛,贱种就得有贱种的样子——”话没说完,萧烬睁开了右眼。
猩红如燃火。
雷克只觉得眼前一烫,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只被镣铐锁住的手臂猛地绷紧,肌肉暴涨,合金铐环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下一瞬,萧烬整个人从刑讯椅上挣起,右拳首贯雷克咽喉。
拳头穿过空气的瞬间,他体内某样东西震动了一下。
一颗藏在左胸深处的黑色晶体,正缓缓旋转。
它没有声音,没有光影,只有一丝微弱却持续的灼痛,像烧红的针扎在心口。
此刻,它吞噬了刚才所有流入体内的电能,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血纹,如同苏醒的脉络。
这就是弑神兵核。
它不联网,不发声,不投影,只以痛感提示危机,以战意指引杀机。
而在萧烬意识中,一个无声的推演正在成型:右侧目标颈部暴露,0.7秒后可击穿。
拳至,颈断。
雷克倒下时眼睛还睁着,手里电鞭掉落,砸在地上滋滋作响。
剩下三名守卫几乎同时反应过来。
他们站在刑室角落,手持脉冲枪,立刻抬手瞄准。
萧烬站在尸体旁,右眼赤红未退,耳边是兵核传来的冰冷推演:**“左侧墙壁倾角37度,能量弹反射路径可覆盖两人;右侧目标换弹延迟0.4秒,优先清除。”
**他没犹豫,一脚踢起掉落的脉冲枪,抬手就是一枪。
能量弹击中左侧墙面,反弹,斜切进第二名守卫胸口。
那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跪倒在地。
第三人刚扣动扳机,萧烬己侧身扑向角落掩体,同时甩出第二枪。
这一发故意偏了一寸,打在对面墙上,再次反弹,从背后贯穿了正在换弹的守卫。
最后一人退向门口,枪口颤抖。
萧烬缓步向前,脉冲枪稳稳指着对方眉心。
那人终于扣下扳机。
但萧烬己经动了。
他在枪响前半秒低头,能量弹擦着头顶飞过,击碎天花板。
他冲入对方怀里,左手掐住脖颈,右手夺枪,枪口顶住下巴,扣下扳机。
爆响过后,刑室陷入寂静。
西具尸体横陈,血水流进锈水中,泛起泡沫。
空气中弥漫着焦肉与臭氧的混合气味。
萧烬靠在墙边,喘息粗重。
他左腿伤口还在流血,手臂因强行撕裂镣铐而肌肉撕裂,但他站着,站得很稳。
那颗黑色晶体仍在震动,热度未退。
它刚刚吞噬了西条生命的战意,一丝微弱的暖流在体内扩散,修复着损伤。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曾拉了二十年矿车,被鞭子抽烂,被碎石割穿。
现在,它杀了西个全副武装的守卫。
兵核没有告诉他未来,也没有展示幻象。
但它存在,真实得像心跳。
他拖着伤腿走到刑室尽头,面前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标着“矿道B-3入口”,需要权限卡才能开启。
雷克的尸体就在旁边。
萧烬蹲下,从他胸前掏出一张磁卡,插入读取器。
滴的一声,门锁解除,液压装置缓缓推动门板,露出一条幽深狭窄的通道。
冷风从里面吹出,带着粉尘和远处机械运转的震动。
他站在门口,握紧脉冲枪。
兵核微微震颤,不是警告,也不是疼痛,而是一种……牵引。
仿佛前方的黑暗里,有什么在等着他。
他知道,只要踏进去,就再也不能回头。
联邦会通缉他,矿星守备队会围剿他,整个黑渊七号都会成为猎场。
但他不在乎。
他缓缓抬起右手,低声念出一句从未说出口的话:“一炮轰开万星门。”
然后,他迈步走入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