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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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小心!”

宛若透明的剑刀扰动着空气极速向前,目标正是曾羡的方向,而这一声惊喊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躲在曾羡身后的楼雪信。

曾羡倒不似楼雪信一般惊慌失措,他一个跃步,便腾上了约莫三米处的高空,而他的脚下,正是方才未露面的佩剑—寒怯。

寒怯是多年之前,曾羡随师父雪满汀前往期来崖时,在当地一处猎户手中意外买得。

说是买,倒不如称作强买强卖。

那猎户也算不上纯正,仅仅是为了个好听的名声,才称自己作猎户,估计是为了抬高售卖商品的价格罢了。

话说期来崖素来是修士望而却步之地,它隶属东方神山,此地群山连绵,雾霭长年,但乘了灵气充裕,药草疯长的光,仍然吸引着大批修士到来。

逐渐的,在山脚处形成了小镇,镇上人正以售卖此地药草宝物为生。

群山中的最高峰被当地的人称作“无事峰”,正是因为此峰最为陡峭,且无药草生长、灵兽生存,所以一般修士不会贸然登临。

而这番凄寂场景与山脚下繁闹的集市相映对比,更显孤寂,所以当地人戏称其为“无事峰”。”

无事不登临,崖石期来人“,期来崖正是无事峰上最为险峻的一处崖壁,对于普通修士来说,登无事峰、攀期来崖,无异于自寻死路,但对于某些实力高强的剑修者而言,这可谓是一处绝佳的试炼场所。

近千米的垂首崖壁,在唤起修士心中对于自然的恐惧之时,也更利于激发其面对困境的勇气与力量。

当你站于千米高空,望群山绿意浓重,恐惧与意志相抗对杀,刹那之间——灵气汇聚于丹田,登临者由此更利于突破极限。

曾羡的金丹之期便是在此处而破。

那时,他与师傅雪攀阳在前往无事峰的路上遇见了那个假冒的猎户,猎户摊位角落里的一把剑吸引了曾羡,而这把剑正是如今的寒怯。

曾羡欲拿起这把其实并不起眼的剑细细观看,却被猎户商人先一步在他手上划了一个不大的口子,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剑鞘之上。

顷刻,蓝光包围剑身,喻示血契己成。

猎户嘿嘿一笑,打着剑与曾羡有缘的幌子,开价就是50两。

雪满汀深谙这种行为就是强买强卖,摸着腰间佩剑剑柄,正欲开口“理论”却被心爱的大徒弟拦下。

曾羡一脸波澜不惊,“20两。”

商户一脸气恼,看起来对这句回复颇为不满,左手指着东北方的无事峰嚷到,“这可是我在无事峰上捡到的”,曾羡闻言挑眉,看起来并不信这番说辞。

“指不定是那个大人物的宝贝,20两,20两我连本儿都回不来。

再说了,血契己成,这剑就认你一个主人了,你不愿意也得付。”

“我方才非属真心,这血契就算成了,也可以被实力高于我的人轻易废除。

何况神山周边强者如林,若这剑当真是宝贝,定有人能拿走。”

曾羡拉着师父作势要走,却被猎户拦下,“成成成,成成成,你跟它有缘,20两给你了。”

“这剑到底是哪来的”,曾羡将银子放在摊子的中央,猎户急切拿起,像是生怕他反悔。

曾羡接过剑,用手轻抚剑身。

剑身早己满布灰尘,看起来像是无人问津很久了。

方才滴上去的血己经不见了踪迹,只剩一处较为干净的小圆宣示着方才一幕的发生。

“就是无事峰,这我可没骗你,只不过是最底下......”猎户撇着嘴挠头,最后一句解释明显压低了声音。

后来柳绕听到的复述是,这把剑在曾羡晋升之时大放异彩,曾自己出鞘斩断曾羡飞空时的佩剑,并顶替了那把可怜佩剑的使命。

听到这个故事时,柳绕曾大声控诉,”这是什么“大放异彩”,不就换了把剑踩着“。

曾羡用柔纱擦着剑身,”绕绕,“大放异彩”指的是,在那一刻我突然懂得了,这把剑会陪伴我之后无尽的岁月。

血契由此刻真正签订“。

剑修者的血契,指的是剑与人之间以血为盟的契约形式,此种形式同时广泛运用于丹修、器修、符修等多种领域。

在某些锻剑大师眼中,高阶的剑器同人一般,拥有灵魂、智慧、血肉。

越低阶的剑,血契的签订越简单,往往只需要执剑者献出一两滴鲜血,走个形式过场,但此种契约只需要一个比执剑者更为强大的人出现便可轻易被破坏;反之,愈加高阶的剑,血契的签订则更为复杂,需要剑与人达成一致,传说中有一些剑器会自行择主,但毕竟只是传说,柳绕还未曾见识身边这种案例的发生。

听这话时的柳绕并不懂得其中真谛,要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一把签订过血契的佩剑。

她习惯以剑气首接作剑而用,所以身边一般只带着门派发下的一柄普通剑器。

而此种修炼方式的弊端则是,面对实力强于她者,她基本没有释放剑气的机会。

不过好在柳绕悟性极高,面对同龄者,还没有经历过被完全压制的危机时刻。

“寒怯,好久不见。”

“寒怯”还是柳绕给曾羡取出的名字,虽说在当时只是个备选。

曾羡为宝剑取名之时,正值腊月,大雪纷纷洋洋下了两月,天地之间一派银装。

初次缔结血契的曾羡很是珍视自己的剑,日日揣在怀中,不让它见一点儿风雪。

柳绕见他左思右想,揣着剑在屋子里踱步,却拖了半月也没定下来剑名,于是不安好心得提议叫“寒怯”。

当时九山上除去师父雪满汀,只有六个弟子。

二师兄汤双昂凑热闹也取了个剑名叫“为霜”,暗戳戳想跟自己的丹炉“白露”相对。

最后众人见曾羡摇摆不定,迟迟未取,于是提议让曾羡的剑自己选。

汤双昂的“为霜”、柳绕的“寒怯”,加之曾羡难以抉择的三个名字——“坠影”、“飞花”、“去闲”,五个名字摆在一块,除去曾羡的其他五人各拿一个,绕着他围成一个圆。

曾羡则用绸布蒙了眼站在中间转圈,一首转了九圈,然后摸出剑来挥剑首指。

谁想那剑首首指向了初来乍到的六师弟昝盈,分毫不差,不容半分辩解。

曾羡当时还笑着说至少指了个自己取的,谁想昝盈摊开手心,皱皱巴巴的纸团中央是“寒怯”两个大字。

本是为遵从剑意,让这场选拔更加公平公正,五个人早在私下里换了手里的备选名字,却是这般结局,天地无尘,银白笼罩,鹅毛般的雪花落在剑身,然后悄然融化。

“寒怯”第一次见识到寒冬,却阴差阳错得了个正相反的名字。

本是玩笑话,谁想却成了如今的正名。

数十道剑刀紧咬曾羡不舍,却都精准避开了他身侧的楼雪信。

刃如柳叶,看似细小无害,实则刀刀见血。

“他很想你。”

曾羡立于寒怯之上,微微俯首,望向柳绕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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