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暴雨像银色的鞭子抽打着路面，我踉跄着在车流中穿行。

身后那栋住了二十年的别墅灯火通明，继母尖利的笑声穿透雨幕："野种就该滚去贫民窟！

"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叫刺破耳膜，黑色迈巴赫在距离我鼻尖三公分处刹住。车窗降下，

男人修长手指夹着烟，火星在雨夜里明明灭灭。他抬眼时，我望见一双浸在寒潭里的眸子，

左眼尾缀着颗殷红泪痣。"碰瓷？"低沉的嗓音裹着薄荷烟的冷意。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黑色西装袖口忽然洇开暗红。血腥气混着龙涎香钻进鼻腔，

后知后觉的剧痛从掌心蔓延到心脏——挡风玻璃碎片正扎在虎口，

血珠顺着掌纹滴在他纯手工定制的皮鞋上。意识消散前，我看见他扯开领带俯身，

锁骨处盘踞的狰狞疤痕在雨夜里泛着冷光，像条蛰伏的毒蛇。消毒水味呛醒了我。

入目是能映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面，VIP病房的智能窗帘正自动调节光线。

床头柜摆着新鲜的白玫瑰，露珠顺着花瓣滚落，在晨光里碎成七种颜色。"苏小姐醒了？

"穿香奈儿套装的女秘书推门而入，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点，

"修车费、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合计六十七万，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我盯着自己缠满绷带的手，突然笑出声。原来被赶出家门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是连碰瓷都要倒贴。正要开口，病房门被猛力推开。厉南城逆光而立，

黑色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疤痕。他径直走到床前，

带着薄茧的拇指碾过我结痂的嘴角："给你两个选择。"呼吸喷在耳际，惊起一片战栗，

"要么还钱，要么......"他忽然掐住我的后颈，强迫我看向窗外。二十七层楼下，

穿着蓝白条病号服的女孩正被护工推着晒太阳，氧气面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植物人每天的维持费用是八千。"他松开手，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听说苏小姐的妹妹，

已经在市立医院躺了三年？"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手机在此时震动，护工发来最新催缴单，

末尾的数字像把淬毒的刀。厉南城将黑色钢笔拍在床头，金属与大理石碰撞的脆响里，

我听见命运齿轮转动的轰鸣。"签了这份协议，你妹妹明天就会转到厉氏私立医院。

"他俯身时泪痣擦过我颤抖的眼睑，"做我的替身情人，

直到......"薄唇勾起残忍的弧度，"她咽气那天。

"2.水晶吊灯在视网膜上烙下光斑，我蜷缩在真丝床单里数呼吸。

厉南城的私人别墅像个无菌实验室，连月光都要经过三层纱帘过滤才能淌进来。

床头柜摆着镶金边的相框，照片里穿白裙的女孩朝镜头微笑，眼尾泪痣红得妖异。

指尖触到冰凉的文件袋时，腕间淤青又开始隐隐作痛。星海集团并购案摘要从牛皮纸里滑出，

最后一页签名栏龙飞凤舞签着"厉南城"，墨迹晕染处与三年前父亲猝死时的遗嘱如出一辙。

浴室传来水声的瞬间，我赤脚扑向露台。夜风灌进真丝睡裙，

般飘上来："...林家大小姐下个月回国...替身终究是替身..."手机在掌心震动，

市立医院发来病危通知。妹妹的监护仪曲线在屏幕上抽搐，像条垂死的银环蛇。

露台玻璃映出我脖颈处的掐痕，与照片里女孩的珍珠项链重叠成诡异的图腾。

"学会偷文件了？"金属扣环碰撞的轻响从背后传来。厉南城披着浴袍，

发梢滴水没入锁骨处的疤痕。他掐着我下巴强迫抬头，

ipad屏幕怼到眼前——监控画面里，我颤抖的手指正在触碰保险箱。冷汗顺着脊柱滑落，

他突然轻笑出声。带着湿意的指尖探入睡裙下摆，

掌心的茧磨过腰际旧伤："不如我们玩个游戏。"ipad被随意扔在波斯地毯上，

显示着保险箱内部：红色丝绒盒里躺着条红宝石项链，

和我记忆里母亲咽气时攥着的那条一模一样。3.拍卖会现场香槟塔折射着水晶灯，

我挽着厉南城的手臂走进会场。腰间手掌的温度透过高定礼服传来，

昨夜他咬在肩胛的齿痕还在灼烧。展台上正在拍卖十九世纪外科手术器械，

银色柳叶刀在聚光灯下泛着冷光。"厉总，这是令堂生前最爱的红宝石项链吧？

"穿唐装的老者端着红酒靠近，视线扫过我锁骨处的红痕，

"林小姐若是知道您找了个赝品......"厉南城突然攥紧我的手腕，

力道大到腕骨发出脆响。大屏幕开始展示下件拍品，天鹅绒托盘上的红宝石项链让全场哗然。

我踉跄着扶住展台，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如暴雨倾泻——五岁生日那夜，

母亲也是这样捂着渗血的胸口，把染红的项链塞进我掌心。"竞拍价，三千万。

"拍卖槌敲在神经末梢。厉南城举牌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溢出的呜咽。

那些被催眠师封印的记忆正在苏醒，

丝眼镜的男人举着针管说："苏夫人的基因缺陷果然遗传给了女儿......""不舒服？

"厉南城突然扳过我惨白的脸，拇指重重擦过唇角。他脱下西装裹住我发抖的身体，

在众人窃语中大步离场。电梯镜面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

他咬着我耳垂冷笑："这场戏才刚开始，我的小替身。"顶楼套房的门锁咔嗒作响时，

手机弹出加密邮件。匿名发件人传了份基因检测报告，

最后一页的亲子鉴定结论像记重拳砸在胸腔——我与厉南城的血缘匹配度高达99.99%。

落地窗外暴雨倾盆，厉南城正握着威士忌杯站在窗前。他转身时，

我看清他锁骨疤痕的纹路——那根本不是车祸痕迹，是取骨手术留下的切口。

三年前的医疗新闻突然闪过脑海：《星海集团太子爷秘密接受骨髓移植，捐献者信息成谜》。

"你妹妹的脑电波最近很活跃。"他突然将酒杯贴在我不停抽搐的胃部，

"猜猜私立医院顶层的实验室里，那些维持生命的仪器...究竟在给谁提供养料？

"4.厉南城把领带蒙在我眼睛上时，窗外正飘着今冬第一场雪。

丝质布料滑过昨夜被他咬破的嘴角，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在齿间蔓延。

他总爱在黑暗里抚摸我后颈的胎记，指尖温度像淬火的刀。"笑。"他忽然掐住我的腰，

鎏金打火机咔嗒点燃。跃动的火苗映在落地窗上，我看到自己被迫弯起的唇角，

泪痕在火光里碎成星子。他在我脊背刻下滚烫的吻，声音却冷得像手术刀："你这张脸，

连哭都要计算角度。"凌晨三点的更衣室，我蜷在羊绒大衣里翻找止疼药。

厉南城的西装口袋突然掉出皮质笔记本，

泛黄的纸页上画满同一个女孩——穿校服的林楚楚踮脚吻少年厉南城的泪痣，

铅笔注释写着"2009.4.5，心脏供血不足发作前三天"。药片卡在喉间，

苦味漫过视网膜。原来他每晚把我按在床榻时，指尖颤抖不是因为情动，

是在丈量替身与真品的毫米之差。更衣镜突然映出他阴鸷的脸，笔记本被扔进壁炉，

火舌卷住少女微笑的瞬间，他撕开我真丝衬衣："谁允许你碰我的东西？

"5.平安夜宴会上，林楚楚推着轮椅出现时，我正戴着那串红宝石项链。

她苍白手指搭在厉南城腕间，眼尾泪痣像颗凝固的血珠："这就是阿城找的替身？

"银叉突然***我手背，鹅肝酱混着鲜血滴在雪白餐巾上。厉南城平静地切着牛排，

刀叉与瓷盘碰撞出清脆声响。直到林楚楚的轮椅碾过我脚背，他才扔下餐巾将我拽进露台。

寒风卷着雪花灌进领口，他忽然含住我流血的手背，舌尖舐过伤口的力度近乎虔诚。"疼吗？

"他把我抵在栏杆上亲吻，背后是万丈霓虹。我咬破他的下唇，

血腥味在唇齿间爆开："比不上你把我按在更衣室那晚疼。"他瞳孔骤然收缩，

指腹摩挲我腕间青紫："记住这种疼，才能..."宴厅突然爆发的尖叫声打断他的话。

我们冲回室内时，林楚楚正躺在地毯上抽搐，蓝宝石胸针深深扎进掌心。

城...我的药..."我下意识摸向随身包里的硝酸甘油——这个动作让厉南城瞬间暴怒。

他掐着我脖子撞向香槟塔，玻璃碎片如银河倾泻。我望着他猩红的眼，

突然想起精神病院的母亲：她总说当年产房里有两个婴儿在哭。冰凉酒液浸透礼服时，

我笑着摸上他泪痣："厉南城，你猜为什么我从来不会心脏疼？

"6.厉南城把我锁在琴房三天了。黑白琴键上摆着三支***注射器，

落地窗倒映着脖颈处的电击项圈。那夜我昏倒在碎玻璃堆里时，

听到他抱着林楚楚嘶吼："为什么检测报告显示你们基因相同！"月光爬上第三根琴弦时，

厉南城带着寒气闯入。他跪在琴凳前扯开衬衫，心口处蜿蜒着新鲜缝合线。

滚烫的泪砸在我脚背："他们把你的心脏放进我胸腔，可它见到林楚楚就会绞痛。

"他抓起我的手按在疤痕上，跳动频率与我腕间脉搏共振。我突然笑出眼泪。

暗格里***的医疗档案在脑海浮现：二十年前育婴室调换婴儿的监控截图，

林夫人将真正的新生儿塞进死婴襁褓。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