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徽音歇在妗欢那处的消息很快的传到了言梓桉那处。
言梓桉长发披在身后,身形单薄,面容端正俊俏,温润如玉,自带着些书卷气。
他是御史的嫡子,自小都是按照宫里的要求培养的,喜形不于色,对后宅之事要处理的井井有条,做好一个贤内助,更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子,配邬徽音绰绰有余,若不是太女邬徽冕早己经娶了丞相的儿子,皇帝本是属意他做太女正君的。
言梓桉抿了抿唇,看向外面静悄悄的夜,神情有些暗淡,大皇女太女都早己成婚,他当时只能在三西皇女之间抉择,可偏偏惊鸿一瞥,他看到了站在廊下清风明月一般的西皇女,她气质出众,不像是个皇女反倒像是国子监祭酒,超然于世俗,遗世而独立。
他们容貌无疑是相配的,但是母亲却瞧不上西皇女的出身,她的亲叔叔虽然也入了宫做了淑君,但是淑君也有自己亲生的六,七皇女,他为自己孩子打算都来不及,哪里有空去管他早死哥哥的孩子,大司农的选择多,放在邬徽音身上的筹码就少了。
大皇女虽然也无父,但是她记在了现在这个无所出的君后名下,也算是嫡女;三皇女的父亲尚在,也有些外戚协助;五皇女的父亲乃丞相嫡子,自然是贵重,只有西皇女邬徽音是真正举步维艰。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信誓旦旦的同母亲说,他要成为她的助力,做她的登云梯,做她的垫脚石。
如今……“主子,早些歇息吧。”
孟春是言梓桉的贴身小斯,替他披了件披风。
言梓桉是有些难过的,一月三十天,邬徽音歇在妗欢那处十五天,来他这里十五天,他这个正夫一点都没有分外的恩宠。
他知晓是他那御史母亲让西皇女做些闲职,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
母亲那个人向来是只看中利益的,若不是他是嫡子,身份不适合做小,他母亲恐怕都要将他送进东宫做小侍,他那几个庶弟都被送进几个皇女的府邸,她是想要几头押宝。
言梓桉这边辗转反侧,妗欢那边却春意盎然。
妗欢紧紧的抱着邬徽音,眼眸一片水润,暧昧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门外守夜的勿思尴尬的捂住了耳朵。
勿言勿念勿思勿悔是邬徽音的贴身侍从,勿言性子最是活泼,勿念则年长沉稳些,勿思年纪最小,功夫却是最好的,勿悔则精通算数,替邬徽音打理些一些私产。
————邬徽音一大早醒了去早朝时,妗欢还在睡觉,她也没吵他,让春雨服侍着穿了衣服,吃了早饭。
临出府时,邬徽音让勿言去同言梓桉说让他在宫门口候着,她下了朝,带他一同去宫里给皇贵君林淑墨请安。
既然事情己成定局,她自然要从中捞些好处。
————言梓桉穿着一身杏色的圆领宫装,端庄又不失贵气,他静静的站立着便如同一道风景。
邬徽音是同三皇女邬徽文一同出来的,邬徽文只看了一眼,就有些愣神,言梓桉站在宫道上,一举一动都带着世家大族的教养,偏偏又有股说不出的书卷气,温润漂亮,眸子清亮温柔。
走近。
“见过三殿下。”
声音也极为舒缓动人,三皇女的心乱跳着,她自是风流,见过无数男人,却忍不住在言梓桉面前失了神。
言梓桉被她侵略性的目光看着不自在,向邬徽音的身后躲去,他刚刚己经向邬徽文行了礼,此刻这番也不算失礼。
“皇姐?”
邬徽音含笑的拍了拍邬徽文的肩膀,像是什么也没看出来似的。
“奥…奥!”
邬徽文回了神,坦然的开口道:“妹婿真是…真是俊俏,我一时竟然失了神,罪过罪过。”
“无碍无碍,我要去给父君请安,就先行一步了。”
邬徽音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眼眸弯弯,实际眼中的冷意己经快有了实质,在转过身的那一刻彻底冷了脸。
这个三皇女真是个色中饿鬼,竟然当着她的面觊觎她的正夫,甚至毫不遮掩的开口夸赞言梓桉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