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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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听说过国宝帮吗?就是那种总感觉自己花小钱捡了大漏,

买了现代工艺品却自认为比故宫藏品还真,并且不允许任何人质疑的犟种们。

他们穿梭于各大鉴宝现场反复求证那件赝品的真伪,如同黄皮子讨封一般,是鉴宝师的天敌。

然而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我--你们敬爱的贾老师,一名当红网络鉴宝师,专治各种国宝帮。

以前靠嘴,现在靠鬼,一来一个不吱声,精神病院笑嘻嘻。这都是因为我能开启天眼,

拘使古玩作者的亡魂当面锣对面鼓的与国宝帮说清楚古玩真伪。方法挺好,

就是有点费国宝帮。毕竟见过我拘魂的人,最后都疯了。1“遇上我你算是有眼福了,

你真得给我磕一个!”眼前这个大哥是国宝帮的新英雄。他用鼻孔看着我,

慢条斯理的从包了四五层的塑麻布手提袋里取出一个某夕夕买的简陋纸盒,摊在我面前。

“开开眼吧,贾老师。”说罢,他打开了纸盒。我这个人是会察言观色的,我能明显感觉到,

当他说“贾老师”的时候,语气里充斥着蔑视与倨傲。大哥的手又拆开了四五层的包布,

终于,简陋纸盒里的“国宝”展现出了它的真容--“嗯...汝窑风格的笔洗啊!

”我眼前一亮,抹了把头发,整了整领带,随后示意小助理把直播镜头拉近些。

小助理也心领神会,直到流量来了,

喜笑颜开的冲直播间的家人们道:“一件仿宋代汝窑的瓷器笔洗,大家冲一冲一千万赞,

然后看看贾老师的观点。”“啪!”小助理精致的脸庞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掌印。

“你说话可得负责任,我这就是汝窑!你乱说信不信我现在就告你!”2.如您所见,

鄙人姓贾,是一名鉴宝师,同样还是一名网络主播。对我来说,鉴宝师是老本行,

以前我就是靠着倒腾点古玩、帮熟人朋友长个眼过活的,在业内不能说是混的风生水起吧,

至少也可以说是人厌狗嫌。要知道,说话太直在鉴宝行非常容易得罪人。

以至于我的先生说我,长了双好眼,配了张狗嘴。但自从进入互联网时代,

我命运的齿轮就时刻在转动。起初,我收到了一家传媒公司的邀请,

他们邀请了许多鉴宝师去全国各地海选鉴宝,

然后让入围的民间古玩进入一轮接一轮的淘汰赛,最终决出优胜。

在这个过程中会全程直播鉴宝现场。我感觉有些屈就,鉴宝是文化的传承,

怎么能和庸俗的商业选秀扯上关系?于是我当场就同意了。因为他们给的太多了。

刚刚接触商业直播,我也不免抵触,毕竟我们搞国学文化的是有风骨的,

几天的直播下来更是心烦气躁,于是当我带着情绪直播时,

一条我怒怼国宝帮的录屏不经意的流出,瞬间收获了数百万点赞。我也因为直言不讳的风格,

暴躁的小脾气,丰富的鉴宝知识,以及各种极品奇葩国宝帮的衬托,从此在网上一炮而红。

红了以后,我时常感慨--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啊!不过即使爆红如我,

也有烦恼--我的流量居然被吸走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模仿我,而且国宝帮们都一个尿性,

从我这里讨封失败后,很自然的又去了去他鉴宝师那里讨封。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国宝帮们只能在我的直播间出现,我也不可能让他们把我的流量带给其他直播间。很快,

我命运的齿轮便再次转动--来过我这里的国宝帮们,都认命般的没有二次现身过。

靠着垄断流量,我再度封神。有同行问我:贾老师,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只是笑笑,

告诉他们,要赋能新赛道,迭代新优势,通过底层逻辑和补位打法构建闭环,

以行业颗粒度为基准形成一套组合拳。他们似懂非懂的记着。而他们不知道的是,

那些国宝帮之所以没有出现在别的直播间,是因为他们都疯了。

这一切是因为我最近开启了天眼。我的天眼能传唤古玩作者的亡魂,直接与国宝帮当面对质,

我称之为--阴鬼鉴宝。3.被汝窑大哥呼了一个大逼兜后,小助理泪眼汪汪的看着我。

展馆的***经理顶着跳来跳去两块大奶糖向我奔来,一副做错了事的样子,

那充满歉意的眼神仿佛在说“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身后一群白大褂的保安呼啦呼啦的凑了上来,毕竟这么有攻击性的藏家他们也见不了几次。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冷静。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但我看着后台直播间人数从十万加涨到了三十万加,

还是压着嘴角给小助理轻声道:“管好直播间,接下来看我的,晚上给你加餐。

”小助理委屈的点了点头,看了眼弹幕道:“家人们不要担心,

恭喜咱们直播间突破一千万赞啦!”“是的宝贝们,我们是在西京第一轮的海选现场,

这里是十三朝古都,有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底蕴,民间藏宝也更是数不胜数,

我们将在这里举办为期三天的海选,贾老师也会连播三天,大家点个关注,

不要迷路...”处理完大逼兜事件后,我看向汝窑大哥:“兄弟,不要怪我们工作人员,

你要知道汝窑这种东西,全国也才几十件,而且都在博物馆里。”“我这汝窑是祖传的。

”汝窑大哥道。“啊对对对,我只是先给你说一下一些汝窑的基本知识,远了不说,

你就看和珅,穷极一生...”“我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汝窑大哥打断我道,

“你就说东西对不对。”他的语气里全是居高临下的倨傲,让我非常不舒服。

我习惯性的摸了摸右脸颊的小疤痕,叹了口气,然后认真鉴定起这件瓷器,

鉴定完毕后用尽毕生的职业素养微笑道:“新的。”很快我给出了他鉴定结论。

汝窑大哥身躯明显一怔,眼神涣散了一下,但旋即稳下了身躯,

硬撑道:“我跟你说你当着直播间这么多人的面,你说话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拿出我的传统艺能,皮笑肉不笑道:“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新的,而且是纯新的。

”汝窑大哥话锋一转:“国家博物馆的李承恩认识吧?李志言认识吧?他们都鉴定过?

到你这就是新的?”“咱们鉴定汝窑,最关键的是看开片,汝窑都是有蝉翼纹的,

你看这个开片,它是有深浅变化的...”“啪!”汝窑大哥猛的一拍桌子,吓了我一大跳。

“我跟你说我就看不起你,就你这个水平,李承恩比你强吧?李志言比你强吧?

”“您说的这俩人我都不认识,咱们就事论事,我给您讲述我的观点,您可以边听边判断。

”“不认识?你居然不认识?你这水平也就这样了,野路子还碰瓷人家科班的,

我就听听你能蹦出个什么屁来,我告诉你,我专门来试你来了!

”汝窑大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色涨红。“除了我刚刚说的蝉翼纹之外,您看这个底足,

汝窑都是足端有磨损的,而且你看它还没有那种表层的气泡...”“没有气泡?

你是不是瞎啊,就你这水平还当专家?那你说这些釉点什么?

”汝窑大哥似乎抓到了抨击我的点,脸上也有了一丝蔑笑。“那是针扎上去的,

然后经历了做旧,手段还挺拙劣,但是毫无疑问,您这个就是新的,纯新的。”“嘭!

”一声重重的掌声落下。“我看你也是新的!那你给我看看这是什么!”汝窑大哥的眼神,

似乎是要吃了我。我顺着他的掌心看去,很快看到了一张报告。鉴定人:李承恩。

鉴定公司公章:承恩文物鉴定有限公司。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大哥这个鉴定报告不具有法律效应,

我也可以注册一家公司给你出个报告,反正就是编呗!”说完我抬头瞥了他一眼,

汝窑大哥嘴唇都在颤抖,于是我继续输出到:“大哥你是不是从这个李承恩手里买的啊?

你去鉴定,得去国家文物局批准的几家单位啊,网上都能查着,不能去这些野鸡公司,

他卖给你假货还骗你鉴定费,一来一回骗你两次啊!

”“你放...”汝窑大哥已经开始有些口齿不清。“我放不放屁都不影响它是新的哈!

您这是纯新的!”“你把我的笔洗拿来,我要跟你这个假专家打官司,你造谣诽谤我的汝窑,

我要报警...”“那警察来了他也得说,我们只能给你调解纠纷,鉴定真假还得贾老师,

他是专家他会鉴定。”我继续补刀。“不可能,这是李老师家祖传的,这就是宋代的汝窑!

”汝窑大哥已经面红耳赤。“你听错了,是送的汝窑,不是宋代汝窑。

”“我说你也是你妈送的!”本来我们聊古玩聊的好好的,汝窑大哥这句话蹦出来,

我顿时黑了脸,火气噌噌上头,直接一把拉过正在直播的手机支架。“好,

你不是想鉴定这件宝贝么?我今天就当着直播间所有观众的面,好好给你澄清!

”我能惯他这熊毛病?“你最好澄清,要不然我去告你!”“各位观众们,

这件仿宋代汝窑风格的笔洗,经我鉴定,新品无疑。你可以拿去找别的专业机构鉴定,

去做碳14,如果是真的,我赔你三千万!”我的声音掷地有声。

汝窑大哥顿时双目充血:“三千万?我这三个亿的东西!”“那我就赔你三个亿!

”我的怒吼暂时让场面冷静了下来。汝窑大哥短暂愣了一会儿,迅速给自己找面子,

对着周围的人群嚷嚷道:“我就过来试他来了,什么水平!他水平能比上谁啊,

哗众取宠...我这二百块鉴定票就当喂狗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夺过那件赝品,

用颤抖的手把赝品包了起来。“来来来,你把这门票拿走,我不收狗嘴里省下来的粪钱。

”我吃力一拽,将鉴定门票使劲塞到汝窑大哥装赝品的麻布手提袋里,然后使劲将他推走。

“快走快走,后面这么多人等着鉴定呢!”周边的吃瓜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

大多是质疑他的假货的,汝窑大哥顶不住别人质疑的压力,一边骂骂咧咧,

一边在保安的护送下离开了鉴定现场。只是,汝窑大哥当时没有注意到,

我将一张纸条夹在鉴定门票里,一并塞到了汝窑大哥的包里。“凌晨两点,

云和酒店楼顶有高人出山鉴宝,心诚就自己来。”4夜晚。结束了一天直播的我,

在给小助理提了仅仅三十多次的修改意见后,

小助理终于将上午我怒怼国宝帮的视频剪好了发到网上。点赞数很快便爆炸式增长,

我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给小助理发了点奖金,休息了一会儿后,

裹上一件深色大衣出发前往酒店楼顶。马上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而我无比相信,

汝窑大哥一定会来赴约。因为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爱人和亲友,而是你的对手。

我太懂国宝帮了,楼顶,我背着身子盘腿而坐,吐纳呼吸,开始温养我的天眼。很快,

一阵脚步声便如期传来。随后,便是那阵熟悉的声音:“大师,我来了,

您给掌眼看看我这件汝窑。”汝窑大哥的声音近乎谄媚。我也应声转过身来。

而当汝窑大哥看到我的脸后,那原本灿烂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也由清澈转向凶狠,

压着嗓子道:“我怎么又被你这个假专家垃圾人骗了?就你也配高人出山?我呸!

”说罢抱紧了怀里那个破布袋子,转身就要走。

我赶紧叫住了他:“我不跟你争这些没用的了,但今晚确实不是我来给你鉴宝。

”饶是汝窑大哥犟种如斯,也好奇的停了下来:“大师还没来?”“一分钟后就能来,

还不止一位。”“我说你这个假专家是不是有毛病啊!这里就咱们两个人,还一分钟,

大师在哪?我跟你说你最好小心点别走夜路。”“我马上就把大师们请出来。

”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是哪家的大师?和国家博物馆的张老师,

还有苏黎世拍卖行的钱老师比怎么样?”“就汝窑这方面,什么张啊,钱啊,都得靠边站。

”汝窑大哥肃然起敬,不自觉的恭敬起来。“你不是说这件瓷器是宋代的吗,

那我就把宋代汝窑窑口烧窑的工匠都给你请出来。”5汝窑大哥很明显是被我的话惊住了。

但我也没给他废话的时间,轻轻咬破手指,一滴鲜血从我的指尖沁了出来,随后,

我将那滴指尖血抹到了我的眼睑上。瞬间,我的眼中便金光流转,光芒跃出眼眶直冲云霄,

这也代表着,我的天眼开始拘魂了!但我不懂的是,为什么拘魂非得设定要咬破指尖,

只知道咬一下真疼,一会儿非得让这群死鬼好好吓吓汝窑大哥,给我狠狠出一口气。

“荡荡幽魂,何住留存。三魂早降,七魄来临。宫廷牢狱,坟墓野林。虚惊怪异,拘使真魂。

今敕阴鬼,助吾明神。速速领令,火速奉行。着!”伴随我的一声令下,四周顿时阴风大作,

哀嚎着的风鸣声瞬间席卷而来,飞沙走石迷得人睁不开眼睛,原本皎洁的月光也瞬间黯淡,

苍穹如同布袋一般,笼罩着整片楼顶。令人感觉压抑又窒息。随后,

我们的耳边便传来此起彼伏的浑浊声音:“天官在上,请受小人一拜!”再放眼望去时,

我的脚下伏倒了一片阴鬼亡魂。阴鬼们带来的阵阵寒气直入骨髓,

没有天眼的汝窑大哥哪里能够抵抗?顿时瘫坐在地,口角流涎,浑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栗。

“贾...贾...贾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到底是人是鬼啊?”我转头看向他,

在看到我眼中那抹金光时,汝窑大哥像只乌龟一样爬到了我脚下。然而绕是吓成这狗样,

他依旧紧紧抱着那个破麻布袋子。“我刚刚念得咒那么大声,你是一句没听见啊,阴鬼阴鬼,

他们当然是鬼了!”我不耐烦的解释道。话音刚落,那一片跪倒的阴鬼们齐刷刷抬头,

开始显露死相,有的是被活埋的,有的是被火烧的,

当然视觉效果最强的还是前排几个被砍头的,他们摘下血淋淋的脑袋,

抱起来对着汝窑大哥阴笑。汝窑大哥顿时吓得嗷呜一嗓子昏了过去。我对那几个阴鬼很满意,

伸出鞋子奖励他们舔了一分钟。再看向汝窑大哥时,我被他气笑了。

这家伙还是死死的抱着他那个破麻布袋子,手指头根本掰不开,

这死出气得我狠狠踹了他几脚。然而踹不醒。“你,给我把他弄醒。

”我随机挑选了一位幸运鬼儿,命令道。那阴鬼随即飘到了汝窑大哥身边,

开始不断往他耳边吹阴风。阴风可不是冰桶挑战这种小打小闹的玩意,

风速稍大一点是会永久残废的,很快,汝窑大哥便汗毛站立,面色发紫的一只手爬了起来。

另一只手还是玩命的护着他那件假货。都这时候了,那件假货真不白跟他,他真的,我哭死。

“贾...贾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不是说有大师鉴宝吗...”汝窑大哥试探道。

“你面前的,就是南宋汝窑的烧窑工匠,你不是想鉴宝吗?没有比他们更懂的了吧?

”我冷笑道。“可是...”汝窑大哥还是有所迟疑。“别墨迹了,

拿出你的南宋汝窑笔洗吧,让工匠的亡魂们掌掌眼。”而几只阴鬼也想讨好我,

一脸谄媚的向汝窑大哥身上吹阴风。汝窑大哥抖得都要用牙打快板了,

哆哆嗦嗦的放下他那个破布袋子。6当汝窑大哥的笔洗显露出真容后,

一群阴鬼你压我我压你的围了上了。很快,那个笔洗便凭空飘了起来。

汝窑大哥瞪得眼都圆了,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不会碎了吧?贾老师,

我还是自己举着给前辈们鉴吧。”“少哔哔,碎了我赔你三千万。”我不耐烦道。“三千万?

我这三个亿的东西!”一只阴鬼狠狠瞪了他一鬼眼,汝窑大哥嚣张的气焰瞬间又冷了下来。

很快,阴鬼们便有结论,为首的一只老成阴鬼朝我纳头一拜。“禀天官,此笔洗,

经我等鉴定,是非已有定论。”“怎么样?是真的吧?”汝窑大哥顿时来了精神,

眼中重新点燃了光。老成阴鬼连连摇头:“赝品无疑。”“你放屁!

”汝窑大哥一声炸雷般的声音响起。“我告诉你你说话要付法律责任的!我活着告你主子,

死了也要去地府告你!”汝窑大哥继续输出:“来你们这群死鬼看看这个开片,

看看这个釉色,国家博物馆的老师都说是真的,你你不过就是个烧窑的,你水平有他高?

”随后他又掏出了那份鉴定证书:“看得懂简体字吗?我刚刚就没好意思说,

我看你也是赝品,什么烧窑的,被我试出来了吧!”这下轮到我瞪大了眼睛。

刚才还吓得如同筛糠一样的汝窑大哥,现在居然在训斥阴鬼?国宝帮们都这么勇的吗?

我甚至有点怀疑他那件赝品汝窑开过光有法力能避鬼。

那一群阴鬼显然也是被他吵到大无语了,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苦笑一声,摆了摆手,

示意他们看着办吧,就算玩坏了也随他们折腾。心累。7获得我的授权后,

阴鬼们全都鬼笑了几声,发出桀桀的声音。周边顿时卷起尖锐的风嚎声,瞬间冷下好几度。

他们用玩味的眼神看向汝窑大哥。而被这么多阴鬼盯着,汝窑大哥的第一反应--是的!

是先把他那个破赝品装回包里!“我不鉴了我要回家...”他嘴上念叨着,

一边夹起破袋子扭头就往出口走去。“大胆!竟敢如此出言不逊!

”背后一声浑浊的声音如霹雳一般传来。汝窑大哥就像皮球泄气一般,瞬间没了精气神,

他又变成了刚刚那副被吓得如筛糠一般的模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而后哆哆嗦嗦的向后看去。再看时,又哪里是刚刚的楼顶景象?窑口处,火苗飘舞跳动,

来来往往的工匠们不停的擦拭的汗水,远处,突然跑来一位小童,

兴高采烈的将一个匣子递给了一位精壮汉子。再看向那精壮汉子时,

不是刚刚的老成阴鬼又是谁?这场景,完全就是穿越回了宋代的汝窑烧制窑口!

场景骤然一变,原本熙熙攘攘的窑口变得突然安静无比,一群工匠恭恭敬敬的跪伏在地,

而他们面前,则是一群身着朱紫官服的达官显贵。很快,远处便奔来一位工匠,

恭敬的将几个小匣子呈上。开窑了!匣子打开了一个又一个。

为首的紫色官袍之人面色也越来越铁青。直到最后一个匣子打开,紫色官袍的老爷面有愠色,

他拂袖而去,恶狠狠的扔下了一句话道:“此等破砖烂瓦,如何献予官家?耽误了官家生辰,

必治尔等之罪!”场景再一次变化,昏暗的窑口,

一位位凶神恶煞的官差压走了一个接一个的工匠。

为首的绯红色官袍老爷又扔下一句话:“本月初十,再烧不出来,全去下面跟他们团聚。

我大宋不缺人,你们不干有的是人干。”伴随着他那句话落下来的,是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

在那个年代,人命真是如草一般不值钱啊。场景又一次变化,

面容枯槁的工匠们心如死灰的取出一个个匣子,逐一开窑。他们的眼神从麻木,到绝望,

再到逐渐的一脸死相,直到--“成了!成了!”一声喜极而泣的声音划破了死寂。匣子里,

是一盏淡青色的小碗。“雨过天晴云破处,千峰碧波翠色来...成了,

成了...”为首的老成阴鬼用颤抖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了那盏小碗,嘴边不断嗫嚅着,

他的双手之下,是一圈灰黑沧桑的大手,他们围成了一圈又一圈,托举着中间那双手,

生怕那小碗掉落。而后,老成阴鬼突然伏倒在地,嚎啕大哭。周边的工匠也不由得睹物思人,

啜泣声,嚎哭声,哀婉声,一齐传来。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人影正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我眯起眼来一看,不是那些被砍了头的阴鬼们,又是谁呢?他们抱着被砍掉的头颅,

眼角中流出了一行行血泪。场景一幕幕闪回。一件件汝窑出窑,有笔洗,有玉壶春瓶,

有花洗,有大盘...那是真正的艺术之作,即使跨越了千年,

我和汝窑大哥仍被它们所震撼。我的眼中饱含热泪,随后,场景又一次变化。

这次的场景不再那么的压抑了,周边环境明亮了许多,上一个场景里出现的工匠分别落座,

虽然年岁有所增长,岁月有所侵蚀,,但也不再面露菜色、死气沉沉。

一尊精巧的笔洗被长大了的小童呈了上来。老成阴鬼轻描淡写的拿起来,不住的点头。

我一看那笔洗,不由得感慨,这才是真正的汝窑笔洗啊!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啊!它一出窑,

就注定不凡。汝窑大哥也看到了那尊笔洗,或许是想到了自己那件粗制滥造的赝品,

有那么一分钟竟然忘了呼吸,被憋的面红耳赤。老成阴鬼放下汝窑笔洗,

走向身后的一片牌位,默默地上了一炷香,再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大人,

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耕田呢?”老成阴鬼擦了擦眼角的泪,

咧嘴一笑:“上次进献的青瓷水仙盆,官家龙颜大悦,说不定烧完这最后一窑,

咱们都能回家耕田了。”我第一次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光。“圣旨到!”工匠们伏倒在地,

恭恭敬敬的领旨。而后,他们一个个如遭雷击,定在了当场--老官家没了,

新官家以孝治国、入孝出悌,知父亲最喜汝窑,顾着令将父亲生前所用汝窑一并陪葬。当然,

新官家担心父亲在下面不够用,于是特开圣恩,准许那批工匠一同陪葬。

许是新官家的孝意感天动地,陪葬当天,电闪雷鸣,阴风大作,但很快便拨云见日,

清明朗朗,朝中大儒纷纷盛赞,以此为天降祥瑞,大书特书,诗词歌赋不绝如缕。

而在没人愿意看的幽暗皇陵,一抔抔黄土落下,工匠们的生命被埋在了土坑之中。

这一段段场景,看似轻描淡写,但确是这无数个烧窑工匠的无力又凄惨一生。

一件精美绝伦的汝窑,它的背后又有多少血腥和罪恶呢?世人只看到了光鲜与靓丽,

他们盛赞艺术与文化,殊不知,时代的一粒沙,落在人的肩头便是一座大山。

连我看到了那副场景,心中也不免唏嘘,我庆幸神州大地出现了他,

出现了他一手创立的他们。感谢那一批又一批为神州大地之崛起抛头颅洒热血的人。

8阴鬼们的走马灯结束了。“大胆狂徒,此刻尚质疑我等否?”老诚阴鬼一声怒喝。

汝窑大哥刚想张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来。人教人是教不会的,

但是鬼教人一教就会。刚刚阴鬼们那种程度的法术,已经足以让他走在幻境中出不来了。

汝窑大哥面角抽搐,双目空洞,随后颤抖着把自己那个破麻布袋子打开,

取出来了那件赝品汝窑笔洗。再看时,他的眼里充满了苦涩。而阴鬼们刚刚显然不过瘾,

都憋着一口呢,并没有放弃输出。一个阴鬼工匠上来道:“就这种开片,也配称之为汝窑?

”另一个阴鬼工匠道:“这件赝品底足过于粗糙,拙劣至极!

”还有阴鬼在七嘴八舌道:“这个釉色,便是糊弄差事也不至于此吧?

”“我曾跟镇上的郎中学过二年半医术,依我看,此人不但有眼疾,

分不清何为雨过天晴、碧波翠色,分不清蝉翼纹状,神智也不清醒了。”“若不是咱们是鬼,

我还以为鬼迷心窍了呢!

”直到一个抱着脑袋、死状可怖的阴鬼一句:“做成此等粗鄙的瓷器,怎么还不杀头?

”汝窑大哥彻底破防了。他再也不复白天的倨傲,眼中彻底失去了光,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眼眶逐渐泛红,直到终于大哭出来。嚎哭了一会儿,又开始咯咯大笑。笑着笑着,

又转而大哭。汝窑大哥看向我:“贾老师,

我是在西京经过一个姓谢的老板介绍买了这件笔洗,当时可是把我的两套房都卖掉了啊!

我两套300万的学区房啊!因为这个,孩子连一中都没上成,家里十几年了都租房子住,

我对不起孩子,她应该有优质的学习资源,考上更好的大学,

为什么我被蒙了心...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假的,都是假的!

”刚刚还嚎哭的汝窑大哥顿时又眼神坚定,腾得跳起来,举起那件赝品汝窑,

狠狠地砸了下去。“假的,假的...”他反反复复的念叨着,看着一地碎片,又哭又笑。

而后,踉踉跄跄的走下了楼顶,嘴里只有两个字在反复念叨--“假的。”哀大莫过于心死,

我知道,他的心死了。也知道,他不会再出现在其他直播间了,这意味着,

我可以独享这份流量。掏出手机,我两小时前的那条视频已经100万赞了,

粉丝数增长了90万,粗略一算全网充电抖加赞赏的收益超过了60万。

真是一个有收获的夜晚呀!9早上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过后,我打着哈欠来到了展馆。

直播还没开始,工作人员都在紧锣密鼓的安排布置,准备迎来在西京的第二场直播。

小助理给我带来了一份开封菜早餐,据说是我起晚了酒店的早餐已经下架了。

我拿起那杯咖啡吸了一口。“呸!这是什么?”我瞪着小助理。

小助理可怜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我问你这是什么?

”“这是帕尼尼早餐里的美式...”小助理小声道。“你这不是知道吗?!我就喝这个?

瑰夏呢?”我一把把咖啡摔到了她身上。小助理一脸狼狈的收拾着残局,

展馆的***经理又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脸歉意道:“对不起贾老师,

我马上联系人准备好瑰夏咖啡。”我坐在椅子上生闷气,早干什么去了?道歉有用吗?

这都是什么团队啊!太次了!就她们这种人就不配有工资。就在我一边品鉴着瑰夏咖啡,

一边指挥她们布置的时候,隔壁组的范老师拿着手机凑了上来。“小贾,你快看这个视频!

这个人是不是昨天你那个场子的?”我接过手机一看,标题“西京市育才路出现精神病人,

现已被送院治疗”,内容赫然是汝窑大哥失落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一边笑一边哭,

嘴里反反复复只有两个字:“假的...”汝窑大哥变成这样是很正常的,

但我还是装成惊讶的模样道:“肯定是花了大价钱买了那件假货,估计房子车子都陪进去了,

受不了打击了。”范老师颇有些关心的跟我说:“小贾啊,老哥哥建议你收一下脾气,

从你的场子出去了不少人都疯疯癫癫的,你把他们打击的忒狠了,不行咱以后委婉点,

说的差不多就让保安送走得了。”我被他这话逗笑了。“哥哥,

可不是每个人从我的场子出去就魔怔了的啊!这就是这些极品的国宝帮,自己太犟,

咱该说就得说,不能让他们拿着假货来讨封,再去市场上骗人啊。”开什么玩笑,

不怼国宝帮,老范怎么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年纪轻轻?

而且你老范不是站在道德的高度指责我吗?我这也是为了防止更多人被害,道德点也很高吧?

老范的心事就差要写在脸上了。毕竟是老哥哥,

我还是给了他个台阶下:“咱们每次鉴定都是全程直播的,就算惊动了警方,

他们不去找诈骗犯找我一个伸张正义的鉴宝师干啥?”交谈之间,今天的鉴宝直播又开始了。

10今天国宝帮派出的新英雄是黄花梨大爷。其实原本这次来的国宝帮是令我非常不满意的。

有拿着雍正年制珐琅彩的狮身人面像的,有拿着激光刻的字告诉我是颜真卿真迹的,

甚至还有拿着微波炉专用的盘子非得让我看开片的。我照例怼了他们两句,

但这些人居然也不犟也不反驳,就这么讪讪的走了。直播间的点赞也始终没有突破两亿。

就当我以为今天白来了的时候,没想到,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扛着一副方桌就来了。

这个我一开始没看上眼的大爷,却给了我一个意外之喜。大爷把手中这件造型古朴,

颜色包浆的深红色木制小方桌放在了我的面前。随后双手往腰间一插,就开始用鼻孔看我。

他的眼神同样充满了蔑视,只不过或许是年龄的原因,

他没有昨天的汝窑大哥看起来那么有攻击性。这种人说实话我天天见,

就像见到自己一样稀松平常,但毕竟开着直播呢,我开始仔细端详这件木制方桌。

“嗯...造型没问题,结构非常严谨,

..雕工...都没有问题...而且这个榫卯也非常精密...”大爷的鼻孔越发的圆了,

两只手一揣,神情愈发的傲娇。“还是独板...独板雕刻,

啧啧...”大爷的嘴角比阿姆斯特朗回旋炮还要难压。

“这是典型的南方士族书房用的方桌,”我一边说一边趴下身子开始看它的背后结构,

“风格很统一,基本能断定是明中后期...”然而我这一趴不要紧,还让我看见了点东西。

“这个方桌修过。”大爷双眼一睁,直接顶着我的方向冲过来:“哪里修了?

”我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您看这背后这块板,这个包浆有人为做旧的痕迹,

而且这个榫卯不是这样的。”我指着这处痕迹道:“这应该是老的榫卯松动老化了,

然后后期人为修补了,不过料子没问题,上面是明中后期,背面最早也是清晚期的。

”大爷又顶了上来,雄赳赳的样子居然把我逼得后退了几步。“你给我说明白了。

”“您这是老东西,虽然背后有后期的人为修补,但这在收藏界也常见,

整体是有一定收藏价值的。”我原本以为大爷会千恩万谢的给我答谢,

但没想到大爷居然眼一斜,手指头一指:“我问你这是什么材料的?”“这是酸枝的呀。

”我又仔细的摸着这把方桌,给出了答案。明代酸枝的家具, 而且整体保存非常好,

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是没问题的,这下大爷该满意了吧?大爷两手又一揣,像只袋鼠一样,

用鼻孔吩咐着旁边的人录像。然而接下来大爷的表演,真是闻者上火,见者骂娘,

唯有我心里乐开了花。11大爷确认了旁边有人在录像之后,道:“录像我可拍好了,

如果你要说错了怎么办啊?”我冷笑一声,这种场面我见的多了,

但还是职业假笑道:“我也不是法官,就算是法官他也不能一句话就能直接给判***对不?

我只是代表我的观点,并且一条条列出支撑的证据。”大爷面若冰霜:“我也不会要你的命。

”我:???他为什么要要我的命?就在我要给大爷解释的时候,大爷打断了我的话,

用说教小孩子的口气道:“你是专家,你鉴宝挣着钱呢,我跟你说你必须得付责任。

”“我当然负责任,我当着直播间几十万人呢。”我虽然对他的说教口气很不爽,

但还是克制着。“唉负责任就行,我跟你说,东西老的,没问题,绝对是祖传的。

但是...”大爷说教的口气变成了斥责:“你说是酸枝的,就有问题!

”一看到这里似乎有热闹,周边围过来很多人。大爷顺势两手一揣,在胸前一划拉,

冲着围观人群道:“我告诉大家啊,这个专家,他是个假专家。我这个方桌,他是黄花梨的。

而且是宫里的专家,都不下八个给看过。”我一愣,心想:“宫里的专家?

带清不是早亡了吗?”哦!我明白了!他想说的是故宫博物院的专家吧?

就在我刚解开了这个世纪迷题后,

那边黄花梨大爷的演讲已经更新了版本:“而且我告诉大家,和珅鉴宝那个栏目的专家,

他也给看过。你们都知道那档央视的节目吧?而且他那个节目,除了首席专家王中康,

还有制片崔姜华,人家又找的老专家,人家老专家来的时候,

看见了是这样接的--”黄花梨大爷把老腰躬成了钝角,双手恭敬的托起。我笑了:“大爷,

这和咱鉴宝有啥关系...”“你闭嘴!”大爷怒斥了我一句,随后又给围观人群讲道,

“唉,人家就跟接圣旨一样。

”我心想哪家的老头能有这么强的臂力这样式的接一把木头桌子?葫芦娃的爷爷也得摇头啊!

“那老专家说,哎呦这东西,这东西是国宝啊!是真东西啊!”“我也没说这是假东西啊!

”我终于插上了话。黄花梨大爷瞪了我一眼:“人家说的是黄花梨真东西!

”我笑道:“这么明显的特征?这桌子能是黄花梨?这要是黄花梨,

那我就当着直播间所有人的面,当场把他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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