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这回又是谁的老婆
女人被下午照射进来的阳光亮醒，迷糊中在枕头下摸索出手机，看了眼。
己经下午三点了。
下午三点了？！
她惊坐起身，身上真丝睡裙的肩带滑落，顾不上把衣服穿好，着急推醒身旁熟睡的男人。
男人睡眼惺忪翻了个面，又阖上眼。
女人继续推动他的肩膀，“快起来，我老公要回来了。”
“老公？”
男人低声嘟囔，“跟你老公说我还没走，晚点再回来。”
“别闹了！
快起来！”
女人有些急了。
男人叹口气，扶着头坐起身。
他还没从昨晚的酒里醒过来，现在头昏眼花，天旋地转。
他扫了一眼房间内的环境，“这是哪？
你家还是我家？”
“当然是我家啦！”
女人下床把男人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放在被子上，“你快穿衣服离开。”
男人不紧不慢地挠挠脖子，伸了个懒腰：“急什么，跟你老公说我也有老婆，戴绿帽的不止他。”
“什么时候了还说笑，下次你还想不想来了。”
女人娇嗔。
男人不耐烦起身穿上衣服，把衬衣扣到最顶，扭了扭脖子，慢条斯理打好领带。
目光骤然暗下，冷脸看她：“不想了。”
他——梁晏琛，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女人惊异，上一秒这个男人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现在就说不想了。
她靠在他身上，手轻轻拍打他结实的胸膛，“讨厌，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
梁晏琛垂眸看怀中女人，目光轻蔑：“我不喜欢被别人吵醒。
从来都是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没人可以命令我。”
他边说边走到客厅，翘腿在沙发坐下，双手展开搭在靠背上，“放心，我等你老公回来帮你解释，我们只是睡了一觉。”
女人瞪大眼睛，神情逐渐变得惊恐。
她不知道，她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无论怎么苦苦哀求，梁晏琛始终冷眼坐在沙发上岿然不动，真的等到公寓大门打开，一个疲惫的男人进门。
在男人惊诧的目光中，梁晏琛站起来，掏出口袋里剩的一沓现金，他也不知道有多少。
撒在沙发上，摊出一片殷红。
他昂起脸，狭长上挑的丹凤眼微眯，尽显邪气。
“拿去，奖励你老婆的，昨晚表现不错。”
说完，转身走到门口拧开把手，潇洒离去。
女人的老公此刻才反应过来，从呆愣一秒转切换成愤怒，指着门口问：“这个人是谁？！”
女人突然无力跪倒在地，绝望的双眼闪出泪光。
梁晏琛天不怕地不怕，事事做绝。
他们梁家这几年蒸蒸日上，有的是钱和权，谁不想来攀龙附凤。
从小尿得远都有一群人围着他夸，更不要说长大后游戏升级，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游戏人间的玩物。
刚回国，各路狐朋狗友假借接风的名义和他拉拢关系，日日风花雪月，昨晚他们又在某个高级会所开了几十万的酒喝到天亮。
他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是喝醉了还是被下药了，怎么来到的这个鬼地方，和自己的车在哪全然记不起来。
还有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这么丑自己也下得去手。
那女人浓眉大眼瓜子脸，肤白凝脂樱桃嘴，自然是不丑的，抵得上小明星。
只是梁晏琛见过的女人太多，这种十八线小明星的长相入不了他眼。
真是便宜她了，搞不好药就是她下的。
梁晏琛揉着太阳穴掏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
两秒后电话接通，秘书卢伟不知道在干什么，声音小得听不清：“梁总，您终于开机了，您在哪呢？”
“我也想知道我在哪，我把位置发给你，派辆车来接我。”
刚要挂电话，那边传来卢伟慌张的声音：“等等梁总，太太在找您。”
太太？
这回又是谁老婆。
“什么太太？”
“您的太太。”
梁晏琛的表情僵在脸上，这假酒喝多了，他都差点忘了自己真的有老婆。
叫什么来着？
“她找***嘛？”
“没说，就一定要见您。”
“行了，别废话，先派车过来接我，今晚还要赶回家吃饭，叫她回家见我。
还有我的车不见了，帮我查一下在哪。”
梁晏琛挂掉电话，把定位发给卢伟。
现在脑子清醒了一些，想起来好像他刚把离婚协议书签好交给卢伟来处理。
上次见自己这个老婆是什么时候来着？
真想不起来了，连她长什么样都想不起来了。
-卢伟收起手机，谄笑着从走廊回到办公室，对翘腿坐在沙发上的施欲枝说：“太太，梁总说他现在赶回家吃饭，叫您回去等他。”
施欲枝磨了磨牙，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站起身。
“好。”
她从梁晏琛的办公室走出来，卢伟跟在身后护送。
经过隔壁办公室时，里面的人开门出来正好重重撞上她。
眼看施欲枝被撞倒，那人一手拿着手机在耳边，一手迅速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边，嘴上还说着话：“好的，妈。
我现在回去了，路上我看看能不能买到营养液。”
挂断电话后，那人道歉：“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施欲枝握住刚才被扯疼的手腕，打量眼前男人。
脸颊皮骨贴合紧致立体，浓眉下一双招人的桃花眼，卧蚕饱满，瞳孔清亮，看人柔性绵绵。
传说这样的眼睛看狗都深情。
她的目光穿过男人，瞟向他身后办公室门上的职务牌——总经理办公室。
施欲枝：“没事。”
“那就好。”
男人礼貌微笑，转身离开。
等人走了段距离，她转头问卢伟：“这个人是谁？”
“沈总，刚从国外回来。”
施欲枝若有所思，走到电梯口又遇到他。
他很繁忙，一首低头在手机上敲打，每隔几秒抬眼看一次电梯楼层，然后又低头继续回复信息。
电梯到达后，两人走进去。
施欲枝对卢伟说：“行了，不用送了，你回去忙吧。”
她按下负二，男人看了一眼没有动。
从30楼下到负二的电梯很漫长。
期间施欲枝一首没法不去注意男人的举动，他不是打字就是发语音，最后走出电梯时才对着手机说：“行了，其他问题明天开会再讨论，我要开车了。”
施欲枝回到车上发现那个男人的车就停在她的斜对面。
两人同时启动车子。
看着他的车慢慢从车位中出来进入车道，她脚下油门也开始使力正好转出去，两辆车就这么不偏不倚在小小的车道里汇合。
擦过车身。
两人都停下。
施欲枝坐在车里，男人下车转了一圈查看，走过来敲敲她的车窗。
车窗落下，她抬着下巴转过脸。
“怎么了？”
她问。
“没什么太大问题，掉了点漆。”
施欲枝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扭头首视前方，不在意地说：“把你联系方式给我，我赔。”
“是你的车掉漆了。”
男人平静回答。
施欲枝竭力掩饰自己难堪的脸色。
两百多万买的车，擦一下都擦不过人家。
她管理好表情后，看向男人：“没事，把你联系方式给我，我明天找你赔。”
男人错愕半秒，垂眼想了想，轻轻地笑了。
点点头，转身回车上拿名片递给施欲枝。
“你定好损后给我电话。”
说完，他回到车上踩下油门转弯离开。
施欲枝捏着那张小小的名片，看着上面的名字：沈鹤一。
随手一扔，名片落在副驾那份黄色的文件袋上。
谁稀罕你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