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川站在路灯的阴影里，阴冷地盯着对面男人手里的约束带和注射器，轻笑了一声：“约束带和注射器，我用的可是比你们熟练呢。”
整整七年，他无时无刻不与它们做伴。
他比谁都清楚那条约束带的每个针脚，清楚那支注射器的针头符合哪根血管的大小，记得药物注入血管时的酸胀与痛楚……裴钰的定制皮鞋碾过污水坑，倒影里映出手术台束缚带的纹路。
他看着裴渡川，眼里带着倨傲的怜悯，"表弟，野狗就该拴在铁笼里。”
裴渡川微笑着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舔了舔破皮的嘴角，“是吗？
也许吧。
但我保证，你们会比我更像野狗。”
七年的实验室记忆在视网膜上灼烧。
那些扎进肘窝的针头、勒进腕骨的约束带，此刻化作他指尖的刀。
当保镖的拳头袭来时，他主动用颧骨迎上指节，碎裂声里混着诡异的笑："裴家没教过你们？
"染血的针管精准刺入颈动脉，"这叫疼痛阈值测试。
"混乱中，那条本用来捆绑裴渡川的约束带缠上了裴钰的喉咙。
裴钰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手枪，裴渡川却快他一步抽出手枪上膛抵在了他的太阳穴。
裴渡川贴近他的耳朵，幽幽地笑了，"知道为什么选我吗？
"裴渡川的吐息喷洒在裴钰抽搐的耳垂。
裴渡川扔了手枪，不知从哪摸出的手术刀抵着裴钰颈间暴起的青筋，裴钰两手颤抖地扒着自己的喉咙，发出“嗬嗬”的求饶声，听到他的话，眼睛骤然睁大，眼珠似乎都要爆眶而出。
裴渡川残忍的补完了后半句，“你血管里流着三代近亲交配的腐血——"刀尖突然刺入颈动脉窦，"连当实验体都不配。
"松开了手里的约束带，裴渡川冷漠地看着裴钰倒地，得意地勾了勾唇，“我说过，约束带，我用的可比你熟练。”
裴钰不可置信地倒地，脑中闪过无数他极力想忽视的种种画面，他也曾听过种种传言，可他不愿细究，更不敢细究。
他永远记得那老人慈爱的摸着他的头，指着隔离室里那具捆在手术台上的小小身体，告诉他，“我们阿钰跟他不一样，以后，阿钰可是要继承整个商业帝国的人呢。”
他想反驳裴渡川，可他又想起无意间听到老人告诉研究所人员的一句话，“有具年轻的载体是不是会更快一些？”
……月光浇在裴渡川雕刻的尸体上，匕首正将裴氏家纹改造成"失败品003"的字样。
当闪光灯亮起时，他对着镜头比了个持***势，背后是扭曲成忏悔姿态的尸群。
"真漂亮。
"他翻看冲洗出的照片，机械义眼泛着数据流的幽蓝，"一定要把照片裱在老爷子床头。
"相机屏幕的微弱光亮照亮了少年青涩到有些天真的绝美容颜，像误入凡间的天使。
如墨的瞳孔却沉着化不开的阴翳，上挑的狐狸眼中仿佛天生就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疯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