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的夏天，我在老宅阁楼发现了一间尘封的密室。
檀木地板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暗红光泽，八角形格斗笼锈迹斑斑地悬在房间中央。
风穿过雕花木窗，扬起挂在墙上的皮质拳套，那些暗褐色的斑点像是凝固的血珠。"小姐！
"保姆陈姨的惊叫在身后炸响。我踮着脚尖取下最上层的相框，
黑白照片里穿缎面旗袍的女人正在擦拭拳套，
她脖颈上那串翡翠项链与我生日时收到的礼物一模一样。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奶奶年轻时的模样。十二年后，当我用十字锁锁住猥琐男手腕时，
忽然想起那个蝉鸣燥热的午后。男人的哀嚎与当年拳套砸在沙袋上的闷响重叠，
他油腻的鬓角蹭过我新买的香奈儿外套，廉价古龙水混着血腥味涌进鼻腔。"同学！
同学你冷静！"保安的橡胶棍在塑胶跑道上敲出急促的节拍。我数着自己的呼吸，
膝盖稳稳压住对方肩胛骨，右臂肌肉因持续发力微微颤抖。散落的马尾扫过眼角，
我看到围观人群举着的手机像无数黑洞洞的眼睛。"顾明臻！"系主任的怒吼刺破喧嚣。
身下的男人突然剧烈抽搐，我条件反射收紧臂弯，
清晰的骨骼错位声让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骤然停滞。教务处的冷气开得很大，
雕花玻璃杯里的红茶腾起袅袅雾气。我摩挲着腕间最新款的卡地亚猎豹手镯，
看墙上的挂钟走过三格刻度。"监控显示是对方先尾随你进器材室。"副校长摘下眼镜擦拭，
"但顾同学，你知不知道现在微博热搜第三是#富豪千金校园暴力#？"落地窗外，
电视台的转播车正在校门口调头。
我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Dior高定套装的袖口还沾着血迹，
耳垂上的珍珠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这副模样确实不像个能把成年男子肘关节卸掉的高手。
手机在Gucci手包里震动，家族律师发来简讯："已联系微博撤热搜，
需要准备新闻发布会吗？"我正要回复，教务处的门被推开。穿藏青色唐装的男人逆光而立，
袖口银线绣的蟠龙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他扫过我膝盖处的淤青，嘴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霍教练？"副校长慌忙起身，"您怎么...""校董事会刚通过决议。
"男人将文件丢在桌上，腕表与檀木桌面相撞发出沉闷声响，"从今天起，
由我负责这位顾同学的..."他顿了顿，深灰色瞳孔锁住我的眼睛，"特殊辅导。
"我猛地站起来，真皮座椅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这个声音我死都不会认错——过去十年每周三次，就是这个人隔着拳套捏碎我的腕骨，
在八角笼里把我摔得浑身青紫。茶汤在桌面漫延成诡异的图腾，副校长还在翻看文件，
而我的搏击教练霍峥，此刻正用当年教我折人肋骨时的眼神，轻轻摩挲着指关节的旧伤。
八角笼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霍峥扔来的护齿砸在我锁骨上。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我舔了舔开裂的嘴角，攥紧缠满绷带的拳头。"顾家女人果然都是疯子。
"霍峥扯开唐装领口，那道从锁骨延伸到胸肌的疤痕在汗水中发亮，
"十年前你奶奶躺在这笼子里咳血时，眼神和你现在一模一样。"我旋身飞踢的瞬间，
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的家族宴会。水晶吊灯在觥筹交错间摇晃，
父亲将拍卖会上新得的翡翠扳指套上拇指，那抹帝王绿像极了奶奶照片里的项链。"明臻，
来见见程伯伯家的公子。"母亲戴着梵克雅宝最新高珠，指甲陷进我腕间的淤青。
程越站在露台抽烟，Gucci衬衫领口散着两粒纽扣，他碾灭烟头时露出的小指尾戒，
和监控视频里猥琐男手上的银环如出一辙。此刻训练场的沙袋在重击下扬起细尘，
霍峥突然掐住我后颈按向地面。脸颊贴着冰凉铁网，
我听见他压低声音说："那个姓程的小子，三个月前在澳门地下赌场输掉两百万。
"汗水顺着睫毛滴落，我猛地曲肘后击。霍峥格挡时腕表带崩开，
表面蛛网裂痕中露出张泛黄照片——二十岁的奶奶穿着染血旗袍，正将高跟鞋踩在对手咽喉。
"你以为热搜真是意外？"他反剪我双手，呼吸喷在耳后激起战栗，
"程家控股的三家传媒公司，昨天同时撤回了对顾氏珠宝的广告赞助。
"更衣室的电子钟指向凌晨两点，我瘫在长椅上查看手机。特别关注列表里，
程越十分钟前更新了朋友圈：夜色中的击剑馆，配文"正义或许会迟到"。
照片角落的剑袋拉链上，晃着枚银色尾戒。家族群弹出消息，
父亲助理发来程氏集团注资协议。当我看到附加条款里"促进小辈联姻"的字样时，
梳妆镜突然映出程越的身影。他斜倚门框抛接着车钥匙，
宝格丽项链从解开的衣领滑出："顾小姐的巴西柔术，和你的Choker很配。
"我扯下湿透的发带，鳄鱼皮沙发上还扔着被撕烂的香奈儿外套。
当他伸手要碰我肩上的刺青时，
我终于看清他虎口处的月牙形疤痕——和那天被我按在地上的猥琐男，一模一样。
"程学长知道吗？"我扣住他手腕翻转，
在他吃痛弯腰时贴着他耳朵说："十字固最适合对付跟踪狂。"他腕骨发出脆响的刹那，
我摸到他裤袋里正在录音的手机。走廊警报突然大作，程越的惨叫惊醒了整栋教学楼。
我望着消防栓玻璃上映出的自己：被汗水浸透的Lululemon训练服，
锁骨处奶奶留下的子弹形吊坠，还有眼底燃烧的、属于顾家女人的野性。
霍峥的鼓掌声在楼梯间回荡，他抛来罐冰镇可乐，
易拉罐上凝结的水珠像极了那晚奶奶照片上的泪痕。"这招声东击西不错，
"他指着被我提前破坏的监控探头，"但下次记得处理录音设备。"手机屏幕亮起，
特别推送#豪门千金正当防卫#冲上热搜榜首。点开视频，
竟是程越在器材室安装摄像头的完整记录。我转头看向霍峥，
他正把玩着那枚翡翠扳指——父亲今早还戴着的传家宝，此刻在他指间泛着幽光。
苏富比秋拍现场，我捏着18号举牌器的指尖微微发凉。
大屏幕上的缅甸鸽血红宝石每克拉单价已飙升至35万美元，父亲隔着三个座位朝我使眼色，
他阿玛尼高定西装翻领上别着的顾氏集团徽章正在冒汗。"36号女士出价420万，
还有加价吗？"拍卖师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锋。我举起香槟抿了一口，
余光瞥见二楼包厢里程越正在把玩打火机，
青焰腾起的瞬间照亮他身旁女人的脸——上周刚跳槽到程氏珠宝的设计总监林曼。
电子钟跳到19:00整，拍卖厅的水晶灯突然全部熄灭。人群骚动中，
我摸到座椅下的微型信号干扰器，鳄鱼皮底座还带着霍峥训练馆特有的松香味。
大屏数字诡异地跳动起来，黑暗中响起程越的轻笑。应急灯亮起时，
展台上那颗红宝石正在变色。从鸽血红褪成廉价的玫红，全场哗然中，
林曼的尖叫声格外刺耳："这不可能！我亲自做的鉴定..."我按下手机发送键，
曼收受回扣的银行流水、以及二十年前奶奶在缅甸矿场被程家保镖推下矿井的监控修复片段。
"感谢程公子替顾氏清理门户。"我摘下耳坠上的微型摄像头扔进香槟塔，
转身时程越的拳头擦过Christian Dior高定裙摆。
他腕间的百达翡丽撞碎大理石柱，表盘背面露出程氏集团股票代码的蚀刻。
霍峥的短信在此时切入："做空仓位已建好，程氏流通股还有27分钟解禁。
"我踩着十公分红底高跟鞋走向后台，程越被保安按在地上时，
我终于看清他颈间晃动的翡翠吊坠——奶奶下葬时含在口中的那枚满绿观音。
拍卖厅侧门传来打斗声，我扯开裙摆露出绑在大腿的搏击绷带。
三个程家保镖的甩棍劈开空气的刹那，香港股市收盘钟声响起。我旋身踢飞第一人的假牙时，
手机震动显示程氏股价暴跌47%。"你们程家永远学不会。
"我把第二人的脑袋按进防火栓，鲜血在防弹玻璃上蜿蜒成K线图，"真正的资本，
从来都在拳峰之间流动。"当我用霍峥教的反关节技折断第三人手腕时，
展厅突然响起奶奶生前最爱的《卡门》。父亲站在控制台前举起红酒，
他身后大屏播放着程氏集团质押股权的实时数据。音乐放到"爱情是只叛逆的鸟"时，
我踩碎了程越想要触碰我鞋跟的手指。深夜的顾氏大厦顶楼，
霍峥将奶奶的拳击笔记推到我面前。泛黄纸页间飘落张瑞士银行凭证，
汇款方赫然是二十年前程家的离岸公司。"你父亲准备了二十年，"他点燃的雪茄烟雾中，
深灰色眼瞳映着陆家嘴的霓虹，"现在你是新的猎手。"我推开落地窗，
狂风卷起桌上的做空合约。浦江对岸的程氏大厦正在更换LOGO，
顾氏集团的翡翠色灯牌像把利剑刺入金融区的夜空。手机弹出新消息，
程越在救护车上买了今晚飞柬埔寨的机票，而特别关注列表里，
林曼的领英账号显示"正在查看缅甸采矿岗位”。澳门永利皇宫套房内，
我望着彭博终端机上跳动的数字，缠着绷带的手指在键盘翻飞。
程氏集团质押的850万股正在被强制平仓，但做空收益率始终卡在39.7%的诡异数值。
"他们在用蝶式价差期权对冲。"霍峥把冰威士忌按在我淤青的腕关节上，
MAC电脑屏幕映出他解剖猎物般的眼神，"看港交所的暗池交易数据，
程家二叔正在场外收购看跌合约。"突然跳出的加密对话框打断了我的操作，
对方IP显示来自纽约梅隆银行金库。
代码暗语翻译过来是祖母留下的箴言："真正的拳头要打在对手的杠杆支点上。
"我抓起加密U盘***终端，奶奶二十年前设立的离岸基金突然苏醒。
超过200个壳公司开始同步抛售程氏集团可转债，迫使程家现金流必须优先应对票息赎回。
"就是现在！"霍峥扯开衬衫露出腰间的战术腰带，
我抽出卫星电话拨通港交所内线："启动熔断机制前最后30秒，挂出500万股卖单，
价格压在平仓线下方0.15港元。"程氏集团的股价分时图突然呈现心电图式震颤，
霍峥调出港交所中央结算系统后台。
当看到程家通过澳门赌场洗钱的子账户正在疯狂买入护盘时，
我把唇膏管拧开露出U盘接口："该触发他们的反洗钱警报了。"三分钟后，
金融管理局的冻结令跳上所有交易屏幕。我用带血渍的绷带缠住发烫的笔记本电脑，
程氏集团质押仓位的爆炸强平线终于突破临界点。霍峥突然把我拽到落地窗前，
对面葡京酒店顶楼的激光灯在夜空中拼出SOS摩斯密码。"他们在用暗光通信指挥操盘手。
"我撕开窗帘绑带扎起长发，"给我准备摩托艇和电磁脉冲枪。
"濠江水面被暴雨砸出万千弹坑，我俯身在快艇上躲避追踪的直升机探照灯。
蓝牙耳机里传来港交所收盘钟声，
霍峥的冷笑混着电流声："程家刚刚质押了最后三座缅甸矿场。
"电磁脉冲波击中葡京酒店变电箱的瞬间，我徒手攀上33层玻璃幕墙。
程家二叔的保镖举着卫星电话冲出安全门时，我的鞭腿正扫飞他手里的卫星通讯器。
破碎的屏幕定格在伦敦金属交易所的实时行情——翡翠原石期货价格暴跌50%。
"你们不该用奶奶的矿场做抵押。"我踩着程二叔的定制牛津鞋，
把他珍藏的雪茄按在交易合同上，"知道为什么顾氏做空收益率始终是39.7%吗？
"火焰吞噬纸页时，我亮出手机里奶奶的墓地坐标，
"因为那是她在地下三十九点七米长眠的深度。"回到对冲基金办公室，
霍峥正在解剖程家的跨境资金链。
岛的SPV架构、用赌场筹码转换的虚拟货币...所有路径最终都指向纽约一幢褐色石屋。
"高频交易母机房。"他调出热成像扫描图，"程家真正的命脉在这里，
0.0007秒的速度优势能让做空指令失效。"我戴上奶奶遗留的翡翠指虎，
北美灰狼的咆哮突然从加密频道传来。屏幕弹出纽约地铁施工图，
霍峥用红笔圈出深埋地下的备用光缆："三十秒断网就能引发程序化交易雪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