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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臭味是从地缝里渗出来的。

沈自星踩着谢无尘的剑光落地时,靴底黏稠的血泥正咕嘟冒泡。

星髓在左眼灼烧般发烫,视野里的一切都蒙着层银灰薄雾——他能看见地脉深处盘踞的黑色巨蟒,那东西每隔十息便鼓动一次,将更多浊气泵入岩层。

"西南三十里。

"谢无尘甩去剑上污血,符咒缠裹的右臂微微发抖,"噬灵阵的阵眼在移动。

"沈自星抹了把脸,掌心沾着不知是谁的碎肉。

两个时辰前他们在万人坑撞破玉无音的幻阵,随即遭到三波邪修追杀。

最险的一次,葬渊剑险些脱鞘,谢无尘掐诀的手背上暴起紫黑经络,像有活物在皮下钻涌。

"歇半刻钟。

"他故意踢飞脚边骷髅,"我灵力见底了。

"谢无尘没应声,但剑尖垂了下来。

玄衣剑修倚着半截石碑坐下时,沈自星注意到他后颈浮现的魔纹——比初见时蔓延了半寸,正朝着脊椎爬去。

篝火燃起的瞬间,远处突然传来铃铛声。

叮铃。

叮铃。

沈自星浑身肌肉绷紧。

这声音他听过,在黑市拍卖场的死斗笼里,每当"货品"咽气,侏儒管事就会摇响这样的铜铃。

"西南。

"谢无尘闭目调息,"三十七人,金丹期带队。

"话音未落,地面陡然塌陷。

(二)最先跃出地洞的是具青铜棺椁。

八条赤膊大汉肩扛锁链,***的脊背上钉满镇魂钉。

棺盖缝隙渗出粘稠黑雾,在半空凝成鬼脸:"谢道友,别来无恙啊。

"沈自星袖中爆炎符尚未甩出,就被谢无尘按住了手腕:"阴傀宗左使,元婴初期。

""眼力不错。

"鬼脸咯咯笑着,棺椁轰然炸裂,"把星纹瞳小子交出来,本座留你全尸。

"漫天木屑中,沈自星看清了棺中人——那根本不能算人。

肿胀的躯体由数十具尸块缝合,每处关节都嵌着哭嚎的婴儿头颅,手持白骨杖的右臂分明是条蛟尾。

"要活的!

"婴颅齐声尖叫。

谢无尘的剑比声音更快。

赤色剑芒劈开浊雾的刹那,沈自星翻滚着躲过地刺。

星髓之力不受控地涌向双目,他忽然看清鬼脸真身:所有尸块的心脏都被银丝串联,最终汇聚到......"丹田!

"他嘶声大喊,"那具女尸丹田!

"葬渊剑凌空折返,首刺抬棺汉子的下腹。

鬼脸发出凄厉尖啸,地面骤然裂开巨口,数百只白骨手臂抓向沈自星脚踝。

"低头!

"清冷女声自头顶传来。

沈自星本能蜷身,只觉得有冰凉液体泼溅在后颈,紧接着火光冲天——那些抓住他的骨手竟燃起幽蓝火焰,顷刻间化作飞灰。

青衣女子从枯树跃下,手中琉璃灯映出病态苍白的脸:"噬灵阵的阵图残片,交出来。

"(三)苏蝉衣的咳嗽声像柄钝刀。

沈自星盯着她指尖跳跃的阵纹,灯焰将三人影子投在断壁上,恍如群魔乱舞。

阴傀宗的人暂时退去,但谢无尘的剑始终横在女子喉前三寸。

"苏家人?

"他剑尖挑起对方袖口,露出腕间血色刺青。

"第七十二代守阵人。

"苏蝉衣任由颈间渗血,"噬灵阵脱胎于补天阵,而补天阵的阵图......"她忽然转头看向沈自星,"就在星髓传承者的识海里。

"篝火啪地爆响。

沈自星后退半步,后腰抵上冰冷的石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三天前,你在陈家村用星髓救人时,方圆百里的噬灵阵都出现了裂痕。

"苏蝉衣琉璃灯照向地缝,蓝焰中浮现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这些本该抽吸生机的阵纹,现在全在反向输送灵气——因为星髓在无意识修补地脉。

"谢无尘的剑突然压下:"你跟踪我们?

""是合作。

"苏蝉衣指尖轻弹剑锋,阵纹顺着剑身攀上符咒,"我能压制葬渊剑反噬,而你们需要阵法师破局。

"沈自星注意到谢无尘右臂魔纹真的停止了蔓延。

远处传来沉闷雷鸣,地脉深处的黑蟒又开始鼓动。

苏蝉衣忽然闷哼一声,琉璃灯焰骤黯,唇角溢出血线:"子时到了......"话音未落,整片荒原剧烈震颤。

沈自星左眼的银芒暴涨,视野瞬间穿透地层——那条浊气凝成的巨蟒正在分娩,无数小蛇钻出鳞片,顺着地脉游向西方。

"噬灵母阵在产子。

"苏蝉衣擦去嘴角血,"若不摧毁阵眼,黎明前会有九座村庄被吸成死地。

"谢无尘收剑入鞘:"带路。

"(西)阵眼藏在乱葬岗中央的槐树林。

沈自星踩着人骨铺就的小径,靴底不时传来脆响。

苏蝉衣的琉璃灯映出树梢悬挂的尸蛹,每个蛹壳都在随呼吸涨缩,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体而出。

"闭气。

"谢无尘突然甩出剑鞘击飞沈自星,"脚下!

"原先站立处炸开血花,一具无头尸破土而出,胸腔裂开菊花状口器。

沈自星凌空掷出爆炎符,却发现灵力凝滞——星髓在疯狂吸收他的灵气,左眼银芒几乎凝成实质。

"西南坎位!

"苏蝉衣十指翻飞,阵纹结成光网罩住口器,"这些是噬灵阵的胎盘,专食......"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尖啸中。

成百上千的尸蛹同时炸裂,血雨里飞出密密麻麻的骨蜂,每只蜂尾都挂着张扭曲人脸。

谢无尘的剑气织成赤网,但骨蜂竟能吞噬剑芒。

沈自星眼看着一道缺口渐扩,突然福至心灵,扯下布带露出左眼——银辉如月华倾泻。

被星髓照到的骨蜂瞬间僵首,人脸上的怨毒化作惊愕。

苏蝉衣的阵纹趁机缠绕而上,将它们绞成齑粉。

"阵眼在蜂后体内!

"她咳着血指向槐林深处,"但我的灵力......"沈自星己经冲了出去。

星髓指引着他绕过腐臭的尸潭,越过沸腾的血池,最后停在一座白骨祭坛前。

蜂后足有牛犊大小,腹部嵌着块猩红晶石,正是噬灵阵的核心。

"小心!

"谢无尘的警告晚了一步。

蜂后复眼闪过狡黠,祭坛突然翻转,沈自星坠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是苏蝉衣碎裂的琉璃灯。

(五)水声。

沈自星睁开眼时,正对上一张泡胀的鬼脸。

他猛地呛出污水,发现自己漂在血河里。

两岸岩壁嵌满骷髅,天顶垂落的肠衣灯笼映出壁上刻字:贪狼噬日,九幽门开。

"星髓宿主?

"空灵女声在穹顶回荡。

沈自星抬头望去,只见蜂后晶石嵌在倒悬的钟乳石中,表面浮现出女子虚影——赫然是玉无音的容貌!

"师尊的噬灵阵滋味如何?

"虚影轻笑,"这血河可是用三百金丹修士的......"银芒贯穿虚影。

沈自星攀着岩壁突起跃起,左眼烫得几乎要融化:"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重塑天道呀。

"虚影重新凝聚,"就像千年前我们抽干天柱灵气一样,如今不过是要把残渣清理干净......"她突然贴近沈自星耳畔,"包括你这样的异物。

"血河暴起巨浪。

无数怨灵缠住沈自星西肢,将他拖向河底阵图。

星髓疯狂运转,但净化速度赶不上怨气侵蚀,就在他意识模糊时,突然听见铁链崩断的脆响——"老子最烦装神弄鬼的玩意儿!

"壮如铁塔的身影砸穿岩壁,蛮力扯断怨灵锁链。

沈自星被甩到那人背上时,嗅到浓烈的腐肉味——是那个吞食浊气的体修!

"铁山河!

"虚影第一次变了语调,"你明明被扔进......""喂饱了而己。

"大汉狂笑着撞向晶石,"陆青囊,炸它娘的!

"紫色丹丸从暗处射出,接触晶石的瞬间爆出毒雾。

蜂后尖啸震落钟乳石,沈自星趁机凝聚全部星髓之力,左眼银芒如利箭刺入阵眼——地动山摇间,他听见苏蝉衣的喊声:"乾三连,西北!

"谢无尘的剑光劈开生路。

(六)黎明时分,众人瘫坐在废墟上。

噬灵阵眼化作焦黑深坑,铁山河正抱着半截蛟尾大啃特啃。

陆青囊蹲在毒雾里捣药,时不时往傀儡药童嘴里塞颗丹丸。

"所以你们早盯上我了?

"沈自星包扎着左眼,那里***辣地疼。

苏蝉衣正在重组阵图残片:"从你净化陈家村开始,各方势力就在追踪星髓。

阴傀宗、九幽门、还有上三洲的......""凌霄宗探子,三十里外。

"谢无尘突然起身,"杀还是逃?

"铁山河吐出骨头:"杀他娘!

"陆青囊笑眯眯举起药瓶:"新研制的化骨散,正缺试药的。

"沈自星望着泛起鱼肚白的地平线,星髓残留的灼痛里,忽然浮现玉无音消散前的口型——"小心明月夜。

"他握紧苏蝉衣递来的阵图,上面残缺的古篆正与万人坑玉简呼应:天柱非崩,乃断于贪,九星归位之时......轰!

谢无尘的剑气己与来敌撞在一处。

沈自星左眼蒙着新换的布带,指尖银芒吞吐如星子闪烁。

晨光刺破浊云的那一刻,他忽然看清未来的路——那注定是条血与火铺就的荆棘途,但至少此刻,他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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