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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后一次用银针挑开冰层时,崖顶的雪粒子突然簌簌落进后颈。

那株生在断肠崖裂隙里的石斛草正在暮色里泛着冷光,叶片上凝结的冰晶像极了三年前长兄棺木入土时,檐角垂落的丧幡结的霜。

"阿兄,这是最后一味药了。

"我对着掌心呵气,药锄凿在冰面上的脆响惊飞了寒鸦。

当年他握着我的手教认草药时,曾说石斛需在冬至前后采撷才能存住药性,可他没告诉我,采药人的手指冻僵后要怎么解开缠在腰间的麻绳。

山神庙的残垣在雪幕里显出轮廓时,我的药篓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住。

低头看去,一截青灰色的手指正从雪堆里探出来,指甲缝里嵌着朱砂与松烟墨的残渍。

医者的本能让我立刻跪地刨雪,扒开半人高的枯草堆时,浓重的血腥气混着松墨香扑面而来。

这是个面色青白的书生,鸦青长衫被雪水浸得发硬,怀中却紧护着半卷残破书册。

我掰开他僵直的手指想探脉,那卷书突然被朔风掀开,泛黄纸页上赫然印着佟家独有的忍冬花纹——与我袖口绣着的一模一样。

"得罪了。

"我扯下发带扎紧他渗血的右腕,三枚银针封住心脉时触到他颈侧烫伤的旧疤。

蜿蜒的疤痕像条僵死的蜈蚣,竟与长兄誊写医案时被烛火灼伤的痕迹分毫不差。

药篓里的忍冬藤突然无风自动,那是阿兄下葬时我缠在棺木上的辟邪藤,此刻正发出细碎的呜咽。

背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回到药庐时,檐下的招魂铃正在子夜风中乱响。

偏房的炭盆爆出几点火星,我借着微弱的光给他灌下麻黄汤,忽见枕边残卷露出半截批注。

歪斜的"此症当辅以艾灸"字迹,分明是长兄惯用的错笔。

"阿爹,取金针来!

"我朝外间喊了第三遍,回应我的只有陶罐摔碎的脆响。

自三年前那场祸事,父亲再不肯碰针灸铜人,整日对着装骨灰的陶瓮喃喃自语。

我咬开酒坛泥封,烈酒淋在书生溃烂的脚踝上,他忽然在昏迷中攥住我的袖角。

"...城南...土地祠..."破碎的呓语混着血沫溢出唇缝,我擦汗的帕子拂过他眉心,沾了点朱砂的残红。

这让我想起长兄在时,总爱在给孩童开的安神药里添一抹朱砂,说读书人的魂儿最易惊散。

第七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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