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骤然砸在脸上,路灯在雨幕里晕开猩红的光斑,柏油路面倒映着扭曲的霓虹,恍若流动的血河。
裤脚很快被积水浸透,我裹紧外套往地铁站跑。
身后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混在雨声里若有若无。
我回头张望,空荡荡的街道只有满地碎叶打着旋儿。
刚要转身,余光瞥见巷口闪过一抹惨白。
那是个穿白裙的女人,长发湿漉漉地黏在脸上,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她歪着头盯着我,嘴角裂开不自然的弧度,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割开的笑。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拔腿就跑,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像拖着浸透雨水的裙摆。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噩梦。
每当加班到深夜,总能在街角、电梯间、甚至公司厕所的镜子里看见她。
有次在茶水间冲咖啡,转身时正撞上她近在咫尺的脸,腐烂的指尖几乎要戳进我的瞳孔。
我开始整夜失眠,精神恍惚到在工位上都能听见湿漉漉的喘息声。
这天暴雨倾盆,我又在公司熬到凌晨。
当我跌跌撞撞冲出大楼,她就站在马路对面,被雨水冲刷的脸愈发惨白,左眼珠竟顺着脸颊滑落,啪嗒掉在积水里。
我崩溃地尖叫着冲进雨幕,却被她鬼魅般拦住去路。
"还记得我吗?
"她的声音像指甲刮过黑板,腐烂的嘴唇翕动着,"去年台风天,你开车撞倒我......"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风雨交加,我为了赶项目疲劳驾驶,撞上了横穿马路的她。
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我鬼迷心窍选择逃逸,只记得她白裙上晕开的血花。
她突然暴起,腐烂的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我在阴曹地府等了一年,就为了问你一句——为什么要跑?
"我拼命挣扎,眼前浮现出她被车轮碾碎的画面,肠子拖在柏油路上,而我却仓皇逃离。
"对不起!
对不起!
"我声嘶力竭地哭喊,"我自首,我赎罪!
"她的力道渐渐减弱,空洞的眼眶里渗出血泪,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雨幕中。
第二天清晨,我走进警局自首。
走出大门时,阳光穿透云层洒落,压在心头的阴霾却始终挥之不去。
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