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我几乎一无是处。
可是我却毫不空虚,我常常因此感到满足和充实,因为我喜欢那种让思绪在笔尖下自由驰骋的惬意感觉。
“江小鱼!你发什么呆呢?所有人都在看书自习,你却连书都没打开!”刘老师走到我的跟前敲敲我的桌子。
我歪着头研究着她的话,根本就是个病句嘛!
“你笑什么?”她瞪着我。
我没说话,还在笑,只是我打开了英语课本,开始读单词。
刘老师转身离去时还不忘丢下一句:“你注意一点!”
第一节课全校都要去礼堂听教育局领导在各大中学开展的关于“加强校纪校风建设”的报告。我们学校据说是他们此行的第一站。
在班上同学全都排队下楼的时候,我却溜了回来,反正老师和同学不会发现,在他们眼里多我一个少我一个根本无所谓,而我却乐得个轻闲。一想到他们要整整一节课坐在那里听那枯燥的报告,我都为他们感到没趣,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我从书包里掏出一本武侠小说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正当我沉醉在那刀光剑影中不能自拔的时候,“人有三急”中的“一急”就逼得我想要去厕所。也罢,我放下书,离开了教室。
从厕所出来我没有直接***室,而是在学校礼堂外转悠了一圈,一些听起来“慷慨激扬的”句子通过麦克风不时地传来,我耸耸肩,趴着窗户看了一会就离开了。
进教室的时候却迎面撞上正要出来的同学杨刚,“对,对不起。”他扶了扶眼镜。
“没关系。”我摇摇头,却又叫了起来:“哎哟!”他那穿着破球鞋的脚踩在了我的脚上。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急忙解释。
“没关系。”我再摇头,回到了我的座位上。
“哦,对了,我是来拿眼镜的,我刚刚没带。”他冲着我笑。
我抬起头,感觉他的笑容有些慌张,“哦。”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到教室来做什么与我何干?
“对了,你没去礼堂呀?”他问我。
废话一句。我当然没去,否则我怎么会在这?
见我没答话他说:“那我先走了。”
事实证明我的缺席没人发现,除了杨刚。大家听完报告也已是第一节课下课了,他们回到教室照例是一阵埋怨:枯燥死了。而我捧着我的武侠小说还在津津有味地看。
就在快上第二节课的时候,我们班的“现在播报”张玲风风火火地跑进教室,“不好啦,不好啦,真是不得了啦!”
喧闹的教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大伙都好奇地盯着她,不知道她又有什么“八褂新闻”要宣布。我抬起头,她短短的一句话居然用了三个感叹词“啦”和三个否定词“不”,我开始感兴趣了。
“刚刚得到消息,绝对可靠!”张玲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们知道吗?三楼办公室被窃了!英语王老师放在抽屉里的要带同学们买英语听力资料的500元现金不见了!”
“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不会吧,办公室没人吗?就是没人也应该上锁呀!”
“还少没少什么东西?”
……
大家顿时议论开来。有人表示不相信,“喂,我说张玲,这可能吗?难道学校有贼?”
张玲急了,她清了清嗓子说:“是真的,我刚刚路过办公室听说的,老师们都在那议论呢,也就是一会功夫,应该是我们听报告的那会,英语老师说她下楼之前亲手把钱放在抽屉的,可是上来的时候钱就不见了。”
正说着,刘老师绷着脸走了进来,大家识趣地坐在位子上谁都没有说话。
“同学们,也许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们这层楼的办公室刚刚遭窃,时间大概就在全校师生听报告的那会,据门卫说那会没有任何人进校和出校,也就是说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是被怀疑对象,现在每个班都在追查,我们班也不能例外。”
“这样,你们同座位的同学互相互监督一下,互查书包!”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一阵骚动。
“凭什么呢?我们又不是小偷!”
“就是,为什么不相信我们?”
“老师,这是在侵犯我们的人权!”
大家愤愤不平。我扬起头冷哼了一声:“低级!”
查就查,反正我们没偷。同学们开始一阵抱怨,只得妥协。
我头一歪,望着季婷婷,她也看着我,“你看我的,我看你的。”她说。
结果自然是不用说。
大家都是一样。
刘老师开始巡走教室,她走到我座位的时候,停了一下,说:“这么大的纸团掉了也不捡起来!”
我低头,果真,地上,不,确切地说是我的桌角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纸团,“不是我扔的。”我本能地说。
“捡起来!”
我没说话,弯腰捡了。
刘老师看看我,走开了。只是半分钟的功夫,她折了回来。“把它给我。”她说。
我把它交给她。
她立即拆开,几秒钟之后,我知道我的噩运开始了。
纸团里包着的正是五张百元大钞!
我欲哭无泪地看着刘老师抖动着身体走到讲台前,然后她用一种得意的姿态举起那“失而复得”的钱面向同学开始了对我的审判。
那是怎样的一种轻视和威严:“钱居然是江小鱼偷的!”
同学们都齐刷刷地看着我,我从来没有如此刻一般惧怕他们的目光,那种傲视和嘲弄像针似的狠狠地刺向我,令我心惊肉跳。
“不是我!”我颤抖着身体。
“你为了躲避检查,趁乱把钱用纸裹了起来然后扔在桌下……”
“我没有!”我站了起来,从来没有过的勇敢,“你没有证据,你是在污蔑!”
“你还想赖?偷了钱不但不承认还理直气壮!”刘老师冷笑,“你是我见过的最差劲的学生!”
“老师,你要听我解释……”
“老师,我能证明是江小鱼。”是杨刚的声音。
我盯着他,眼睛里开始冒火。“不是***的!你敢胡说试试?”我咬牙切齿。
“他没去听报告,我上来拿眼镜的时候和他撞见,他正从外面***室。”
“哄”的一声,我的头开始剧烈地阵痛。“肯定是他偷的,不是他还会是谁?”“是呀,全班都去听报告,就是他没去。”“就是,人证物证俱在,他这下是完了,干出这种事正是丢尽了我们班的脸!”“真没想到他的品质这么低下!”……同学们的议论像刀子一样又刺痛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