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躺在别人的床上。抚摸着别人床单,想象着他们在那里做了什么。
很多人喜欢在门口隐蔽处藏一把备用钥匙,还有人愚蠢到去物业存一把备用钥匙。老天爷,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事是钱办不到的么?我只要稍微躲着点就能知道备用钥匙的藏身之处,我只要甜言蜜语假装拉家常,然后把人支开就能拿到物业的备用钥匙,你真的以为他们会负责任的天天翻看一下那些钥匙是不是还在吗?得了吧,谁还没个手机或者早点下班的欲望。
所以,只要我想进你们家,我就可以进去。真的,小偷还需要偷盗,可我只需要脑子。你不信?没关系,我会先和你当朋友的,你不就请我进去了么,傻哥哥。
我爱偷窥他们的生活。从猫眼里,从他们邻居的嘴里,从物业的存档资料里,从居委会里…。这个世界对我是透明的,透明到谁的财富或者背景怎么样,我都清清楚楚。因为他们的床不会撒谎。
那些老母猪们整天哼哼唧唧,蜷缩在墙角跟下晒太阳,互相吹嘘。我啊,最喜欢养老母猪了。一点点残羹剩饭她们就吃的香喷喷的,我只要拿个苹果,她们就争先恐后的你挤我搡的冲到我身边拼命的摇尾乞怜。她们会毫无保留的说各种事情,哪怕对方经过她们身边时放个屁我都能了解的一清二楚。我坐在家里就知道我的猎物何时出门,家中老小,习惯做什么,经常走哪条道……我美美的敷着面膜,那些老母猪们甚至会翻捡猎物家的垃圾,我连你喜欢吃什么、用什么都知道,如果我愿意,你的头发丝会告诉我你的基因信息……
科技改变生活嘛。
她们满脸谄媚,让人看着心烦。不过我越是心烦笑容却越是温暖。这是我们那里女人的本领,就跟你们习惯左手撸右手抓一样,哥哥,我们天生就会。柳双更是如此。我们彼此之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认出同类。她啊,比我们更狠罢了。我享受着一切,可不会往身上注射东西或者把脸打开削掉东西,我要留着命舒舒服服的躺下呢。再说,我天生丽质,根本不需要像她一样浑身都是假的。
柳双是谁?傻哥哥,她就是那个你拿着杂志封面躲厕所里解决麻烦的明星呀。不要说聊斋是编造的了,从古至今,你们男人不都爱画皮么。不过不要紧,哥哥,你只要摸一摸我,你就知道,我是货真价实的。
而猎物们对我一无所知。真是妙极了。你们自诩孙子兵法,我也适时的奉上赞美。我不是看不起你,哥哥,我真心赞美。哪个猎人会看不起自己的猎物呢?狮子会歌颂角马的强悍,狐狸会称颂兔子的矫健,都是真心诚意的。
我还会悄悄的跟踪我感兴趣的床的主人。我最喜欢这个过程,就如同狮子追踪它的猎物一样,兴奋极了,远比床本身更***。当然,床是我的另一个战场。当大门为我打开,我可以毫无顾忌的再躺到那张床上的时候,是我最享受的时刻。
当然,这一切都不会让我丈夫——冯先生知道。在他心里,我是一个下嫁给外地汉的北京女人,清纯而且善良。他养我的日子,时间真的好多好多,多到我拥有了无数张床,送给他无数顶帽子。但是这样毫无波澜的生活真是无趣至极。男人们总这样,觉得自己可以享受强者保护弱者的***,但其实像我这样聪明的人是会觉得无聊的。
一个被驯服的猎物真是连狗都不如。我喜欢养狗,特别是小公狗。哥哥,你别想多了,是真的狗,不是无数张床上的那些啦。我养的狗叫雪球,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事儿就喜欢舔我的脚,哥哥,你知道那种感觉么,真的很销魂,你们男人不懂。不过它不会说话,也不知道它舔的我有多么酥麻,也不懂那些敲门进来的人和我在做什么,它只知道它舔了以后我会对它更好,这就足够了。所以,我婚后二十年里养过12只狗呢,都是小公狗,我就喜欢它们年轻力壮的样子。不过狗的命太短了,等它们稍微老一些的时候,我就很厌烦它们中看不中用的样子——还没怎么动就气喘吁吁,还需要我扶着它才能再动起来。就算能再动,也动不了多久就彻底趴窝了。
不过狗比丈夫好,狗死了或者送人了,再换条狗是没有人在意的。不过我每次都会痛哭流涕,满满的不舍与想念。我的丈夫就会安慰我,然后让我再买一条狗。
好笑的是还真有人以为我喜欢狗,她问我养的第一条狗叫什么名字,我*,我哪里记得!我只好敷衍说,也叫雪球,我的狗都叫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