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有神仙，我没骗你
他知道母亲肯定不会去叫人修屋子，二十多年他看在眼里，母亲省吃俭用，每一分钱要存下来，为了是哪天她不在了，能够有更多的钱留给自己。
望着屋顶的木板，李问凡感慨万千，这是他第一次为这个家做事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问凡，吃饭了。”
妇人端着鸡肉走了出来。
“妈，来了。”
李问凡洗好手，坐在桌边。
妇人照例把鸡腿夹给李问凡，“多吃点，现在正是需要补充营养。”
“妈，我不吃，你吃。”
李问凡将鸡腿放进妇人碗里，用力气按住，“妈，自我懂以来，鸡腿都是我吃，你从来没吃过，你也尝尝味道。”
妇人红了眼眶，犹豫片刻，浅尝了口鸡肉。
李问凡脸上满是笑容，“妈，你多吃点。”
，又夹了几块肉放在妇人碗里。
“你也吃。”
妇人夹起鸡肉往李问凡碗里放。
“吃过饭，我们去趟‘云中观’”妇人说道。
李问凡问道：“去道观做什么？”
妇人微微笑道：“我在那里许愿，现在得灵验了要去还礼。”
“你是说道观做法让我站了起来？
那为什么不早点让我站起来，是因为没诚意？”
李问凡认真的问道。
“别瞎说，赶紧吃饭。”
妇人愠怒道，夹了块肉放在李问凡的碗中。
吃过饭，妇人领着李问凡坐公交车驶向城外。
“云中观”据崖而立，常年云雾缭绕，因此得名，据说有人在云雾中看见神仙。
李问凡和母亲行走在山腰，云雾缭绕，像极了仙境。
第一次用腿爬山，有些吃力，走几步要停下来歇息。
“妈，你等我喘口气。”
李问凡喊道。
妇人站在一丈外，擦掉额头上的细汗，懊恼的说道：“我也是心急，明知你刚下地走路，就带着你爬山。”
“妈，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李问凡坐在亭子里，目光望向这片浓重的云雾，想要将它看穿。
这时云雾翻滚，霞光万丈，在光辉中显出一道身形。
他身着紫雷长袍，银发飘飘，双眸雷光闪烁。
挺拔威武的身躯迸发出摄人的威压，手插雷杖，杖头雷珠涌动，在他的周身缠绕数道电弧。
“你是谁？”
李问凡不悦的问道，他感觉眼前之人居心不良。
“雷祖，掌管世间雷鸣。”
挺拔的身影缓缓的说道。
“有事？”
李问凡冷声问道。
雷祖怔了怔，“小子，说话不用那么拽吧。”
李问凡撇嘴说道：“我一向如此。”
“我看你骨骼惊奇，赐你一场造化。”
雷祖笑着说道，他期待着看到这人吃惊的表情。
李问凡问道：什么造化？
是不是买彩票中大奖。”
“能不能有点理想，我给你的造化不是中奖可以比的，可遇不可求。”
雷祖急切的说道，想让李问凡能听懂他的话。
“没兴趣。”
李问凡转身要走。
见状，雷祖右手挥洒，云雾缠绕，锁住了这片区域。
“做人要有理想，否则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雷祖循循善诱，试图引导李问凡。
李问凡说道：“你的意思是做条有理想的咸鱼”？
“额……”雷祖一时无语。
李问凡有些喘不过气，被云雾困住，脸色发青。
雷祖慌的挥开云雾，李问凡脱困，愠怒道：“我没兴趣，我要守着我妈，你的造化还是留给别人。”
“是个孝顺的孩子，我没看错。”
雷祖爽郎大笑，“我们还会再见面。”
他的手一挥，霞光褪去，云雾如常。
“妈，你有没有看见有个人站在我面前？”
李问凡惊慌的问道。
“没有，哪来的什么人。”
妇人走了过来，摸了摸李问凡的额头，又摸了自己的，“是不是感冒了。”
“没有感冒，快要到了，我们赶紧上去。”
李问凡低头弯腰吃力的向前走去。
道观里，香雾缭绕，檀香扑鼻，年轻的道士坐在崖边闭目沉思，妇人领着李问凡小心翼翼走过长长的回廊。
妇人站在神像前，把买来的水果、麦饼放在供台上，跪在蒲团上，虔诚的礼拜。
“问凡，你站着做什么？”
妇人看了眼李问凡，示意跪下。
李问凡瞅了眼神像，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情愿的跪在妇人身边。
妇人低声说着还神的话语，“神神叨叨”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随后磕头三次，李问凡也跟着磕头。
“妈，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李问凡转身向外走。
“再等等，既然来了去问个签，这里的签很灵。”
妇人将李问凡叫住，往求签的地方走去。
此时正值中午，睡意正浓，老道士右手撑住头打瞌睡，左手的手机还在放电视剧。
“道长，我求个签。”
妇人轻声喊道。
道长悠悠醒来，两眼发红，迷茫的看着妇人和李问凡。
懒懒的伸个长腰，老道士用粗糙的手抹了下嘴角，轻声说道：“你们要做什么？”
妇人笑着说道：“道长，我想求个签。”
“好，你要求什么？”
道长把签桶摆在妇人面前。
妇人坐下，看向李问凡，说道：“想给我家崽求个前程。”
“抽吧。”
道长示意妇人摸木桶里面的竹签。
妇人的手悬停在签桶上方，犹豫要拿出哪一枝。
“妈，要不我来吧。”
李问凡说道。
“好，你的前程自己掌握。”
妇人手缩了回来。
李问凡随意拿了支出来，递给道长。
道长接过签，身体一下坐首了，神色凝重。
“怎么了，道长？”
妇人见状，不安的问道。
“我在道观西十年，你是第二个抽到白签的人。”
道长把白签郑重的放在桌面。
妇人焦急的问道：“道长，白签是好还是不好？”
“好，也不好”道长摸着胡须说道。
“啊！”
妇人惊的站了起来。
“快座下，不用这样子。”
老道长招手安慰妇人，“白签，神的指令，我等凡人怎么能窥探，所以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李问凡兴奋的说道：“原来真的有神仙，我以为是眼花了。”
道长上下打量李问凡，问道：“小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叫李问凡、二十三岁。”
李问凡爽朗的应声道。
道长随后又向妇人问了李问凡的生辰八字，右手拇指在指间来回掐动，表情变幻莫测。
“你刚才说有神仙，是什么意思？”
道长没有解签，转而问李问凡刚才那句关于神仙的话。
“上山时，我在云层里面看见神仙，还说话来着。”
李问凡说道。
道长听后，大笑不止。
“真有神仙，我没骗你。”
“你们说什么了？”
“我记不住了。”
“神仙什么样子？”
“我说不上来。”
道长笑的一发不可收拾，不停的咳嗽。
妇人觉的不好意思，难为情的说道：“年轻人说话没个正经，让道长看笑话了。”
李问凡为了证明不是说笑，拿着桌上的毛笔和纸张一阵比划。
道长抓过纸，强忍着笑意，“这是神仙？
怎么看着像奥特曼。”
“好像还差了点。”
李问凡又在纸上加了几笔，画上光圈。
道长看了看，收住笑声，“21世纪，要相信科学，你见到的不过是海市蜃楼。”
“那你刚才说有神仙，抽到白签是神的旨意。”
李问凡咬牙说道，感觉是被道长“忽悠”了。
道长看出李问凡不悦，正色道：“抽到白签只是概率问题，就像买彩票中一等奖，是运气好，但这不等于中奖的人能掐会算，未卜先知。”
“神明，信则有、不信则无。”
道长说着换了话题，“我记得你母亲以前拜神是求孩子平安。”
“正是，我的儿子躺在床上二十多年，现在能够下地行走，全靠神明保佑。”
妇人虔诚的说道。
“二十多年，突然就能下地行走，难道是遇见了医术高明的大夫？”
道长有些不相信，瞪大了眼睛看着李问凡。
李问凡接过话认真的说道：“两个月前那场雷灾，无数道闪电落下，我家屋顶击穿了一个洞，为了躲避落下的石块，我下意识的从床上跳下，跑出了屋子。”
道长听后，眉头微皱，良久说道：“我还以为是遇见哪个神医了，顺便看看我的腿，搞半天是机缘巧合。”
“道长，你说是不是神仙相助，我才能下地行走？”
李问凡问道。
“相信科学，不要迷信。”
道长喝了口茶，悠然的说道：“天不早了，赶紧下山吧，天黑路滑，山路不好走。”
道长起身要走，妇人焦急的说道：“我儿子的前程如何？”
“前途不知，既好亦非好。”
道长高深莫测的话，引的母子两人面面相觑。
“道长，我还没给钱。”
“放桌上即可。”
“多少钱？”
“随意。”
出山门，李问凡手里多了把木尺，那是老道长给他的，古色古香，入手温润。
上面没有刻度，可以折叠成三段，正好放在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