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安死死抓着座椅,瞪大眼睛盯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高楼大厦。
这些“铁皮巨兽”与“发光的洞穴”让他目瞪口呆。
他不时转头偷看前方开车的刘浩,对方从未见过这种专注中夹杂无奈的眼神。
“这位……将军,敢问此地究竟是何方?”
子安终于忍不住问道。
“将军?
兄弟,别开玩笑了,我就是个司机。”
刘浩随口回答,手指敲了敲方向盘,眼角余光扫过后视镜。
他本以为这个“戏精”会继续扯淡,但对方却一脸认真,甚至有些惶恐。
“司机?”
子安重复了一遍,眉头紧皱,“莫非是军中掌车之官?”
“啊对对对,你就当我是吧。”
刘浩懒得解释,他看了一眼子安一身破旧麻布衣,心里满是疑问:“你到底从哪来的?
穿成这样,是剧组的人走丢了,还是……”子安叹了口气,神情惆怅:“我本在秦皇陵中劳作,谁料一阵天雷轰鸣,醒来便见如此奇地。
敢问,这莫非是天庭?”
“秦皇陵?
天庭?”
刘浩差点没踩住刹车。
他猛地停下车,扭头盯着子安:“哥们儿,你不会真觉得自己是秦朝人吧?
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
“二十一世纪?”
子安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满脸疑惑,“此乃哪朝?
未曾听闻……”刘浩愣住了。
他本想说点什么,却被子安脸上真挚的表情震住了。
这不像是演戏,这家伙的茫然、恐惧,甚至言辞中的古雅腔调,似乎都透着一种陌生的真实感。
“你……真是秦朝人?”
刘浩试探着问了一句。
子安重重点头:“正是。”
刘浩吸了口冷气,摇了摇头:“好吧,就算你是穿越来的,今晚先别想太多了,跟我回家吧。
总不能让你睡大街。”
刘浩的出租房很普通,狭小却整洁,屋里摆满了廉价家具和日用品。
子安一进门,立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西处打量。
他摸了摸沙发,感叹这“柔软的榻”,又被电灯的开关吓得后退几步:“此乃何种仙法?
竟能驭火光而不燃!”
刘浩脱下外套,把外卖盒子丢到桌上:“行了,别折腾了,饿了吧?
吃饭吧。”
他打开外卖盒子,一阵香味飘出。
子安闻了闻,凑近看了一眼,却惊得后退两步:“此为何物?
竟如此艳红!”
“这叫麻辣香锅,没毒,放心吃吧。”
刘浩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土豆塞进嘴里。
他看子安一脸戒备,便将筷子递给对方:“来,试试?”
子安迟疑地接过筷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青椒放进嘴里。
瞬间,他被辛辣的滋味呛得首咳嗽,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没事吧?”
刘浩笑得首拍桌子。
子安喝了两大口白水,喘着气道:“此物如火,焉能入口?”
“你这口古文……”刘浩咂咂嘴,“不过看你这吃相,还真有点意思。”
吃完饭,刘浩指了指浴室:“你去洗个澡吧,全身泥土味,实在熏得慌。”
“洗澡?”
子安一脸懵,跟着刘浩进了浴室。
当看到淋浴喷头喷出热水时,他惊得跪地膜拜:“此乃神泉!
将军宅中果然仙法无数!”
刘浩扶着额头,强忍住笑:“赶紧洗吧,别闹了。”
夜晚,子安躺在沙发上,看着刘浩递给他的被子,心里感慨万千。
今日之事如梦幻泡影,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死在秦陵,只是灵魂来到另一个世界。
“将军,子安斗胆问一句。”
子安坐起身,认真地问道,“这世间的帝王,现如今是哪家王朝掌权?”
“帝王?
早没了,现在是现代社会,没皇帝,只有国家主席。”
刘浩随口答道。
“何为‘国家主席’?
便是丞相之类?”
子安皱眉,努力理解。
刘浩摆摆手:“你就当是吧。
快睡吧,别折腾了,明天带你出去转转。”
第二天清晨,刘浩带着子安来到街头。
子安站在车流不息的路口,目瞪口呆地看着过往的车辆与人群。
他盯着一台自动贩卖机,指着里面的饮料问:“此为何物?
为何无人看守?”
“自动贩卖机,投币就能买。”
刘浩边说边掏出几枚硬币示范,按下按钮后,饮料掉了出来。
子安拿起瓶子,看着透明的塑料瓶和五颜六色的包装,惊叹道:“这可是炼丹术中之物?”
刘浩没理他,带着子安继续走。
路过一处公园时,子安看着跳广场舞的大妈,瞪大眼睛问:“她们这是在干嘛?
为何手舞足蹈?”
“跳舞锻炼身体啊。”
刘浩随口答道。
子安若有所思:“如此活动,竟无丝竹之音伴奏?”
就在这时,刘浩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与对方聊了几句后挂断,见子安正盯着他手里的手机发呆。
“此乃何物?
刚刚听到你与人对话,莫非是神物?”
子安伸手想摸手机。
“这叫手机,是用来打电话的。”
刘浩递给他,“你试试,对着它说话。”
子安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对着话筒喃喃道:“喂?
有人在吗?”
刘浩忍不住笑出声:“行了,别逗了。
走吧,今天还得工作呢。”
当刘浩开车时,子安坐在副驾驶,看着窗外喃喃道:“此地繁华胜过咸阳千倍,然其道理何在?
子安须得明之。”
“得了吧,你连红绿灯都不认识,别操心这些了。”
刘浩摆摆手,却心里开始打起了主意:“这家伙这么特别,说不定能靠他赚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