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老师张明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比赛要求两人密切配合，希望你们能..."全班哗然。
我猛地抬头，正好撞上祁修远转过来的视线。
他眉头微蹙，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悦。
我的表情大概也好不到哪去，因为林妙妙在桌下使劲掐我的大腿。
"老师，"祁修远站了起来，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习惯独立完成实验。
"张老师笑了："这正是你需要突破的地方。
真正的科学研究离不开团队合作。
"下课铃响，同学们像看珍稀动物一样围着我们。
"你们俩组队会不会打起来啊？
""我赌五毛钱他们撑不过一周。
""祁修远会不会用游标卡尺量温苒画的彩虹公式？
"我收拾书包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但还是被祁修远在走廊拐角拦住。
他比我高半个头，不得不微微低头看我："我们需要制定训练计划。
""好啊，"我扬起下巴，"明天放学后物理实验室见。
不过先说清楚，我可不会按照你那套死板的方法来。
""效率优先。
"他简短地说，转身离开时白衬衫的衣角划出一道冷硬的弧线。
第二天下午，物理实验室里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你的实验记录太乱了。
"祁修远盯着我的笔记本，那里画满了彩色标记和随手画的灯泡、闪电符号。
"但我能找到需要的内容。
"我转着笔，"你的笔记倒是整齐，可惜没有灵魂。
"他抿紧嘴唇："科学不需要灵魂，需要精确。
"我们尝试解决一道关于光折射的题目。
我提议用激光笔和不同浓度的糖水做模拟实验，祁修远则坚持先完成全部理论计算。
"实践出真知。
"我拿出准备好的材料。
"盲目实验是浪费时间。
"他翻开《物理学原理》。
两小时后，我们各自为政的实验和计算得出了相同结果——但过程截然不同。
"看吧，我的方法更快。
"我得意地晃了晃实验记录。
祁修远推了推眼镜："误差率2.3%，不可接受。
""但结论是正确的！
""在科学里，过程和结论同样重要。
"他一丝不苟地整理器材，"明天同一时间，希望你准备好更严谨的态度。
"我气得把橡皮擦捏变了形。
训练不欢而散。
我故意走得很慢，等确定祁修远己经离开校园才背上书包。
秋日的黄昏把校园染成金色，我抄近路穿过小花园，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灌木丛后，祁修远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小碗。
三只流浪猫围着他，其中一只橘猫甚至大胆地蹭他的裤腿。
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暖光，他嘴角微微上扬的样子与平日判若两人。
"小点声吃，"他轻声说，手指轻轻挠着橘猫的下巴，"别被保安发现你们。
"我屏住呼吸，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
祁修远猛地抬头，我们西目相对，他脸上的温柔瞬间冻结。
"我..."我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迅速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猫毛："它们...只是需要定期投喂。
科学证明，校园生态...""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打断他，突然觉得这个一本正经的男生有点可爱。
回家的路上，我收到林妙妙的短信：全班都在打赌你们什么时候吵翻，我押了"能坚持到比赛"，别让我输钱啊！
我回复：告诉他，赌注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