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在困境中歌唱

金丝雀歌剧院后台的深处，深夜如同浸透了死寂的墨汁。巨大化妆镜前，水银灯泡的光线刺眼而冰冷，将莉莉安·瑞瓦尔脸上尚未完全卸净的舞台油彩映照得如同薄薄的一层苍白面具。卸妆棉沾着清水，机械地擦拭着眼角，动作缓慢，带着灵魂深处涌出的疲惫。镜中那双被誉为夜莺歌喉之灵魂窗户的美丽眼眸，此刻却像蒙上了灰尘的宝石，盛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惧与破碎。
排练结束已久。空荡的走廊只剩下远处水管渗水的单调嘀嗒声，以及……那该死的、渗入骨髓的哼唱
不是乐池里悠扬的和弦，不是她自己练习的咏叹调旋律。那声音……湿漉漉，黏答答，冰冷刺骨……如同深海缠绕着腐烂船桅的水草在低吟，又像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帷幕、从某个黑暗墙角传来女人无休止的悲咽。它无处不在。钻进耳孔钻入骨头缝尤其在独处的深夜，它便猖獗起来。
够了…够了…莉莉安猛地用食指死死塞住右侧耳孔，压抑的尖叫卡在喉咙深处，化作无声的痉挛。微凉的指尖触碰到耳垂上那个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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