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失忆的霍言,整整三个月。等他恢复正常,却认我妹妹是救命恩人。我摸着微隆的小腹,
去找他。他抱住颜晴,随手扔给我一叠钞票,眼神不屑。“连你妹妹的功劳都要占,
你可真是恶心。”1手里的那张怀孕单,我看了又看,心里乱成一团。自从确诊癌症后,
我多次尝试***,可每次都没成功。现在,我想要好好活下去,可命运却开起了玩笑。
我怀孕了。怀的是霍言的孩子。心情沉重回到家。门竟然敞开着,我心里一紧。
屋里站着个穿西装的男人,他冲我微笑:“颜蓝小姐,谈谈吧。”我刚想说话,
他却先一步打开了装满钱的箱子。我有点懵:“这是做什么?
”“感谢你这三个月照顾我们家少爷,这是给你的报酬。”他说,“不过,
关于少爷失忆的事情,还请你保密。”他虽然笑着,但眼里全是嘲讽。
我沉默一瞬:“我不需要钱……”“不要钱?”他冷笑一声,打量着我,
“是不是觉得钱不够?”“还是你有什么别的打算?”我正想解释,
他却递给我一张名片:“如果钱不够,可以打电话给我。”他的眼神里带着警告:“其他的,
就自己心里有数吧。”我把怀孕单揉成一团,想要生下这个孩子的念头,
也随着这团纸一起破碎了。手机传来一条热搜。一入眼便是霍言抱着颜晴的照片。霍言,
京圈太子爷,霍家继承人……我和他一直都是云泥之别。霍言随便漏出来的一点钱,
估计都够得上我一辈子花销。想了想,还是打了名片上的电话。“颜蓝小姐,
这么快就想好了。”我嗯了一声:“对不起,这钱,我不能要。”“是钱太少了?也对,
癌症的治疗是笔天文数字,您要是嫌弃不够,我可以再向少爷申请。”我手心发抖,
捡到霍言第一天,我原本是打算***的。原因无他,三个月前我得了血癌,
被父亲嫌弃麻烦赶出家。原本是想静静去死,却捡到小巷子里失忆中药的霍言。一夜缠绵后。
我从霍言身上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于是我贪心地将失去记忆的他留在身边。只是没想到,
他恢复记忆的第一天,却是宣布和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订婚的消息。对面那头有些不太耐心。
“你要多少钱?”平抚好心情后,我低声道,“我没打算治。”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才开口:“颜蓝小姐,霍家太太这个位子可不是谁都能肖想的。
”“虽然你照顾了少爷三个月,但少爷现在喜欢的是颜晴小姐,
更何况……”“颜先生已经和你断绝父女关系,你的身份配不上少爷。
”心脏像是石头压了又压,让人喘不过气。我声音颤抖:“我没打算当霍家少奶奶。
”“也不会把……把霍言的事说出去。”“我只是……”“不想再和你们有任何瓜葛。
”我本来就是一个将死之人。母亲早死,父亲抛弃我。现在霍言也离我而去。钱对于我而言,
已经没了任何用处。他顿了下,“收着吧,这钱算是少爷给你的补偿。”我还想说什么,
电话已经被挂断。昏黄的灯光照在客厅,门边还放着霍言捡的一袋瓶子。
是他上周跑到天桥下捡的。那天我刚下班。没见到霍言,找了好多地方没有找到他,
急得我坐在沙发上大哭。这时,霍言满身是谁提着麻袋回来了。他见我哭,一下子就慌了。
顶着个熊猫眼冲我笑:“姐姐别哭,你看我捡了好多瓶子。”“好几个流浪汉都没抢过我呢。
”“姐姐我可以养活你的,你不要相亲好不好?”我当时又气又笑地抱住他,
警告他再乱跑就不要他了。他急得眼眶发红,死死拽着我的衣角说要捡更多瓶子,
求我别丢下他。现在想想真是讽刺。最后不要我的人,明明是他。2我踏进医院妇产科。
检查后,医生叹了口气。“你之前的化疗对身体产生了损害,若是现在打胎,
连你的生命都会威胁到。”我面无表情,身体因为疼痛止不住颤抖。“打吧。
”医生叹了口气。刺目的灯光亮在我头顶上,麻药推进,再次醒来,小腹已经平下去。
我躺在病床上,泪水打湿枕头。手机便传来一阵***。是颜父的声音,“颜蓝,
你妹妹和霍言就要结婚了,你不要再去闹,机票已经给你买好了,你这几年先去国外待着,
等你妹妹结完婚再回来。”换做以前,我一定会怼回去。可我现在累了,“好,我答应你。
”对面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真的答应离开,不会又想什么花招,破坏你妹妹的婚礼吧?
”破坏?真是可笑。从小到大,无论我说什么,父母都只相信颜晴。这次明明是我救的霍言。
可他们却联合起来,撒谎作证是颜晴救的霍言。这一个月内,我无数次想解释,
都被贴上撒谎精的标签。“信不信由你们,”我挂断电话,不再理会。收拾出院物品时,
不小心碰倒了床头柜上的玩偶。我弯腰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捡起来,轻轻带上了病房门。
办理出院手续时,缴费单上的一个名字让我浑身一颤——霍言。
“请问……”我死死抓住护士的袖子,
“这个霍言……是霍家的……”护士不耐烦地甩开我的手:“怎么?又是一个想攀高枝的?
”她轻蔑地打量着我这身洗得发白的衣服,“就你这样的,也配打听霍少爷?
”我逃也似地冲出医院,却在回家路上鬼使神差地折返。拖着行李箱,
像个偷窥狂一样挨个病房查看。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出现在眼前。霍霆,
霍氏现任掌门人,霍言的亲哥哥。“进来吧。”他侧身让路,仿佛早就料到我会来。病房里,
霍言半靠在床头。颜晴正用银叉子喂他吃苹果,两人相视一笑的模样刺痛了我的眼睛。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在看到霍言温柔的目光时突然松开。算了。
3霍言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块苹果,这才抬眼看向我:“你来干什么?
”他的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我不自觉地后退两步。是啊,
现在的霍言再也不是那个会追着我喊“姐姐”的傻子了。他是霍家高高在上的太子爷,
是财经杂志封面的商业新贵。我死死攥着行李箱的拉杆,
指节发白:“钱……我一分没动……”“还给我?”霍言突然笑了,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却结着冰,“那你想要什么?”他慵懒地往后一靠:“霍太太的位置?
”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颜蓝,”他轻蔑地打量着我,“你配吗?
”整个病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放下箱子转身就跑,在楼梯间大口喘气时,眼泪终于决堤。
“颜蓝?”我猛地回头。江医生推了推眼镜:“你坐在这里干什么?”我没说话,他走近,
挨着我坐下。“你的病现在治愈率很高,为什么放弃?”他轻轻问我。
我盯着自己的鞋尖:“江医生,如果我不治疗,还可以活多久。”他沉默片刻:“一个月。
”我攥紧手心,原来只剩一个月。手背传来一阵暖意,江医生握住我的手,
声音一如既往温柔:“颜蓝,如果觉得很辛苦,可以依靠我。”他眼神真挚,
让我想起当初的霍言。最后我摇了摇头,抽回手,“谢谢你江医生。
”他慢慢收回自己的手站起来,临走时又补充道,“有需要随时找我。”脚步声远去,
我擦干眼泪也站了起来。一回头,霍言已经站在我身后,目光沉沉,不知道看了多久。
“那人是你男朋友?”我摇摇头。他脸色稍微缓和下来。接着。
他不由分说地把一叠钞票塞进我领口,冰凉的触感让我浑身发抖。“装什么清高?”他嗤笑,
“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多吃点吧。”“想勾引人,先照照镜子吧。”等我回过神,
走廊早已空无一人。我颤抖着掏出那叠沾着体温的钞票,突然觉得整座城市大得可怕。
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回到家。推开门,满地的玻璃碎片刺痛了我的眼睛。纸星星散落一地,
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我颤抖着捡起一颗,小心翼翼地拆开。
稚嫩的笔迹写着:“姐姐要开心!”这是霍言送我的生日礼物。那时候的他多乖啊,
会软软地喊我姐姐,会像只小狗一样往我怀里钻。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他是我唯一的温暖。
记得那天我带他去警局,想帮他找回家的路。他一路都出奇地安静,
直到我要离开时才猛地抓住我的衣角,眼睛红得像只兔子:“姐姐……你会不要我吗?
”我狠心掰开他的手指:“姐姐去买糖,你乖乖等着。”他就那样坐在长椅上,
湿漉漉的眼睛一直追着我的背影。我以为故事到此为止。可三天后,
我在巷口的垃圾桶旁发现了浑身脏兮兮的霍言。他看到我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想碰我又不敢伸手:“姐姐……我会很乖的……别丢下我好不好?
”原来那天晚上他就逃出了警局,像个流浪小狗一样在城里找了我三天。寒冬的夜里,
我们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紧紧抱在一起取暖。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我生日那天,他捧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布偶出现:“姐姐生日快乐!
”布偶肚子上刻着“霍言唯爱颜蓝”。“唯爱是什么意思呀?”我逗他。
他急得脸都红了:“就是……就是只爱一个人的意思!我只爱颜蓝!
”现在那个布偶已经碎成了好几块,就像我们支离破碎的承诺。
当时我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布偶,随手就收了起来。直到今天才发现里面还藏着星星。
难怪那几天他总气鼓鼓地偷看我。我又拆开一颗星星,上面画着两个手牵手的小人,
旁边写着:“我们要一直在一起。”落款处还笨拙地画了颗爱心。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轻轻摩挲着已经褪色的字迹。小骗子。门被疯狂敲响。我打开。
正是一脸阴沉的霍言还没来的及出声,他便拉住我的手,“晴儿受伤了,急需输血,
你跟我来。”强硬地被他拉到医生,医生看着我惨白的脸:“霍少,这位小姐不适合捐血,
她刚流…… ”啪嗒一声,我摔碎水杯。霍言看了我一眼,目露不悦,
对医生重新道:“无论如何,一定要保证晴儿的安全,”医生还想再劝,我朝他摇了摇头,
“不必说了,我愿意捐。”就当是感谢这三个月,他的陪伴。医生无奈。一管针抽完,
我脸色已经白得像个死人。霍言看见后,声色微微动容,“颜蓝,只要你乖乖听话,
支票上的数字随你开。”我笑了笑,没说话。曾经说要陪我一辈子的人,终究是失言了。
抽完血后,霍言迫不及待离开。“颜蓝,这次算我欠你的,以后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说完,他头也不回离开。我站在走廊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泪水不自控流下来。
4身体稍微好了点后。我卖了房子,这笔钱刚好可以支撑我过完剩下的日子。
霍言捡的一袋瓶子,我卖掉了。总共二十快。还说要养我。这么点钱,要如何养我。
手续已经办好了,两天后就可以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了。可就在离开前一天,
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霍霆?”他有些惊讶:“颜蓝小姐认识我?我的荣幸。”“你找我,
有事么?”霍霆倚在门边,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张烫金请柬:“颜小姐,
有兴趣做我的女伴吗?”我攥紧了洗得发白的衣角:“为什么是我?
”“因为……”他忽然凑近,在我耳边低语,“我弟弟会来。”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明明知道不该去,可一想到能远远看霍言一眼……“好。”我听见自己说。
霍霆准备的礼服像第二层皮肤般贴合,镜中的我陌生得让人心悸。他为我戴上项链时,
钻石的凉意让我一颤。“真可惜。”他摩挲着项链搭扣,“我那弟弟……眼瞎得很。
”宴会厅的水晶灯晃得人眼花。当看清中央的订婚展板时,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霍言站在香槟塔旁,剪裁考究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颜晴挽着他的手臂,
裙摆上的碎钻随着步伐闪烁,晃得我眼睛生疼。“别抖。”霍霆突然握住我冰凉的手,
“妆会花。”我冲他笑了笑。没多久,主持人上场。
“接下来有请颜晴小姐致辞”主持人问道。一身华贵礼服的颜晴挽着霍言上台。
她笑容得体大方。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我能遇上阿言是我的幸运,也很庆幸,
陪在阿言身边的一直是我。”我黯然摸了摸手腕,那是霍言为我求的护身符绳。我一根,
霍言一根。“姐姐,戴上它,不管多远我都能找到你。”过去的画面历历在目,可现在,
霍言手上只有一枚亮到刺眼的戒指。其实,我也好庆幸,在人生低谷的三个月里能碰到霍言。
他好像我做的一场梦,陪我度过低谷期便离开了。黄梁一梦,终究是该醒了。我想逃,
却被霍霆拉住,他笑道:“不去送个祝福吗?”我硬着头皮跟他来到了霍言身边。
霍言瞥了我一眼,语气轻浮:“哥,原来你喜欢病秧子。”我呼吸一窒,没来由地心口一酸。
他旁边的颜晴笑着看他:“别这么说,姐姐毕竟是我的家人”霍言哦了一声,
问旁边的人要了张支票递给我:“听晴晴说,你得癌症了,数字随便填,
就当是给你的治疗费。”我怔怔地看着他。此刻的他完全不像是我的小傻子。我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