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协议
我当时差点就掐死她！”
他闭上眼，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一刻几乎焚毁理智的杀意，“可就在我掐住她脖子的瞬间，我看着那张脸，阿璃，那是你的脸啊！”
他睁开眼，望向沈清璃，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委屈和痛苦：“我怕了，˚‧º·(˚ ˃̣̣̥᷄⌓˂̣̣̥᷅ )‧º·˚我真的怕了。
我怕她一死，就把你唯一回来的路毁了，我怕你回来时，看到的是伤痕累累、甚至残缺的身体，我怕我再也等不到你。”
他的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害怕，“所以我只能忍(⋟﹏⋞)，忍得快疯了。”
“那你是怎么认出她不是我的呀！”
沈清璃捧着顾砚深的脸。
“因为安安是咱们两个的宝贝，但那个人很厌恶安安。
如果是我的阿璃，哪怕她自己受伤，也不会伤害她在乎的人分毫。”
“而且，他看向安安的眼神，好像把安安当成跟我谈判的商品。”
“还有，”他补充道，带着一丝冷嘲，“她恐惧一切与玄学相关的东西。
有一次，看到你留下的一个普通护身符，都吓得尖叫着扔出去。
而你…” 他看着她，“你可是能把符箓当小烟花放的主。”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翻涌的情绪，开始讲述那段冰冷的经历。
回忆：三年前，顾砚深书房（产后一周，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气）穿着昂贵真丝睡衣的“沈清璃”一脸怨毒地闯进书房，指着门外尖叫：“那个***育婴师！
她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不让我抱我儿子？！
我是孩子亲妈！”
她的眼神扭曲，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顾砚深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缓缓合上手中的钢笔。
他没有抬头，只是周身散发的气场瞬间降至冰点，整个书房如同冰窖。
“沈清璃”被他无形的压迫感慑住，叫骂声戛然而止，但马上又像被逼急的疯狗，猛地抓起书桌上那把开信件的银质拆信刀，狠狠抵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刀刃瞬间压出一道红痕！
“顾砚深！
你再不管管这些***玩意儿！
我就死给你看！”
她眼神疯狂，带着孤注一掷的赌徒般的狰狞，“让你的宝贝儿子刚出生就没妈！”
顾砚深终于抬起了眼。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片刺骨的寒冰和仿佛在看死物般的漠然。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她手腕上压出的红痕，声音低沉平缓：“放下。”
仅仅两个字，却像无形的重锤砸在“沈清璃”心上。
她手腕一抖，刀尖微微移开了半寸，疯狂的眼神里终于渗入了一丝本能对死亡的恐惧。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顾砚深不再看她，仿佛她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尘埃。
他拉开书桌最底层的抽屉，动作不疾不徐，取出一份厚厚的、打印好的协议，以及一张闪烁着冰冷光泽的黑色金属卡片。
“啪”的一声轻响，协议和黑卡被推到了书桌边缘，正对着“沈清璃”。
“签了它。”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沈清璃”的目光瞬间被那张黑卡牢牢吸住！
那是传说中的、没有透支上限的顶级黑卡！
她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眼中迸射出难以掩饰的贪婪光芒。
“签了它。”
顾砚深重复道，声音依旧平静，“每月基础额度一千万。
顶级珠宝、高定衣物、全球任何地方旅行，专机随时待命。
只要你想，钱不是问题。”
“沈清璃”的呼吸急促起来，几乎要伸手去抓那张卡。
然而，顾砚深的话锋骤然一转，如同寒流突降，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贪婪：“但记住三条。”
他抬起眼，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再次钉在柳莺脸上：“一、再敢给这身体添一道伤” 他的目光扫过她刚才压出红痕的手腕，又示意性地看了一眼书房角落如同雕塑般的两个高大保镖，“我就断你一指。
十指连心，想必很痛？
放心，顾家的医疗团队会把你治好，然后…我们继续。”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沈清璃”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握着拆信刀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你就不怕真正的沈清璃回来了，看到你在她身上添的伤疤恨你。”
“二、” 顾砚深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毒蛇，“若敢用‘顾太太’的身份在外面招惹任何男人，哪怕只是抛个媚眼…” 他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非洲新开发的铀矿，正好缺一个‘永久住客’。
那里与世隔绝，风景独特，很适合你。”
“沈清璃”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中只剩下纯粹的恐惧。
“三、” 顾砚深的指尖轻轻敲了敲协议末页，“在孩子面前，扮演好‘慈母’的角色。
给他微笑，拥抱，哪怕只是装装样子。
如果他因为你的‘表演’受到一丝惊吓…”他拿起那页纸，上面赫然印着某顶级私人精神病院的标志和一份详细的“强制医疗授权书”，“精神病院的电击疗法，还有全套‘情绪稳定’治疗方案，会很适合‘情绪不稳’的顾太太。
保证让你终身难忘。”
她看着那份协议，又看看那张象征无尽财富的黑卡，再对上顾砚深那双毫无人类情感的冰冷眼眸，巨大的诱惑和极致的恐惧在她脑中激烈交战。
最终，对金钱和奢靡生活的渴望战胜了内心的恐惧。
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笔，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手指，在那份卖身契般的协议上，歪歪扭扭地签下了“沈清璃”的名字。
“哐当！”
就在她签下最后一笔的瞬间，过度颤抖的手再也拿不住那张沉重的黑卡。
金属卡片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冰冷、如同丧钟敲响般的声响，在死寂的书房里久久回荡。
回忆结束。
顾砚深将脸重新埋进沈清璃的怀里，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汲取着她身上那久违的、让他灵魂都为之安宁的气息。
他闷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深深的疲惫：“所以，阿璃，我给了她钱，很多很多钱，我只有一个要求，她不能伤害你留下的这具身体，不能用你的身份去做肮脏的事，不能…不能在安安面前发疯，吓到我们的孩子…”沈清璃听着，心口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又酸又胀又疼。
她低头看着怀里这个平时冷硬得像块铁的男人，此刻却委屈脆弱得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
一股火气“噌”地就窜了上来！
“靠！
气死我了！”
*沈清璃猛地一拍他后背，气得牙痒痒，“那个占了我身子的死玩意儿！
她算哪根葱啊？！
还敢拿我的身体威胁你？！
还敢拿刀？！
还敢撕我儿子的小老虎？！
老娘迟早把她揪出来，让她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玄学的关爱’套餐！”
她心疼地揉着顾砚深的头发，声音又软了下来，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劲儿：“还有你！
顾砚深！
你个傻子！
被她用我的脸拿捏得死死的！
委屈死你了！
那三年真是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