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沾血的折叠刀,和受害者手腕三道平行浅痕,都在我章节里完美复刻。
警察说我完美犯罪,读者夸我描写逼真。
是意识流派金牌帝师!
直到审讯室灯光闪烁,我听见自己发出男声低笑:“她从来不是无辜的。”
下一秒,电脑屏幕自动弹出新章节——“猎物锁定:周警官。”
---雨下得跟老天爷在泼洗脚水似的,砸得窗户噼啪响。
我指尖悬在键盘上,冰得跟停尸房顺出来的不锈钢一样。
屏幕上,《雨夜屠夫》最新章卡得死死的,就一行字:“凶手站在巷口,雨水顺着帽檐滴落……”操。
脖子后面猛地一抽,像有根烧红的针顺着脊椎往里捅。
眼前字儿全扭成了蚯蚓开会,耳朵里那破雨声越嚎越响,最后变成他妈工厂机器报废前的哀鸣。
嗡——再睁眼,雨停了。
天灰得跟水泥地一个色儿,空气一股子烂泥巴混着生锈铁皮的味儿。
我杵在条脏得亲妈都不认识的巷子里,脚下水坑映出我那张死人脸,白得能直接去演贞子他妹。
身上套着件又厚又硬的冲锋衣,黑不溜秋,绝对不是我的。
手插兜里,摸到个硬邦邦冰凉的玩意儿。
掏出来一看,是把折叠刀。
刀刃上糊着层暗红色的东西,半干不干,黏糊糊的。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哇”一声,扶着墙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结果屁都没有。
“这他妈的……是哪?”
嗓子眼儿干得冒烟,声儿跟砂纸磨木头似的。
冲回我那鸽子笼,天边刚透点亮。
我一把扯下那件晦气冲锋衣,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我自个儿的睡衣下摆上,粘着几片湿透的烂叶子,蔫了吧唧。
那把刀?
我冲到厨房,拉开垃圾桶盖,哐当一声扔进去,顺手抄起旁边半袋子馊了的厨余垃圾,盖了个严严实实,生怕它自己长腿爬出来。
热水开到最大,我站在花洒底下,水烫得皮都快掉了。
我死命搓,搓得皮肤通红发疼,恨不得搓掉一层皮。
镜子里的女人,眼圈乌青,眼神直愣愣的,活像被抽了魂儿。
电脑屏幕幽幽亮着,文档还停在那句“雨水顺着帽檐滴落……”下面,一片刺眼的白。
手指头刚挨上键盘,一股邪火“噌”地就烧上来了。
那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