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解剖台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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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法医中心的解剖室亮如白昼,冷气混着福尔马林的味道,往人骨头缝里钻。

周林的尸体躺在不锈钢解剖台上,胸口的皮肤被划开一道整齐的口子,像件被拆开检查的精密仪器。

韩婧摘下口罩,指尖捏着镊子,夹起一块泛着油光的组织样本。

“胃内容物分析出来了,”她头也没抬,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有点发飘,“确实是墨鱼汁意面,和‘黑帆’餐厅的招牌款成分一致。

但奇怪的是,里面掺了点东西。”

程文站在解剖台侧面,眉头拧着。

他没戴口罩,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混着化学试剂的味道,让他想起三年前程玥失踪时,自己在她出租屋里闻到的那股消毒水味——一样的,让人心里发毛。

“什么东西?”

“一种镇静剂代谢物,剂量不大,但足够让人意识模糊。”

韩婧把样本放进培养皿,推到显微镜下,“结合后颈那个针孔,大概率是被注射后再遭撞击。

而且……”她顿了顿,用镊子拨开周林的颈动脉,“这里有个非常非常浅的压痕,边缘很整齐,像是被什么细管子勒过。”

程文凑近看。

那道压痕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藏在颈侧的皮肤褶皱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类似输液管?”

“更细,更硬。”

韩婧摇摇头,转身去拿解剖刀,“我怀疑不是医疗用品。”

她的刀刚碰到周林的手腕,程文突然抬手按住了她。

“等等。”

他指着死者左手无名指,“这里,是不是有圈印子?”

灯光下,那根指节上果然有圈淡淡的白痕,比周围皮肤颜色浅了一度,像是长期戴着什么环状物,突然被取下来留下的。

周林做笔录时,他就注意到这根手指不对劲,现在看来,绝不是偶然。

“取皮肤样本,对比一下纤维成分。”

韩婧立刻会意,用取样刀小心翼翼地刮了点表皮,“说不定和风衣内衬的合成纤维有关。”

解剖继续往下走,异常越来越多。

周林的牙齿内侧有几处细微的划痕,像是咬过什么坚硬的东西;右耳后有个淡褐色的小点,不仔细看会以为是痣,但在放大镜下能看出是人工植入的痕迹;最让韩婧在意的是,他的肾脏表面有层极薄的包膜,颜色比正常组织深了点,像是被某种液体浸泡过。

“这绝对不正常。”

韩婧首起身,摘掉手套,“一个健康的成年男性,肾脏不可能是这个状态。

除非……除非什么?”

“除非他长期接触某种特殊药剂,或者……”韩婧犹豫了一下,“他不是我们以为的‘周林’。”

程文的心猛地一跳。

他想起现场的疑点:没戴的眼镜,两小时的时间差,胃里本不该出现的意面,还有这具身体上处处透着的“违和感”。

“你是说……还不能确定。”

韩婧打断他,拿起周林的左手,掰开蜷曲的手指,“但你看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唯独食指指甲边缘有个小缺口,像是最近刚被什么东西硌到。”

她用棉签沾了点银灰色碎屑,“和现场发现的金属漆成分初步比对,一致。

但这漆……怎么了?”

“技术科刚发来报告,说这是德国产的特殊金属漆,添加了航天级别的反光颗粒,全市只有三辆车用了这种漆。

其中一辆,登记在沈宏远名下,是辆黑色保时捷卡宴。”

沈宏远。

这个名字像块冰,砸在程文的脑子里。

沈氏集团的董事长,白手起家,人脉通天,去年还上过财经杂志封面。

他怎么会和周林这种小交易员扯上关系?

“还有这个。”

韩婧从周林西装内袋里摸出支钢笔,黑色金属外壳,笔帽上刻着个小小的蛇形图案。

“笔杆是中空的,里面藏了东西。”

她拧开笔杆,倒出个比指甲盖还小的U盘。

程文立刻拿过旁边的笔记本电脑,***去。

U盘没有密码,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点开后是张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年轻男人,站在大学图书馆门口,穿着同款白衬衫,对着镜头笑得一脸青涩。

左边的男人戴着眼镜,右边的没戴,但两人的左耳都有颗小小的痣。

照片下面有行日期:2015年6月18日。

还有两个名字,用铅笔写的,有点模糊:周林,周森。

“双胞胎?”

程文愣住了。

他查过周林的档案,独生子,父母早亡,根本没有兄弟姐妹。

“或者说,”韩婧的声音冷了下来,“克隆体。”

程文猛地抬头看她,见她不像开玩笑,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

“你疯了?”

“我是法医,只看证据。”

韩婧指了指电脑屏幕,“你再看这张照片的元数据,拍摄地点不是图书馆,是市郊的生物研究所旧址。”

她顿了顿,补充道,“就是三十年前,程建明和张敬山搞‘衔尾蛇计划’的地方。”

程文的呼吸突然变得困难。

程建明,他那个早逝的父亲,生前是生物学家,死于一场“实验室事故”,母亲从来不许他提父亲的工作。

难道……“还有这个。”

韩婧又递过来个证物袋,里面是张揉皱的便签纸,从周林裤子口袋里找到的。

上面用钢笔写着串数字:1807,后面画了个简笔画的帆船。

“1807?”

程文皱眉,“蓝海证券在蓝海大厦18楼,7号办公室是周林的工位。”

他突然想起什么,“‘黑帆’餐厅的logo,就是一艘黑色的帆船。”

线索像藤蔓一样缠上来,越收越紧。

沈宏远的车,消失的双胞胎兄弟,父亲的旧实验,还有这具处处透着诡异的尸体……韩婧突然“咦”了一声,俯身凑近周林的口腔。

“这里有东西。”

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一小块纸团,己经被唾液泡软了,但还能看清上面印着的字:“速达外卖,订单号……”后面的数字模糊不清,但“速达外卖”西个字,像根针,刺破了程文脑子里紧绷的弦。

他立刻摸出手机,拨通孙建国的电话。

“老孙,查一下速达外卖,周林最近的订单,尤其是今晚的。

对,越快越好。”

挂了电话,他看向韩婧,“你刚才说,肾脏有异常?”

“像是长期被低温保存过的痕迹,但又不完全是。”

韩婧调出肾脏组织的切片图,“更像是……在模仿某种‘新鲜度’。”

程文没说话,走到解剖台边,盯着周林的脸。

这张脸他见过,在审讯室里,戴着金丝眼镜,说话慢条斯理,带着点知识分子的傲慢。

可现在,这张脸苍白、僵硬,没了眼镜的遮挡,那双眼睛空洞得吓人。

他突然想起周林做笔录时,被问到“有没有兄弟姐妹”,对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说:“程队,你看我这样,像是有人愿意和我长得一样吗?”

当时只当是玩笑,现在想来,那笑容里藏着的,是恐惧。

解剖室的冷气更足了。

程文摸出烟,这次终于打着了火。

烟雾缭绕中,他看着照片上两个年轻的笑脸,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死者”的身份。

周林,还是周森?

这个问题,像解剖台上那道敞开的伤口,淌着血,等着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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