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小店外突然热闹起来。
三个穿着破洞皮衣的男人蹲在台阶上，为首的瘦猴把玩着枚沾血的晶核，眼神黏在旋转门上——昨天有人说，这里能用这玩意儿换面包，比跟在陈风***后面抢物资靠谱。
“猴哥，这店真有那么神？”
黄毛扯了扯磨烂的袖口，露出小臂上的青黑尸斑。
瘦猴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管他神不神，进去看看就知道。
要是敢耍我们，首接把货架掀了！”
三人刚摸到门把手，就被股无形的力场弹开。
旋转门上方突然亮起红光：检测到恶意倾向，临时禁入1小时“操！”
瘦猴抬脚踹向玻璃，靴底却像踢在棉花上。
柜台后的林宇正用抹布擦“花盆炸弹”样品，听见动静抬头瞥了眼监控，随手在面板上点了下——台阶缝里突然冒出几丛尖刺，吓得三人蹦出半米远。
赵磊小队到的时候，正撞见瘦猴三人被尖刺追着跑。
赵小雨趴在车窗上笑：“哥，他们好像被扎***了！”
老王摸着下巴：“这店的防御系统，比部队的电网还灵。”
皮卡刚停稳，李梅抱着小宝跑过来。
女人眼下泛着青黑，手里攥着个布包，哗啦倒出五枚白核，边缘还带着新鲜的刮痕：“林老板在吗？
我来还账。”
林宇从柜台后探出头，指了指台面上的儿童护腕：“昨天特价的，10白核两个。”
李梅愣了愣，把三枚晶核推过去：“那……再换两个护腕。”
小宝突然指着货架上的“丧尸嫌弃棒棒糖”：“妈妈，糖……”李梅脸一红，刚要道歉，林宇却抛过来根粉色棒棒糖：“赠品，给孩子的。”
糖纸撕开的瞬间，甜腻的草莓味飘出来，小宝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晶核。
旋转门再次转动时，带着股铁锈和血腥的混合味。
陈风拎着个麻袋进来，随手往台上一倒——二十多枚白核滚出来，其中三枚泛着金芒，沾着的碎肉还在微微颤动。
“换三个‘力量结晶’。”
陈风的刀疤脸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昨天抢来的晶核里混了几个金核，正好够换这玩意儿。
他瞥见李梅怀里的小宝，突然嗤笑一声：“女人带孩子，还敢来这种地方？”
李梅把孩子往怀里紧了紧，没说话。
赵磊刚要开口，林宇突然敲了敲柜台：“结晶在第三排货架，自己拿。”
他的目光扫过陈风的麻袋，“里面有五枚晶核是赵磊小队的，昨天他们标记过。”
陈风的手顿在半空。
赵磊摸出斧柄上刻着的小三角：“我们猎的丧尸，都在晶核上刻了记号。”
陈风盯着那几枚带三角的晶核，突然抓起两枚金核丢过去：“算老子赔的。”
闹剧刚歇，玻璃门外又乱起来。
瘦猴带着人去而复返，这次还拖了个瘸腿的男人，男人怀里抱着个破花盆，里面栽着株蔫了的野草。
“老板！
这玩意儿能换吃的不？”
瘦猴把花盆往地上一墩，野草叶子掉了一地。
林宇的目光落在花盆上——陶土裂缝里嵌着点晶核粉末，像是用晶核碎末当肥料。
“不能。”
林宇的声音冷了些。
瘦猴却突然掏出把生锈的匕首，抵在瘸腿男人脖子上：“他说这草能治尸斑！
你不换，我就宰了他！”
瘸腿男人抖得像筛糠：“别杀我……我只是饿疯了胡扯的……砰！”
陈风的拳头突然砸在瘦猴后脑勺上。
男人像袋垃圾似的倒下去，黄毛刚要拔刀，就被赵磊的消防斧抵住喉咙。
老王蹲下来，把那株野草连根拔起：“这是狗尾草，末世前绿化带里到处都是。”
林宇突然开口：“把他们丢出去，让尖刺招待。”
他指了指台面上的花盆，“这个留下，算回收废品。”
瘸腿男人连滚带爬地谢恩，刚摸到旋转门，突然惨叫一声——他踩碎了地上的晶核，被系统力场弹飞出去，正好撞在追来的尸群里。
陈风瞥了眼监控里转瞬被撕碎的人影，舔了舔嘴角：“老板，你这店挺狠。”
林宇把花盆扔进回收箱，声音没什么起伏：“规则而己。”
他顿了顿，补充道，“刚才那狗尾草，要是用金核粉末养三个月，能开出解毒的花。”
陈风的刀疤跳了跳。
赵磊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个塑料袋：“老板，我们昨天用灭火器砸死了只丧尸，算不算‘奇葩死法’？”
袋子里装着块变形的灭火器压力表，上面还沾着牙垢。
林宇在账本上画了个勾：“算第二种。
还差八种。”
夕阳西沉时，小店外的尸群渐渐散去。
李梅抱着睡着的小宝，护腕上的小熊图案蹭着孩子的脸蛋。
赵小雨把棒棒糖棍插在皮卡后斗里，说要当“幸运符”。
陈风靠在墙角磨匕首，金核换的力量结晶在口袋里发烫。
林宇数着今天的晶核，突然发现枚白核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王”字。
监控里，早上那个想用杂物换吃的王婶，此刻正蹲在废墟里哭——她的孙女没能撑过今天的高烧。
他把那枚晶核扔进净化槽，系统面板弹出提示：检测到“遗憾”情绪波动，希望值+1。
角落里的光之幼苗，银纹己经爬过了玻璃罐的三分之一。
“叮——”旋转门又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跌进来，手里攥着半枚晶核，喉咙里嗬嗬作响。
林宇看着他脖颈处的咬痕，默默按下了“清理”按钮。
门外的尖刺突然疯狂生长，像圈带血的篱笆，把夜色和哭声都挡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