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主管,苏雨薇把华泰集团的审批金额改了,三千万变成了三万!
"助理慌张地冲进办公室,手里拿着那份致命的文件。
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下午五点五十分,距离华泰集团的最后期限还有十分钟。
这一刻,我知道完了。不仅仅是这个项目,是整个公司。1"苏雨薇在哪里?
"我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每个人都能听出其中的愤怒。"她...她已经下班了。
"助理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看着手中的文件,华泰集团三千万的项目审批,被改成了三万。
这不是简单的数字错误,这是要命的灾难。"马上联系华泰那边,看能不能补救。
"我一边说着,一边拨通了陈浩然的电话。"老陈,出大事了。
"电话那头陈浩然正在和客户吃饭,听到我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什么事?
""华泰的项目出问题了,审批金额被改错了。""什么?"陈浩然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
"你再说一遍?"我深吸一口气:"三千万被改成了三万,文件已经发过去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五秒后,陈浩然的咆哮声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林晨阳!
你是怎么管理部门的?这种低级错误怎么可能出现?""是实习生苏雨薇改的,
我正在想办法补救。""补救?你知道华泰那边什么脾气吗?这种错误他们绝对不会原谅!
"我知道陈浩然说得对。华泰集团的老总王德明最讨厌的就是不专业,
这种错误在他眼里就是对合作的侮辱。"我马上过去找王总解释。""来不及了!
"陈浩然的声音带着绝望,"王德明刚刚打电话给我,说要终止所有合作!
不仅仅是这个项目,包括后续的五个项目,总共八千万的合同!"我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八千万,那是公司今年百分之六十的业绩。失去这些项目,公司根本撑不下去。
"老陈...""你给我滚到公司来!现在就来!"电话被挂断了。我瘫坐在椅子上,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今天下午的画面。下午三点,我把华泰项目的审批文件交给苏雨薇,
让她做最后的格式调整。那是一个很简单的工作,只需要统一字体和排版。但是现在,
三千万变成了三万。这不可能是手误,数字相差太大了。我想起苏雨薇今天的表现,
她确实有些心不在焉,接电话的时候还刻意避开了我。还有一个细节让我在意,
她今天化了很精致的妆,这在以往的工作中很少见。"林主管,苏雨薇的联系方式我找到了。
"助理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我立刻拨通了苏雨薇的电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又试了几次,结果都一样。这时候,我的微信响了。是苏雨薇发来的消息。
"对不起林主管,我知道错了。但是已经晚了,我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我立刻回拨,
还是关机。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2晚上八点,我赶到公司。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陈浩然阴沉着脸坐在主位,财务总监、人事总监、法务都在。"林晨阳,
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浩然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把今天的情况详细汇报了一遍,
包括苏雨薇的异常表现。"也就是说,你把三千万的项目交给一个实习生处理?
"财务总监王丽冷冷地问。"只是格式调整,不涉及内容修改。""但是她改了数字!
"王丽的声音越来越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华泰不仅取消了合作,
还要求我们赔偿违约金!"我的心往下沉:"多少?""两千万。"陈浩然缓缓说道,
"加上失去的八千万项目,公司的资金链彻底断裂。"会议室陷入了沉默。
"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法务总监开口了,"华泰已经在行业内通报了这件事,
说我们公司管理混乱,不值得信任。现在其他几个客户也在考虑终止合作。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一个实习生的错误,毁掉了整个公司。"林晨阳。
"陈浩然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作为项目负责人,你必须承担责任。""我知道,
我会承担的。""你承担得起吗?"陈浩然的眼神锐利,"公司的损失超过一个亿,
你拿什么承担?"我无话可说。"现在有两个选择。"陈浩然继续说道,"第一,
公司申请破产,大家一起完蛋。第二,你个人承担责任,签署债务转移协议。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这笔债务由你个人承担。公司可以保住,
但是你要还这一个亿。""一个亿?我怎么可能还得起?""那就慢慢还,一辈子还。
"陈浩然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这是唯一能保住公司的办法。"我看着会议室里的其他人,
他们的眼神都很复杂。有同情,有无奈,但更多的是赞同。因为除了我背锅,没有其他选择。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没有时间了。"陈浩然指了指墙上的时钟,
"华泰明天上午就要正式***,如果没有解决方案,所有人都要失业。"我知道他说得对。
公司有两百多个员工,他们都有家庭要养。但是一个亿的债务,
意味着我这辈子都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林晨阳,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陈浩然的声音软了一些,"但是你是项目负责人,这是你的责任。
而且......"他顿了顿:"公司会给你补偿。你的股份还在,如果公司以后好转了,
你还是能分红的。"股份?我苦笑一声。现在的股份还能值什么钱?"我签。
"两个字说出口的瞬间,我感觉整个人都空了。陈浩然明显松了一口气:"好,
法务马上准备合同。"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林晨阳吗?
我是钱思琪。"钱思琪?我的前女友?"有什么事吗?""我听说你们公司出事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挺遗憾的。"我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的?
""行业内的消息传得很快。"钱思琪笑了笑,"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什么建议?
""查查你们的实习生苏雨薇,她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电话挂断了。我愣在原地,
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一切,真的只是意外吗?3第二天一早,我没有去公司,
而是直接去了苏雨薇租住的小区。门房大爷告诉我,苏雨薇昨天晚上就搬走了,
说是要回老家。"搬得挺急的,行李都没怎么收拾。"大爷回忆着,"还有个男的来帮忙,
开着宝马车。"宝马车?苏雨薇一个实习生,认识什么开宝马的人?
我又去了苏雨薇经常去的咖啡店,老板娘认识她。"小苏啊,她最近确实有点奇怪。
"老板娘想了想,"前几天还有个女的来找过她,两个人聊了很久。""什么样的女的?
""二十多岁,很漂亮,穿得很职业。对了,她点咖啡的时候我听到了名字,好像叫什么琪。
"我的心猛地一跳。钱思琪?"您确定是琪吗?""应该是的,那个女孩叫她琪姐。
"我立刻拨通了钱思琪的电话。"这么快就想通了?"钱思琪的声音很轻松。
"苏雨薇是你安排的?"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装了!
老板娘看见你们见面了!"钱思琪笑了起来:"林晨阳,你还是这么聪明。可惜,
聪明得太晚了。""为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我们分手两年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钱思琪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我们分手是因为性格不合......""放屁!"钱思琪打断了我,
"我们分手是因为你选择了事业!当初我怀孕的时候,你说什么来着?"我愣住了。
"你说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你说事业更重要!"钱思琪的声音里满是怨恨,
"我为了你打掉了孩子,你却在一个月后提出分手!
""思琪......""别叫我的名字!"她嘶吼着,
"你知道那个孩子对我意味着什么吗?医生说我再也不可能怀孕了!"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我确实不知道,钱思琪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所以你就要毁掉我的事业?""毁掉你的事业?
"钱思琪冷笑,"我要毁掉的不只是你的事业,是你的整个人生!就像你毁掉我的一样!
""苏雨薇呢?她现在在哪里?""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电话挂断了。我站在马路中央,
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两年前,我确实提出过分手。但那是因为我们经常吵架,
我以为分开对彼此都好。我从来不知道那个孩子的事,更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掏出手机,拨通了陈浩然的电话。"老陈,我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你不会是想反悔吧?""不是,我发现这件事有内情。
"我把钱思琪的事情告诉了陈浩然。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你有证据吗?
""我...没有。""那就没用。"陈浩然的声音很疲惫,"林晨阳,
就算真的是别人设计的,但苏雨薇确实是你负责的员工,文件确实是从你的部门发出去的。
这个责任,你逃不掉。"他说得对。就算有人设计,但我作为主管,确实有监管不力的责任。
"合同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下午两点,你过来签字。"我挂断电话,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突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苏雨薇!她正在一家高档餐厅里,
和一个中年男人吃饭。我立刻冲了过去。4"苏雨薇!"我推开餐厅的门,大声喊道。
苏雨薇看到我的瞬间,脸色刷地白了。"林...林主管?""你还敢叫我主管?
"我走到她面前,"你知道你的'失误'造成了什么后果吗?
"坐在苏雨薇对面的中年男人站起来,警惕地看着我:"你是谁?""我是她的上司。
"我冷冷地看着苏雨薇,"或者说,前上司。"苏雨薇低着头,不敢看我。"苏雨薇,
我问你,为什么要改那个数字?
""我...我不是故意的......""三千万改成三万,你告诉我这是失误?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餐厅里的其他客人都在看我们。中年男人皱起眉头:"这位先生,
请你注意场合。""场合?"我冷笑,"她毁掉了整个公司,你跟我谈场合?""够了!
"苏雨薇突然抬起头,眼中含着泪水,"林主管,我知道错了,但是我也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苏雨薇看了看中年男人,咬了咬牙:"我...我欠了钱,需要还债。
""所以你就收钱办事?""我没有收钱!"苏雨薇急忙否认,"我真的只是失误!
"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我掏出手机,调出录音功能:"苏雨薇,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把真相说出来。否则我会报警,让警察来查。"苏雨薇的脸更白了。
中年男人站起来:"雨薇,我们走。""站住!"我拦住他们,"事情没说清楚,
谁都不许走!""你凭什么拦我们?"中年男人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就在这时,
餐厅的门被推开了,钱思琪走了进来。她看到我的瞬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林晨阳,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应该问你吧。"我看着她,
"你来这里做什么?"钱思琪走到中年男人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我来见我男朋友,
有问题吗?"我看着她们,突然明白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苏雨薇,
这个男人给了你多少钱?"苏雨薇浑身发抖,不敢说话。"一百万。"钱思琪替她回答了,
"林晨阳,你满意了吗?"一百万?我看着苏雨薇,这个刚毕业的女孩,为了一百万,
毁掉了一个公司。"你知道公司的损失是多少吗?"我的声音在颤抖,"一个亿!
你为了一百万,造成了一个亿的损失!
"苏雨薇哭了出来:"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你不知道?"我冷笑,
"你改数字的时候不知道,拿钱的时候不知道,搬家的时候也不知道?""林晨阳,够了。
"钱思琪拦在苏雨薇面前,"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想怎么样?""我要她作证,
证明这是你策划的。""她不会的。"钱思琪很自信,"因为她也有罪,诈骗罪。
如果这件事被揭露,她要坐牢的。"我看向苏雨薇,她的眼中满是恐惧。"苏雨薇,
你想过公司的那些员工吗?"我最后试图说服她,"两百多个家庭,因为你的贪心,
全部失业了。"苏雨薇哭得更厉害了,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知道,
她不会站出来的。因为钱思琪说得对,一旦事情败露,苏雨薇也要承担法律责任。"很好。
"我看着钱思琪,"你赢了。"钱思琪笑了:"林晨阳,这只是开始。"我转身离开餐厅,
身后传来苏雨薇的哭声。但是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光是知道真相没有用,
我还需要证据。5下午两点,我准时出现在公司的会议室。桌上放着厚厚的一摞合同,
每一页都代表着我未来几十年的枷锁。"林晨阳,你确定要签这个吗?"法务总监再次确认。
我拿起笔,在签名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从这一刻开始,我要为一个亿的债务负责。
"合同生效了。"陈浩然看着我,"林晨阳,虽然事情变成这样,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站起来,"我只是希望,公司能够重新站起来。"走出会议室的时候,
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林先生吗?我是华泰集团的法务部。""您好。
""关于违约赔偿的事情,我们需要和您确认一下。""什么事?""我们发现了一些疑点,
希望能够重新调查这个案件。"我愣住了:"什么疑点?""具体的内容不方便在电话里说,
您能到我们公司一趟吗?"一个小时后,我坐在华泰集团的会议室里。
对面坐着法务部经理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林先生,我来介绍一下。
"法务部经理指着女人说道,"这位是我们的网络安全专家,李小姐。"李小姐点点头,
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林先生,我们对那份文件进行了技术分析,发现了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这份文件被修改的时间,和您公司提供的时间不符。
"我的心跳加速:"什么意思?"李小姐调出一个界面:"根据文件的元数据显示,
最后修改时间是下午四点五十分,但是您公司说是下午三点五十分。""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文件是在离开您公司之后被修改的。
"我震惊地看着屏幕:"你的意思是......""有人在传输过程中拦截了文件,
进行了修改,然后发送给我们。"我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那...那个实习生......""可能是无辜的。"法务部经理说道,"当然,
这只是技术分析,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我立刻想到了钱思琪。她在网络公司工作,
有这个技术能力。"您能帮我找到真正的修改者吗?""我们正在努力。"李小姐说道,
"不过这需要时间,而且需要您的配合。""我全力配合。"走出华泰集团的时候,
我感到了久违的希望。如果能证明文件是被人恶意修改的,那么公司就可以免除责任,
我也不用承担那一个亿的债务。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苏雨薇,让她说出真相。
我又去了那家餐厅,但是服务员说他们再也没有出现过。我试着联系苏雨薇的同学,
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正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