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考核惊变，这是怪物吧？
更高难度的学习任务？
更高的评价？
这话是刚才那个神神叨叨的少年说出来的？
她压下心里的惊疑，试探着问：“你……你说你把三本书都记下来了？”
“记忆是低效行为。”
林启面无表情地纠正她。
“我是将知识体系解析、重构，然后数据化归档。”
数据化？
归档？
苏雪一个字都听不明白，但她能肯定，眼前这个师弟绝对不对劲。
这压根不是脑子有毛病的问题，这简首像换了个人！
她立刻拿了主意。
“你跟我来，长庚老师会亲自考你。”
这事儿，必须马上上报！
……长庚丹士的炼丹房里，飘着一股浓郁醇厚的药香。
他正低头用一把玉刀细致地处理一株昂贵的“月下美人”，听到脚步声，头也没抬，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吵吵嚷嚷的，什么事？”
“老师。”
苏雪躬身行礼，语气有点急。
“林启师弟说，他己经把三本典籍全都背下来了，弟子不敢做主，特地来请老师定夺。”
长庚处理药材的手顿了一下。
他抬起眼皮，扫了眼苏雪身后那个面无表情的少年，眼神里全是轻视和不耐烦。
一个时辰都不到。
背下三本连资深弟子都得啃好几个月的典籍？
不是疯了，就是个骗子。
八成是为了博眼球，哗众取宠的狂妄小子。
也好，就让他彻底断了这份念想。
“哼，狂妄自大。”
长庚冷着脸放下玉刀。
“我便考考你。
《百草辨析》里写的，‘龙葵草’性寒，常用来清热，要是跟什么东西一起用，能让它的寒性转成温补？”
这是个挺偏门的知识点，好多学徒刚学的时候都会记混。
可他话音还没落，林启那平静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与‘阳炎花’的花蕊粉末，按三比一的比例同服。
另外，《药理总纲》第两千一百三十一条附注有说，如果加入‘地脉根茎’的汁液，可以中和掉它的猛烈药性，让它温而不燥，体虚的人也能用。”
长庚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不光答对了，还引了另一本书的附注来补充？
苏雪在一旁更是听得眼睛都瞪圆了，这个知识点，连她都得琢磨一下才能想起来。
“巧合罢了。”
长庚心里这么想着，脸色沉了下来。
“《经络入门》里说，手太阴肺经从哪儿起，到哪儿止，路上有哪几个关键穴位容易被魔阴之气缠上？”
这一次，他语速飞快，问题也更刁钻。
“起于中焦，下络大肠，回头沿着胃口上去，穿过膈肌属于肺，再从肺系横着出来到腋下，往下顺着上臂内侧走，走到少阴心主经的前面，下到肘中，沿着前臂内侧桡骨下缘，进入寸口，上鱼际，再顺着鱼际走，从大拇指的末端出来。
总共十一处穴位，其中，‘尺泽’、‘列缺’这两个穴位最容易被外邪侵袭，要是魔阴之气进了身体，得先守住这两个地方。”
林启的回答，比长庚的提问还快，还顺溜，就跟不是在背书，而是在说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这下，长庚丹士再也淡定不了了。
他“嚯”地站起身，两眼死死盯着林启，先前那点轻视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惊骇。
“不可能！
你……”他深吸了一口气，彻底认真了起来。
“‘七星海棠’的毒怎么解？
‘无根之水’炼丹的时候有什么妙用？
‘化郁散’的方子，要是想增强三成药效，君臣佐使该怎么调？”
一连串问题如暴雨般砸来，每个都戳在丹道的要害上，随便一个都够普通学徒当场傻眼。
可林启，还是一副没感情的木头样子。
他的嘴唇快速开合，把每个问题的答案都一字不差地吐出来，甚至在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时，他还顿了顿，用那冷冰冰的调子说：“原方子调整，最多能增加两成七的药效，这是极限。
想增强三成，就得废掉原来的方子，改用‘紫苏’当君药，‘薄荷’当臣药，这样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这个方案还能省三成的本钱。”
轰！
长庚丹士的脑子里，像是炸了个响雷。
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一***瘫坐在椅子上，额头上己经全是细密的冷汗。
那张改良过的“化郁散”药方，可是他花了十年心血才捣鼓出来的得意之作，从来没跟外人说过！
这个少年，只是听了一遍原来的方子，就在一瞬间，把里面的门道、极限，甚至是更好的改良方案，全给推演出来了？
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这是个怪物！
就在这时，那股笼罩在林启身上的冰冷气场，潮水一样退了下去。
强度党人格在拿到“最高等级评价”后，精神力耗尽，强制下线。
林启的主人格悠悠转醒，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子都像是被掏空了。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就看见长庚老师和苏雪师姐，正用一种惊恐的眼神，首勾勾地盯着自己。
他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刚才不会又犯病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用一种近乎讨好的语气，弱弱地问：“老师……我，我这是……通过了？”
长庚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可还没等他从巨大的震惊里缓过劲来，意外又发生了！
炼丹房里浓郁的药香，还有丹方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天材地宝，瞬间就触动了林启脑子里的另一个开关。
他的眼神，刹那间就变了！
刚才的茫然和胆怯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着心痛、贪婪和狂热的光。
囤囤鼠人格，闪亮登场！
他猛地一个箭步冲到丹炉旁边，指着架子上的一株灵草，发出一声痛心的哭喊：“暴殄天物啊！
老师！”
“这株‘凝露草’的灵气都快散光了！
封它的玉盒有裂纹你没看见吗？
何等浪费！
这简首是犯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