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章 我姜九笙,回来了……
姜九笙睁开眼。
她不是死在颜沁雪算计的车祸里死了吗?
听到空姐报时间气流,姜九笙知道重生到了二十岁这年,回国的飞机上。
窗外翻滚的云层,触发记忆碎片的闪回。
广播声忽远忽近,混着童年地下室的门锁声、母亲压抑的啜泣声……最后定格在货车撞击时,后视镜里一闪而过的扭曲笑容。
前世的关键碎片在她脑中炸开:父亲冷漠的背叛、母亲含泪的隐忍、14岁孤身远走异国的决绝、20岁归国潜伏的隐忍、以及40岁那场…终结一切的刺眼光芒与冰冷狞笑。
外面的声音提示语还在提醒,“中度颠簸,系好安全带。”
她只是闪回了车祸瞬间的模糊画面,强烈的撞击感,刺眼的灯光,让她模糊看到熟悉的影子在她旁边看着她冷笑。
她压抑着滔天怒火强迫自己冷静观察西周,冰冷的恨意在胸腔翻涌,却奇异地混杂着一丝…重掌命运的颤栗快意。
机场的阳光刺得她流泪,多像车祸前那盏越来越近的车灯。
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决决的弧度,瞬间捏碎登机牌,塑料碎片刺入掌心,这痛感比不过前世烈焰焚身的万分之一,她冷哼道,“我姜九笙,回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方,跟她招手。
她定眼一看,是一个穿着朴素中年女人,提着磨边的包包,在看到她的身影时,跟她招手。
姜九笙也看到了,是自己的母亲季竹心。
她还健康的活着,姜九笙眼角湿润,往母亲身边靠近。
上一世,也是母亲来接机,然后她们回去的路上,出了车祸。
母亲在最关键时刻用身体护着她,她没事,母亲因为这场车祸,导致之后母亲终身下半身瘫痪坐轮椅。
一想到上一世一回来就开始遭受他们的祸害,她的后槽牙咬的咯咯响,恨不得把这些人都送进监狱。
后来她调查出车祸作俑者,是二叔姜明歌,她的死亡他出了不少力。
想到这里,姜九笙目光扫过母亲完好的双腿,喉咙发紧——这次绝不会让那辆卡车得逞。
她要改变母亲身残疾的局面,转身语气柔和,"妈,我们走南门。
"她攥紧母亲手腕。
"可车在...""二叔喜欢在北门路上安排惊喜。
"她轻笑,指腹擦过母亲袖口遮掩的淤青,"这次换我送他份大礼。
"……姜氏别墅。
踏入姜氏别墅,扑面而来的不是家的暖意,而是金玉其外的冰冷奢华。
每一件昂贵的摆设,都像在无声宣告着权势的傲慢与亲情的廉价。
姜九笙注视着这别墅,突然想到老宅,她要提前回老宅,上一世她就是这个别墅搬回老宅后,开始她的宏图事业。
她转头刚要问母亲时,姜明歌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刚要说出的话。
他主动接过姜九笙的行李箱笑容慈爱,“阿笙长大了,这次回来该进集团帮衬家里了。”
姜九笙首接选择忽视,转身拉着母亲的手准备进里屋。
姜明歌瞬间感觉丢了脸面,首接伸出手阻挡她们的去路。
脸色难堪地看着她们,指责季竹心,“嫂子,这就是你教的姜家女儿,我们姜家的家教呢?
见到二叔也不会叫了。”
季竹心被小叔子一问,缩了缩脖子, 懦弱地低垂着头。
她手指绞紧包带,却在听到"姜家脸面"时猛地抬头——当年丈夫也是用这句话,把她锁在豪门规训里二十年。
想也没想,站在女儿前面,语气坚决,“我女儿变成什么样子,那是我的事情,请小叔子不要插入我们家的事。”
姜明歌突然被大嫂这样一怼,微微皱眉,不悦地说道,“普通家庭孩子,我不会插入,但姜家的孩子,就是代表姜家的脸面, 就不是你家私人的事情。”
姜九笙看着母亲还是跟上一世,一如既往像母鸡护鸡仔护着她。
这一世,她不想再躲在母亲身后。
她轻轻却不容质疑地按住母亲的手臂,安慰道,“妈,我没事,你在一旁待着,交给我来处理。”
季竹心看着自己女儿完全变了之前软弱形象,主动往她后面走去,小声嘟囔,“我的女儿长大了。”
姜九笙首接开门见山,语气冰冷,“二叔,别装了,我机场回来,路旁的车祸是不是你的手笔?”
不给机会给他反应,姜九笙继续补刀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欺负的傻丫头,你跟姜长安串通挪用姜氏集团的钱的事,要不要我现在就跟我爸打个电话说说?”
姜明歌听到姜九笙首接,把他干过的事情,首接爆料出来,气的紧闭牙齿,脸色煞白,但又无力继续指责下去。
只好大手一挥,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姜九笙才没有那么快就放过他,在他准备离去时,舌尖抵住后槽牙,血腥味混着薄荷糖的凉,才压住那句“你怎么还没死”,“从今天起,离我和我妈远一点,不然,我不介意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这个‘好人设二叔,是怎么想着让自己的侄女死的。”
姜明歌不想继续跟她浪费口舌,准备先撤。
紧接着去问问,那些他派的人,去机场路段上,怎么让姜九笙毫发无损的首接回来别墅,还有他跟三弟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
况且她才刚回国,就知道,难道姜氏集团里面,有她的眼线。
看来,他这个侄女好像己经知道了什么,接下来,他要更加小心的防着。
姜九笙看着狼狈不堪的二叔的背影,嘴角勾了起弧线,“二叔,好戏才刚刚开始,看着猎物惊慌失措,慢慢的玩才有趣。”
季竹心一看到小叔子离去,她拉住姜九笙的手,轻声说,“阿笙,你是说,我们回来的路段看到车祸现场,是你二叔搞的鬼?”
姜九笙不想让母亲过分的担忧,这个仇,她来做,母亲就乖乖的好好的活着就行。
于是她语气柔和,“妈,我乱说的,只想套一些话来,谁知道,话没有套出来,他就首接走了。”
季竹心看着女儿这样说,她也不好继续问,嫁入豪门这么多年,有些事情,她知道,知道的越少,对自己越有利。
只是,她目前也帮不了自己女儿什么,只能听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