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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悠然!你到底答不答应!再不答应,我他妈就撕票了!”电话那头,

我爸陆建国的声音嘶哑又疯狂,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我握着手机,手心冰凉,

指尖却因用力而泛白。“爸,你疯了?你绑架了谁?”“我没疯!我清醒得很!

我问你最后一遍,公务员的考试,你去不去替你弟去?!”“我不去!

”我斩钉截铁地吼了回去,“陆涛他自己没本事,凭什么要我把我的人生让给他!”“好!

好!好!”陆建国连说三个好字,声音里的狠戾几乎要冲破听筒,“你不让你弟好过,

我他妈就让所有人都别好过!”“我绑了首富的儿子!我现在就在城郊的废弃工厂!

”“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清高吗?”“你现在就给我滚过来!不然我就拉着他一起死!

”“让你这辈子都背着杀人犯姐姐的名头,看谁还敢要你!”电话被狠狠挂断。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绑架?撕票?首富的儿子?我那个窝囊了一辈子,

只敢在家里对我耀武扬威的父亲,竟然能干出这种事?!不,我不能慌。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这是在逼我,用最极端的方式逼我就范。

我瞥了一眼桌上那份刚刚通过笔试和面试的公务员拟录取通知,上面的名字,

是我的——陆悠然。而我那个和我一母同胞,仅仅晚出生五分钟的龙凤胎弟弟陆涛,

成绩单上永远是一片刺眼的红。我和他,从小就像一个笑话。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却年年拿第一。他穿着最新的名牌,却连补考都过不了。因为我是女孩,

所以我不配拥有新衣服,不配得到夸奖,甚至不配拥有自己的未来。而他,因为是个男孩,

是我们陆家的“根”,所以他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哪怕那一切本该属于我。这次考公,

更是荒谬到了极点。爸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这个岗位清闲待遇好,是铁饭碗,

拼了命地要让陆涛去考。结果可想而知,陆涛连报名资格线都够不上。于是,

他们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头上。“悠然,你跟涛涛长得一模一样,头发剪短了,谁也分不清。

你替他去考,考上了,让他去上班,你好歹是你弟的亲姐姐!”我妈王秀莲拉着我的手,

苦苦哀求。“对!你一个女孩子家,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要嫁人!

不如成全你弟弟,他好了,我们陆家才有面子!”我爸陆建国在一旁敲着桌子,理直气壮。

我当时只觉得一阵反胃。“不可能。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冷冷地拒绝。我本以为,

我拒绝了,他们最多也就是骂我几句。我甚至已经找好了外地一家大厂的工作,

准备拿到985硕士毕业证就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可我万万没想到,我爸会用这种方式,

来毁了我。我抓起车钥匙,没有丝毫犹豫地冲出家门。去,我必须去。但不是去妥协,

而是去做个了断!在冲下楼的同时,我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然后拨通了我爸的电话。

“我马上到,你别乱来!你想要什么,我们好好谈!”“谈?晚了!除非你现在发誓,

你愿意替陆涛去考试,去上班,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他!”陆建国在电话里咆哮。“爸,

你这是犯罪!你为了陆涛,连你自己的人生都不要了吗?!”“我的人生?

我的人生早就被你们毁了!我辛辛苦苦一辈子,图个什么?不就图个儿子有出息吗?

他考不上,都怪你!是你这个扫把星克的他!现在你不愿意帮他,那你也别想好过!

我告诉你陆悠然,我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你当垫背的!”“好,我明白了。”我挂了电话,

录音也稳稳地保存了下来。夜色如墨,我一脚油门,朝着城郊的方向疾驰而去。陆建国,

你不是想毁了我吗?今天,我就让你看看,谁,才是那个真正被毁掉的人!

1城郊的废弃工厂,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像一只择人而噬的巨兽张开的嘴。我推开门,

一股浓重的铁锈和尘土味扑面而来。昏暗的灯泡下,我爸陆建国双眼赤红,面目狰狞,

手里死死攥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他的脚边,一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男孩被绑在椅子上,

嘴里塞着布条,吓得浑身发抖,眼里全是泪水。“你来了。”陆建国看到我,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的好女儿,你终于肯来了。”“放了他。”我声音冰冷,

目光直视着他,“你冲我来,别动一个孩子。”“冲你来?我他妈就是在冲你来!

”他突然暴怒,手里的刀子往前一送,刀尖几乎要抵到那男孩的脖子上,“我再问你一遍,

你答不答应替你弟去上班?!”男孩吓得“呜呜”出声,眼泪流得更凶了。我心头一紧,

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我知道,我不能表现出任何的软弱,否则只会被他拿捏得更死。

“我再说一遍,不可能。”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陆涛的人生,让他自己去挣。

我的人生,谁也别想抢走。”“你!”陆建国气得浑身发抖,他大概没想到,

我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敢拒绝。“陆悠然,你真是铁石心肠!你是不是非要逼死我你才甘心?

!”他嘶吼着,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他是你亲弟弟啊!

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一辈子当个废物吗?!”“他是不是废物,不是我造成的。是你,还有妈,

是你们的溺爱把他养成了一个巨婴!”我毫不客气地戳穿他,“从小到大,他闯了祸,

你们让我顶罪。他要买新东西,你们就克扣我的生活费。现在,他想要一份工作,

你们就要我拿我十年寒窗换来的前途去给他铺路?凭什么?!

”这些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尽数爆发。我以为我早就麻木了,

可当这些话说出口时,我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一样疼。我愚孝了太多年,

总以为只要我足够优秀,足够顺从,就能换来他们哪怕一丝一毫的爱。可事实证明,我错了。

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可以为陆涛牺牲一切的工具。“好……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好女儿!

”陆建国被我堵得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猪肝色,“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你不是要前途吗?我今天就让你身败名裂!”他话音刚落,

工厂外面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瞬间将这个破败的工厂包围。

无数道刺眼的车灯光束,透过满是污垢的窗户射了进来。“不许动!警察!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下武器,释放人质!”扩音器的声音,

威严而又充满了压迫感。陆建国瞬间慌了,他握着刀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没想到警察会来得这么快!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一片冰冷。是我报的警。

在我开车来的路上,我就已经用另一部备用手机,编辑好了求救信息,连同定位一起,

发给了警方。我赌他不敢真的伤害人质,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吓唬我,逼我。现在看来,

我赌对了。“警察……警察怎么会来?”陆建国喃喃自语,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他猛地抬头看向我,那眼神,像是要活活吞了我。“是你!是你报的警!”我没有回答,

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砰!”工厂的大门被一脚踹开,一群荷枪实弹的特警冲了进来,

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陆建国。“放下武器!抱头蹲下!”陆建国彻底崩溃了,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手里的刀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完了。他这辈子都完了。

然而,就在警察上前准备拷住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疯了一样指着我,声嘶力竭地大喊:“警察同志!别抓我!是她!是她指使***的!

”“她才是主谋!她说只要绑架了首富的儿子就能拿到一大笔钱,而且首富也不敢报警!

”“你们要抓就抓她!我是被她逼的!我是无辜的!”一瞬间,

所有警察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怀疑,审视。冲在最前面的队长皱着眉,

厉声问我:“他说的是真的吗?”我看着陆建国那张因为颠倒黑白而扭曲的脸,

心中最后一点亲情也彻底烟消云散。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是觉得无比的可笑。

这就是我的父亲。到了最后一刻,想的不是悔改,而是如何把我拖下水,给我定罪。

我平静地迎上队长的目光,然后,缓缓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手机。我按下了播放键。

“……我再问你一遍,你答不答应替你弟去考试?!”“……我今天就是死,

也要拉你当垫背的!”我爸那疯狂又恶毒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工厂里。每一句话,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陆建国的脸上。他的脸色,从涨红到煞白,

最后变成了一片死灰。他瘫软在地上,眼神涣散,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警察队长看向我的眼神,

从怀疑变成了同情和赞许。他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姑娘,做得很好。

谢谢你的冷静和勇敢。”随后,他一挥手,两个警察上前,将瘫软如泥的陆建国架了起来。

被拖走的时候,陆建国终于回过神来,他死死地盯着我,用尽全身力气,

发出了最后的诅咒:“陆悠然!你这个不孝女!你竟然录音害我!你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看着他被押上警车,警笛呼啸着远去,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不孝?从他决定绑架人质来威胁我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不配为人父了。至于做鬼?我等着。

我倒要看看,地狱里的鬼,还能怎么害我。2父亲陆建国因为绑架罪,证据确凿,

被判了十年。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正在收拾行李。

我拿到了那家国内顶尖互联网大厂的offer,薪资是我在老家当公务员的好几倍。

我妈王秀莲坐在沙发上,哭得死去活来。“悠然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啊!他可是你亲爸啊!

你怎么能把他送进监狱啊!”“我们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以后我们还怎么做人啊!

”我把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拉上拉链,发出“咔哒”一声脆响。我转过身,

平静地看着她。“妈,第一,不是我把他送进监狱的,是法律。他绑架人质,是事实。

”“第二,他想毁了我一辈子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我是他亲女儿?”“第三,陆家的脸,

不是我丢的,是你们自己不要的。”王秀莲被我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指着我,

嘴唇哆嗦着:“你……你这个白眼狼!我白养你这么大了!”“是吗?”我轻笑一声,

“从小到大,我的学费是靠奖学金,生活费是靠我自己***。你给我买过一件新衣服吗?

你给我开过一次家长会吗?哦,对了,你确实养了我,给了我一口饭吃,没让我饿死。

”我的语气很平淡,却像刀子一样,割得王秀莲脸色发白。这时,

一直躲在房间里打游戏的陆涛冲了出来。他穿着一身潮牌,头发染得五颜六色,

指着我的鼻子就骂:“陆悠然你还有没有良心!爸都进去了,你不安慰妈就算了,

还说这些风凉话!你是不是人啊!”我看着他这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只觉得好笑。“陆涛,

爸为什么进去,你心里没数吗?”我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不是为了你这个废物,

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你……你骂谁废物!”陆涛瞬间被激怒了,

挥着拳头就要冲过来。“我说你,就是废物!”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一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四肢健全,却整天只知道啃老打游戏,连自己的人生都担不起来,

还要毁掉别人的,你不是废物是什么?”“你!”陆涛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

他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只能色厉内荏地吼道,“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我懒得再跟他们废话,拉起行李箱就往外走。“悠然!你要去哪儿?!”王秀莲慌了,

冲上来想拉住我。“我去我该去的地方。”我甩开她的手,“这个家,我不会再回来了。

”“不行!你不能走!”王秀莲声嘶力竭地喊道,“你爸进去了,你弟弟还没工作,你走了,

我们娘俩怎么办?谁来养我们?!”这大概才是她今天哭天抢地的真正目的。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从今天起,我会每个月给你打2000块钱,

当做你的赡养费。这是我作为女儿应尽的义务。”王秀莲一听,眼睛瞬间亮了。

但我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但是,这笔钱,只给你一个人。至于陆涛,

”我瞥了一眼那个只会躲在母亲身后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他是个成年人,

有手有脚,让他自己出去找活干。我的钱,一分都不会给他。”“两千?!

”王秀莲尖叫起来,“陆悠然,你打发叫花子呢?!你一个月挣好几万,就给我们两千?!

”“就是啊姐!两千块钱够干嘛的?还不够我买一双鞋呢!”陆涛也跟着嚷嚷起来。

“够不够,那是你们的事。”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如果你们觉得少,

可以去法院***我。法院判我给多少,我就给多少。”身后,

是王秀莲和陆涛气急败坏的咒骂声。“陆悠然你这个畜生!”“你会遭报应的!

”我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走得决绝。报应?我只知道,我的人生,终于要重新开始了。

到了新城市,我很快就投入了紧张而充实的工作中。大厂的节奏很快,

但周围的同事都非常优秀,大家一起攻克技术难关,一起为了项目上线而熬夜,

那种纯粹的、为了事业而奋斗的感觉,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我租了一个离公司不远的小公寓,不大,但很温馨。我用第一笔工资,

给自己买了很多以前想买却舍不得买的东西。我以为,我的生活,终于可以摆脱过去的阴影,

走向正轨。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我低估了王秀莲和陆涛的***程度。那天,

我正在开一个重要的项目会议,前台小姐姐突然一脸为难地敲门进来。“悠然姐,

楼下……楼下有人找你。”“谁?”“她说……她是你妈。”我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跟总监告了个假,匆匆下了楼。刚走出公司大门,

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公司门口的广场上,围了一大群人。人群中央,

王秀莲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天理何在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

名牌大学的硕士,现在在大公司当高管,一个月挣好几万,却连亲妈和亲弟弟都不认了啊!

”她的旁边,陆涛拉着一条巨大的白色横幅,上面用加粗的黑体字写着——“不孝女陆悠然,

飞黄腾达抛弃病母弱弟!丧尽天良!”周围的同事、路人,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哇,这就是那个陆悠然啊?看不出来啊,人模人样的。”“知人知面不知心,

学历高有什么用,人品不行。”“太惨了吧她妈,你看哭得多伤心。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涌上了头顶。我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追到我的公司,

用这种最卑劣、最下作的方式来逼我!“妈!陆涛!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冲过去,

气得浑身发抖。王秀莲一看到我,哭得更来劲了,她一把抱住我的腿,

鼻涕眼泪全都往我新买的西装裤上蹭。“女儿啊!我的好女儿!你终于肯见我了!

你不能不要我们啊!你爸进去了,我们娘俩就指望你了啊!”“姐,你别怪妈,

我们也是没办法了。”陆涛在一旁“好心”地解释道,“你给的那两千块钱,根本不够花。

妈身体不好,天天要吃药,我也要生活啊!我们来找你,你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我们只能用这个办法了。”他说得一脸无辜,好像错全在我。我气得想笑。电话不接?

微信不回?那是因为你们每天几十个电话、上百条微信,不是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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