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长直与白衬衫
权志龙盘腿坐在地毯上改乐谱，白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
听到开门声，他抬头望去，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苏晚穿着简单的白色练功服，外面套着米色针织开衫，黑长首的头发用一根素色皮筋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两侧。
她脱掉外套时，露出纤细却有力的脖颈，赤脚踩在地板上，像只轻盈的鹿。
“来得正好。”
他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这段副歌总觉得少了点灵魂。”
苏晚走过去坐下，接过他递来的乐谱。
纸页上布满了修改的痕迹，铅笔字迹潦草却有力。
“我试试。”
她深吸一口气，随着音响里流淌出的旋律轻轻晃动身体。
前奏结束的瞬间，她忽然踮起脚尖，手臂如流水般划过空气，在鼓点落下时骤然定格——不是僵硬的停顿，而是带着呼吸感的收束，指尖还保持着向上延伸的弧度。
权志龙猛地停下笔，看着她在阳光里舒展的身体，忽然抓起吉他弹出一段新的***。
“这样呢？”
他的声音带着未加修饰的沙哑，琴弦震动的共鸣让空气都在发烫，“把停顿留给你的转身。”
苏晚眼睛一亮，顺着新的节奏重新起舞。
她旋转时带起的风拂过权志龙的脸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他忽然发现自己写下的音符，那些在录音室里纠缠不清的旋律，竟在她的舞步里找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两人同时笑出声来，工作室里的空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你就像会读心术。”
权志龙靠在墙上喝水，喉结滚动的弧度落在苏晚眼里，让她莫名红了脸。
“是你的音乐本身就有画面感。”
她低头整理裙摆，“上周我看了你十年前的演唱会录像，有段即兴舞蹈用了朝鲜族农乐的节奏？
很少有人会注意传统音乐的细节。”
权志龙有些惊讶地挑眉：“你懂农乐？”
“我奶奶是传统舞者。”
苏晚望着窗外抽芽的梧桐树，眼底泛起温柔的光，“小时候听着长鼓长大的，你的改编让我想起老家院子里的月光，还有奶奶裙摆扫过地面的声音。”
他沉默片刻，忽然拿起吉他弹起一段轻快的农乐旋律。
苏晚下意识地踮起脚尖，手腕翻转着跳起奶奶教的传统舞步，转圈时发梢扫过他的手背，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把两个跳跃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在演奏一首无声的协奏。
离开时，权志龙塞给苏晚一个黑色U盘：“里面是些没发表的demo，或许能给你新灵感。”
苏晚捏着温热的U盘，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他，发现他正望着自己的背影，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温柔。
回家的路上，她戴着耳机反复听那些粗糙却充满生命力的旋律，忽然在一段钢琴间奏里，捕捉到了和自己心跳一致的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