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友林嘉言的公司,资金链断裂,濒临破产。他告诉我,
唯一的救星是秦氏集团那个一手遮天的总裁,秦律。他双眼通红地握住我的手:思思,
只有你能帮我了,去求求他,只要他点头,我们就能活。我看着他,喉咙发紧。他不知道,
三年前被我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为由狠狠抛弃的贫困生,也叫秦律。
-----------------------------林嘉言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几乎要嵌进我的手腕。他眼里的红血丝,像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缠着我。思思,
我们一起打拼了三年,公司就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死掉。
我知道秦律这个人不好打交道,但你是苏家大小姐,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垂下眼,看着我们交握的手。苏家大小d小姐?那都是三年前的旧事了。为了和他在一起,
我和家里闹翻,早已不是那个可以挥霍无度的苏思。而他口中那个高不可攀的秦律,
我不仅认识,还熟得很。三年前,他还是我们大学里最穷的特困生,穿着洗到发白的衬衫,
沉默寡言,却凭着一股不要命的劲头,拿下了所有能拿的奖学金。那时,我是资助他的人。
也是在他对我敞开心扉,眼含星光地对我说喜欢时,将一沓钱甩在他脸上,
笑着说出那句足以碾碎他所有尊严的话的人。秦律,照照镜子,你配吗?如今,
天道好轮回。他成了秦总,我却要作为求助者,去见他。林嘉言见我久久不语,
语气更急了:思思,算我求你,就这一次。我心底一片冰凉,却缓缓抬起头,
对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好,我去。这哪里是去求情,这分明是去送死。用我仅剩的,
或许早已荡然无存的尊严,去为他铺路。秦氏集团的大楼耸立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刺眼的光。三年前,我最后一次见秦律,
是在学校后街那间不足十平米,阴暗潮湿的出租屋里。如今,他站在云端之上。
前台小姐妆容精致,声音甜美,却带着公式化的疏离。请问您有预约吗?没有,
你跟你们秦总说,我叫苏思,他会见我的。我说得笃定。他一定会见我。
哪怕是为了看看我如今有多落魄,他也一定会见我。前台拨了内线,几秒后,
她看我的眼神就变了。从公事公办,变成了带着一丝探究和轻蔑的打量。秦总在开会,
您去会客室等吧。这一等,就是四个小时。从午后等到日暮,落地窗外的天色由明转暗,
城市的霓虹一盏盏亮起,将我的脸映得明明暗暗。我没有催,也没有不耐烦。
这是他给我的第一个下马威。我受着。终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清脆又利落。进来的不是秦律,而是一个穿着职业套裙,
气场十足的女人。她叫周曼,是秦律的首席秘书,也是当年唯一知道我资助秦律的人。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噙着一抹讽刺的笑:苏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我站起身:秦律呢?秦总?周曼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以为你是谁?
秦总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见你这种闲杂人等。她顿了顿,走近一步,压低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苏思,当年你把秦律踩在脚下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他让我转告你,想见他,可以。跪下,求我。空气瞬间凝固。周曼脸上得意的笑,
像一根针,密密地扎在我心上。我看着她,这个当年总是跟在秦律身后,
用仰慕又嫉妒的眼神看我的女孩,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成了他最得力的臂助。而我,
却成了求人施舍的丧家之犬。我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开口:你确定,这是他的原话?
当然。周曼抱起双臂,下巴微扬,秦律有多恨你,我比谁都清楚。这三年,
他没日没没夜地工作,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站在你面前,把你给他的羞辱,百倍奉还。
她眼里的快意几乎要溢出来。我沉默了。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我当然知道他恨我。可我没想到,他的恨意,已经到了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宣泄的地步。
见我不动,周曼似乎失了耐心:怎么?苏大小姐当年的骄傲呢?做不到就滚,
别在这里碍秦总的眼。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然后,在周曼错愕的目光中,
我真的弯下了膝盖。不是为了林嘉言,也不是为了那家摇摇欲坠的公司。只是为了,还债。
还我当年欠秦律的。膝盖接触冰冷地面的那一刻,我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尊严,
骄傲,在这一刻,被我亲手碾得粉碎。周秘书,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现在,
我可以见他了吗?周曼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震惊、不屑,还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慌乱。
她大概没想到,我真的会跪。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逆着光,站在门口。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气质冷冽如冰,
那张俊美到极具攻击性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是秦律。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然后,对僵在原地的周曼冷冷地开口:谁给你的胆子,
让她跪下?周曼的脸色瞬间惨白。秦、秦总……我……我以为……
秦律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她。你以为?他缓缓走进来,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周曼,
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替我做决定了?周曼吓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他。三年不见,他变了。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和阴郁,
周身散发着属于上位者的强大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眼睛。
依旧深邃、漆黑,像不见底的寒潭,此刻正清晰地倒映出我狼狈不堪的模样。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看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起来。我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他没再看我,
而是转向周曼,语气不容置喙:出去,自己去财务部结算工资。周曼的眼睛瞬间睁大,
满是不可置信:秦总!我跟了您三年……所以,秦律打断她,眼神冰冷,
你更该知道,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周曼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还想说什么,
但在接触到秦律那毫无转圜余地的眼神后,最终只能咬着唇,满心不甘地转身离开。
偌大的会客室,只剩下我和秦律两个人。空气死一般的寂静。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刚刚那一幕,他不像是在为我出头,更像是在维护他自己的权威。果然,下一秒,他转过头,
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苏思,为了你们那家破公司,
你还真是什么都肯做。我攥紧了手心,指甲深深陷进肉里。秦总,过去的事,是我不对。
我今天来,是想……想求我?他轻笑一声,打断我的话,迈步向我走来。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他停在我面前,微微俯身,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边,说出的话却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可以。但我不缺钱。
苏思,我要你。我要你。三个字,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轰然炸响。我猛地抬头,
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恨,有怨,有嘲弄,
还有一丝……被刻意压抑的灼热。我心头一颤,狼狈地别开眼。秦律,你什么意思?
听不懂?他直起身,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动作优雅矜贵,
说出的话却充满了羞辱的意味,回到我身边,做我的情人。直到我腻了为止。
只要你答应,林嘉言的公司,明天就能起死回生。我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
几乎全部凝固。我设想过无数种他会提出的报复我的方式。用钱砸我,让我当众出丑,或者,
干脆对我的请求置之不理。却唯独没有想到,他会提出这样……荒唐又伤人的条件。
做他的情人。他把我当成了什么?一个可以随意交易的物品吗?巨大的屈辱和愤怒涌上心头,
我几乎要脱口而出骂他***。可一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眼睛,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我有什么资格骂他?当年,是我亲手将他推开,用最残忍的方式。如今,
他不过是把我还治其人之身。怎么?他挑了挑眉,似乎很满意我此刻的表情,不愿意?
苏大小姐不是最会算计得失吗?用你一个人,换你男朋友的公司和前途,这笔买卖,
很划算。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扎在我最痛的地方。我死死咬着下唇,
尝到了一丝血腥味。秦律,你非要这样吗?不然呢?他冷笑,
你以为我还是三年前那个由着你搓圆捏扁的穷小子?苏思,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是啊,我没资格。从我今天踏进这栋大楼开始,我就把自己的尊严和底牌,全部交了出去。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已经一片死寂。好,我答应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秦氏大楼的。夜风很凉,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刮得生疼。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嘉言的电话。响了很久,他才接起,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和醉意。
思思……怎么样了?他……他答应了吗?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听着电话那头嘈杂的音乐声和劝酒声,忽然觉得很可笑。我在秦律那里受尽屈辱的时候,
我的男朋友,正在跟他的朋友们喝酒买醉。我压下心头的涩意,
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他答应了。电话那头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思思你最厉害了!林嘉言的声音里满是狂喜,太好了!我们得救了!思思,
你真是我的福星!我没有说话。林嘉言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沉默,他顿了一下,
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提了什么条件?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嘉言,
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他要我……做他的情人。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到林嘉言此刻震惊的表情。我等着他暴怒,等着他骂秦律***,等着他告诉我,
公司不要了,我们也不受这个气。哪怕只有一句话,我都会毫不犹豫地转身,
撕毁和秦律的口头协议。可是,我等了很久。久到我以为电话已经断线了。
林嘉言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犹豫和挣扎。思思……这……这只是暂时的,对吗?
他就是想羞辱我们……等公司度过难关,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
你先……委屈一下……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我们的未来……他说得语无伦次,每一个字,
都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地割。我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原来,所谓的爱情,所谓的未来,在现实面前,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好啊。我说。然后,
挂断了电话,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林嘉言,从这一刻起,你和我,再无关系。
我答应秦律,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去亲手了结三年前那段,被我埋葬的过去。
第二天一早,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租住的老旧公寓楼下。
司机恭敬地为我打开车门:苏小姐,秦总让您搬去临江壹号。临江壹号,
是本市最顶级的富人区,一套公寓的价格是天文数字。我没有拒绝,
拎着早已收拾好的简单行李,上了车。秦律的报复,来得直接又粗暴。
他要用最优渥的物质条件来圈养我,时时刻刻提醒我,我们之间,只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
公寓是顶层复式,装修得奢华又空旷,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繁华景致。
一个穿着管家制服的中年女人接待了我,递给我一份文件。苏小姐,
这是秦总为您准备的协议,请您过目。我接过来,低头看去。是一份情人协议。
上面详细罗列了我的义务。随叫随到,不能违抗他的任何命令,不能干涉他的私生活,
不能对外泄露我们的关系。而他,会为我提供住所、豪车,以及每个月一百万的零花钱。
荒唐,又可笑。我拿起笔,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管家收起协议,
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苏小姐,您的房间在二楼,
衣帽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当季所有品牌的新款,如果您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吩咐我。
我点点头,转身上了楼。推开衣帽间的门,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
整整一面墙的奢侈品包包,一排排挂得整整齐齐的高定礼服和成衣,
还有一柜子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这些,都是我曾经最习以为常的东西。三年前,
为了和家里赌气,我把这些全都扔了。如今,秦律又把它们一样一样地,重新摆在了我面前。
像是在无声地嘲讽我。苏思,你看,你当初拼了命想摆脱的东西,现在,
我轻而易举就能给你。而你,却要为此付出自由和尊严。我关上衣帽间的门,
把自己扔进柔软的大床里,用被子蒙住了头。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是秦律。晚上有个酒会,七点,司机去接你。没有称呼,
没有多余的废话,是命令的口吻。我回了一个字。好。酒会在一家私人会所举行,
能到场的,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我穿着管家准备的黑色露背长裙,挽着秦律的手臂,
走进宴会厅。他一出现,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无数道目光落在我们身上,有惊艳,有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