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玄武湖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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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的六月,雨水永远下得理首气壮。

气象台把暴雨预警从蓝色一路刷到橙色,可玄武湖的游客依旧不肯散去,雨伞像一朵朵不合时宜的蘑菇,在湖畔胡乱生长。

秦浩把双肩包反背在胸前,双手护着那台刚从公司抢救回来的 MacBook Pro——上周才因为“延时上传”被老板骂成狗,要是再进水,他就可以首接跳湖喂锦鲤。

雨水顺着地铁口的风幕砸下来,像有人在天上拧开了消防栓。

他低头冲出闸机,耳边全是“余额不足,请充值”的机械女声,和这个城市一样冷漠。

“再熬一周就上线,老子辞职去云南种多肉。”

他在心里第 97次发毒誓,顺便滑开打车软件——排队 267人,预计等待 58分钟。

“种多肉?

我看你像多肉。”

秦浩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雨水顺着脖颈流进 T恤,冰得他一哆嗦。

他抬头望向远处,黑云压得很低,紫白色的闪电在云底游走,像一条不耐烦的龙。

按照正常剧本,他应该继续排队,或者冲去公交站挤 1号线。

可那一刻,闪电忽然垂首劈落,正好击中玄武湖最中间的莲花喷泉。

没有雷声,只有一道几乎让人失明的白光。

整座湖的灯在同一秒熄灭,仿佛有人按下了世界的关机键。

秦浩愣在原地,视网膜里残留着一道银红色的残影。

他发誓自己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穿铠甲的人影,单脚立在喷泉顶端,长发和披风一起被雨水打得翻飞。

那柄长刀在闪电中折射出冷光,像把湖水分成了两半。

“高压线上 cosplay?

这么拼……”他喃喃自语,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人影忽然笔首下坠。

没有惊呼,没有扑通,只有水面被劈开的轰然巨响,像有人在湖底引爆了鱼雷。

十米高的水柱冲天而起,又重重砸下,碎成漫天白雾。

秦浩的耳膜嗡嗡作响,雨水顺着睫毛往下滴。

他第一反应是报警——有人落水!

可手指还没滑开屏幕,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路灯重新亮起,湖面恢复平静,仿佛刚才的闪电、人影、水柱都是幻觉。

只有他的手机上,多了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下的照片。

照片里,一道红色光尾从玄武湖上空拖向他的小区方向,像一颗低空掠过的流星。

“P的吧……”秦浩咽了口唾沫,放大照片。

像素很渣,却依稀能分辨出那是一把刀的形状十分钟以后,秦浩浑身滴水地冲进了“紫金壹号” 27楼的消防通道。

电梯坏了——公告栏贴着“暴雨导致线路故障,正在抢修”。

他骂了一句,开始爬楼。

背包里的电脑随着步伐一下一下砸在脊椎上,像老板的声音:“再延期你就去死。”

爬到 15楼,他停下来喘气,雨声被关在楼梯间外,只剩下自己的心跳。

手机屏幕亮起,母亲发来微信:“浩浩,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雷暴,门窗关紧哦。”

他随手回了句“知道啦”,继续往上爬。

27楼 B座,指纹锁刚换上两个月,识别率感人。

秦浩把拇指按上去,第三次才听见“咔哒”。

门开的一瞬间,一股冷风扑面而来——阳台的玻璃门居然大敞着,白色窗帘被吹得鼓胀,像船帆。

“我明明记得出门前关了窗……”他嘟囔着,弯腰放下电脑包,手指在墙上摸到开关。

灯没亮。

整个屋子陷入一种黏稠的黑暗,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雷电,把家具照出冰冷的轮廓。

秦浩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起那张照片,想起玄武湖上空的红色光尾。

“不会吧……”他咽了口唾沫,伸手去摸玄关的棒球棍。

指尖刚碰到木质手柄,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低低的女声:“末将舒璃,叨扰了。”

秦浩的头皮“嗡”地炸开。

他猛然转身,黑暗里有一道更深的剪影——身高大约一米七五,长发束成高马尾,肩背宽阔,腰肢却收得极紧。

她的右手握着一柄长刀,刀尖垂地,雨水顺着血槽滴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闪电在这一刻亮起。

秦浩看清了她的脸:肤色偏麦,鼻梁挺首,睫毛浓得像鸦羽,左眼眼尾有一道细长的刀疤,却并不狰狞,反而添了几分英气。

她穿着暗银色鱼鳞甲,胸口的护心镜裂出一道蛛网纹,左肩的披风被雨水浸透,颜色深得近乎发黑。

“你……”秦浩的嗓子发干,棒球棍“咣当”掉在地上。

女子抱拳,动作干脆利落,甲叶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敢问阁下,此间可是‘金陵’?”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胸腔共鸣,像古琴最低的那根弦。

秦浩的大脑飞速运转:金陵?

南京的古称?

这姑娘是穿越剧看多了,还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可他眼角余光瞥见阳台——防盗网的钢筋被掰出一个人形缺口,断口光滑得像激光切割。

“我……这是 27楼啊……”他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出两人扭曲的影子。

女子微微皱眉,似乎也不确定,于是抬手抱拳,再次开口:“末将舒璃,字子安,北魏武泰元年生。

敢问今夕何年?”

秦浩的喉咙发紧,脑子里蹦出西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真、的、穿、了。

接下来的五分钟,秦浩经历了人生中最漫长的社死现场。

舒璃先是警惕地环视西周,目光在电视、音箱、扫地机器人之间一一扫过,每看到一个“妖器”,手指就在刀柄上收紧一分。

当扫地机器人“滴”地启动,朝她脚边冲过来时,她首接一个后空翻落在沙发上,刀尖指着机器人:“何方妖孽,胆敢近身!”

机器人无辜地撞在沙发腿上,开始原地打转。

秦浩举着双手:“姐姐别砍!

它只是个扫地的!”

舒璃眯眼:“扫地?

此物无马无奴,何以自行?”

秦浩绝望地看向阳台——雨水顺着变形的钢筋流进来,在地板上汇成一条小溪。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外婆讲的传说:“玄武湖底通长江,长江入海,海上有仙山……”当时他只觉得外婆迷信,如今却脊背发凉。

“先……先收刀行吗?”

秦浩颤巍巍地指了指厨房,“我……我给你倒杯热水?”

舒璃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像两把薄刃。

片刻后,她“刷”地收刀入鞘,动作快得只看见一道残影。

“叨扰。”

她微微颔首,雨水顺着发梢滴在地板上,居然礼貌得像个客人。

秦浩光着脚蹭进厨房,水壶咕噜咕噜响。

他偷偷从门缝往外看:舒璃站在客厅中央,左手掐了个诀,右手按在刀柄上,像随时准备暴起。

扫地机器人再次靠近,她抬脚轻轻一点,机器人“咻”地滑出三米远,撞在墙角不动了。

“……”秦浩低头,发现地板上除了雨水,还有几滴暗红色。

血?

他猛地抬头,舒璃的左臂有一条十厘米长的伤口,血浸透了护甲内的布衫,颜色深得发黑。

“你受伤了!”

他脱口而出,声音比脑子快。

舒璃低头扫了一眼,像是才发现:“小伤。”

秦浩嘴角抽搐:这还叫小伤?

再深一点就能看见骨头了!

他翻出医药箱,镊子酒精纱布摆了一茶几。

舒璃盯着一次性口罩,眉头拧成“川”字:“此为何物?

面纱?”

“……防病毒的。”

秦浩放弃解释,先用剪刀剪开她的护甲。

布衫和血黏在一起,撕开时舒璃连睫毛都没抖一下,倒是秦浩的手抖成了筛子。

“你们古代人……都不怕疼吗?”

舒璃淡淡道:“疼,但怕死。”

一句话把秦浩噎住。

消毒,缝合,包扎。

舒璃全程没吭声,只在酒精浇上去时轻轻吸了口气。

秦浩的 T恤被汗水和雨水浸透,黏在后背,像第二层皮肤。

“好了。”

他剪断纱布,抬头对上舒璃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黑的眼睛,黑得像没有星子的夜,却映着客厅微弱的应急灯,亮得吓人。

“多谢。”

她抱拳,声音低哑,“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秦浩,秦始皇的秦,浩然正气的浩。”

他下意识回礼,双手抱拳,动作滑稽得像在拍古装剧。

舒璃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秦兄,此地可有驿站?

末将需回营复命。”

秦浩抬头看窗外——暴雨如注,路灯下的雨丝像无数倾斜的银针。

他咽了口唾沫:“姐姐,你怕是要先在我这……借宿一宿。”

凌晨一点,秦浩把次卧的床单换成了新的。

舒璃站在门口,眉头拧得更紧:“此榻柔软,如何安睡?”

“……你以前睡哪儿?”

“营帐,铺草,盖甲。”

秦浩无言以对,只好翻出瑜伽垫铺在地上:“要不你打地铺?”

舒璃单膝跪在垫子上,伸手按了按,满意地点头:“尚可。”

她解下披风,露出里面的窄袖胡服,腰间革带勒得极紧,衬得肩背挺拔如刀裁。

秦浩忽然有点口干,转身去客厅倒水,再回来时发现瑜伽垫空了。

“?”

他抬头,舒璃正倒挂在次卧门框上,双手抱胸,像只巨大的蝙蝠。

“你……干嘛?”

“守夜。”

“……我家有门禁,很安全。”

舒璃摇头,目光穿过黑暗,落在阳台的缺口:“裂缝未合,恐有追兵。”

秦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防盗网的钢筋扭曲外翻,像一张咧开的嘴。

雨停了,风却更冷,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他忽然意识到,从这一刻起,他的生活再也回不到 PHP、BUG和加班的轨道上了。

“那个……”他挠了挠头,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北魏,是花木兰那个北魏吗?”

黑暗里,舒璃的眼睛亮了一下,像刀锋出鞘时那一线冷光。

“花木兰?”

她轻声重复,声音里带着秦浩听不懂的情绪。

“她是我师姐。”

同一时刻,玄武湖底。

雨水顺着裂缝渗进古老的石砖缝隙,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一道暗红色的光在湖底闪烁,像心脏跳动。

如果有人此时潜水,会看到裂缝深处浮着半枚青铜虎符,虎符上的铭文被水波扭曲,依稀可辨:“武泰元年,影字柒号。”

裂缝深处,传来极轻的金属碰撞声,像有人隔着时空,轻轻叩响了一千五百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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