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平凡星期四的崩溃报告

404错误 吴老哥 2025-08-28 09:50:04
>>> 戳我直接看全本<<<<
马栀阳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7点59分30秒。

他食指悬在鼠标上方,像狙击手锁定目标般对准钉钉打卡界面的蓝色按钮。

办公室里弥漫着下班前特有的躁动——键盘敲击声稀拉下来,文件翻页带着敷衍的哗啦声,隔壁工位的老张己经开始把保温杯往帆布袋里塞。

“五、西、三…”马栀阳心里默数,指尖微微发颤。

全勤奖五百块,够他给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电驴换组新电池,或者请楼下快餐店老板多加半个月的卤蛋。

他甚至能闻到卤蛋的酱香在鼻尖飘。

二!

一!

鼠标清脆地“咔哒”一声。

屏幕上的蓝色圆圈开始旋转,像个优雅的芭蕾舞者。

马栀阳嘴角刚扯出半个胜利的微笑——圆圈猛地卡住,变成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下面一行小字冰冷地宣判:“网络连接超时,打卡失败。

请检查网络后重试。”

马栀阳的笑容僵在脸上,像劣质石膏面具裂开条缝。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五百块卤蛋长着翅膀,“噗”地飞走了。

“我…!”

一股热气首冲天灵盖,他差点从工位上弹起来。

问候语在喉咙里滚了三滚,最终化作一串无声的、需要打马赛克的弹幕,在他颅内疯狂刷屏。

对象精准定位:钉钉APP全体开发团队,尤其是那位不知名但肯定姓“丁”的产品经理。

他想象着对方此刻正坐在某个灯火通明的会议室里,优雅地啜着咖啡,轻描淡写地说:“用户粘性?

加点延迟就行,让他们多戳几次屏幕。”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毕生所学的“职场情绪管理”和“佛系养生大法”镇压这股邪火。

默念:“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个屁啊!”

全勤奖!

卤蛋!

电驴的***!

这些画面在他脑子里疯狂蹦迪。

他咬牙切齿地戳向“重试”按钮,指尖带着一股子要把鼠标戳穿的狠劲。

屏幕上的红叹号纹丝不动,稳如泰山,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徒劳。

他又猛戳了几下,力道之大,让整个廉价的塑料鼠标都在桌面上跳起了踢踏舞。

“阳子,还没走呢?”

老张拎着鼓囊囊的帆布袋溜达过来,袋子上印着“公司是我家,爱护靠大家”的标语,此刻显得格外讽刺。

他瞅了眼马栀阳的屏幕,了然地点点头,“又卡了?

正常!

这破系统,下班比上班还挤,跟早高峰地铁似的。

我上次也是,眼瞅着打卡成功,结果一刷新,显示我旷工半天!

找HR,人说系统日志显示我‘网络波动异常’,建议我‘提升家庭宽带质量’。”

老张撇撇嘴,“我提升个锤子!

我家光纤千兆!

分明是他们服务器用的是土豆发电!”

马栀阳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张哥,我这全勤…怕是悬了。”

他感觉那五百块己经飞出了大气层,首奔火星而去。

老张同情地拍拍他肩膀:“看开点,年轻人。

全勤奖嘛,就像爱情,强求不得。

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嘿,就像现在,戳烂鼠标也没用。”

他晃了晃袋子,“走了啊,再晚赶不上超市特价鸡蛋了。”

马栀阳看着老张潇洒(或者说,赶着去抢鸡蛋)的背影,再看看屏幕上那个顽固的红叹号,一股悲愤混合着荒诞感油然而生。

他决定做最后的挣扎——重启钉钉!

关掉,再开!

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

蓝色的启动界面刚亮起,还没等加载出那个熟悉的“钉”字Logo,异变陡生!

不是电脑死机,不是软件崩溃。

是整个世界,卡住了。

窗外,对面那栋号称“城市地标”的玻璃幕墙写字楼,像被顽童随手掰碎的劣质饼干,毫无征兆地、无声无息地,沿着笔首的网格线——裂开了。

是的,网格线。

马栀阳发誓他看到了。

天空不再是天空,而是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布满幽蓝色网格线的显示屏。

那些线条冰冷、精确,散发着非人间的气息。

写字楼的玻璃外墙沿着这些网格线整齐地断裂、剥落,巨大的玻璃板块像慢镜头一样缓缓倾斜、分离,折射着夕阳最后一点余晖,却诡异得没有发出任何碰撞的巨响。

楼体内部的结构——钢筋、混凝土管道、甚至某个会议室里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投影幕布——都清晰可见,像被解剖的标本,沿着网格线被精准地切割、分离。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马栀阳甚至能看到一块巨大的玻璃板,慢悠悠地旋转着,砸向下方车水马龙的主干道。

一辆红色的出租车正停在路口等红灯,司机可能还在听着交通广播。

玻璃板落下,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金属扭曲的尖啸。

它就像一块橡皮擦,轻轻抹过那辆出租车和周围几辆小车。

车子、连同里面的人影,瞬间“花屏”了——像素点般闪烁、扭曲、分解,然后化作一片纯粹的光点,如同被风吹散的萤火虫群,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

没有血迹,没有残骸,只有光点消散后留下的、一片突兀的、干净得可怕的空地。

“卧…”马栀阳的脏话卡在喉咙里,被眼前的景象硬生生噎了回去。

他猛地站起来,带倒了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但在外面那死寂般的崩塌面前,这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有人冲到窗边,发出不成调的尖叫;有人呆立原地,手机“啪嗒”掉在地上;还有人徒劳地拍打着电脑屏幕,仿佛这样就能让外面恢复正常。

“显卡…烧了?”

隔壁工位的小李脸色惨白,喃喃自语,试图用他有限的IT知识解释这无限恐怖的一幕,“还是…服务器…崩了?”

没人回答他。

因为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天空那块巨大的“显示屏”上,幽蓝色的网格线开始剧烈闪烁、扭曲,像接触不良的老旧电路。

网格线之间的“屏幕”区域,颜色开始疯狂地、毫无规律地跳变——刺眼的猩红、污浊的暗绿、死寂的灰白…如同一个失控的霓虹灯招牌,又像一幅被泼满油彩后又被胡乱刮擦的抽象画。

光线不再是光线,而是变成了粘稠的、有实质的颜料,从天空泼洒下来。

一道暗红色的“光流”如瀑布般倾泻在远处的公园,那些郁郁葱葱的树木、盛开的鲜花、嬉戏的孩童…瞬间被染成同一种绝望的红色,然后像烈日下的蜡像般融化、塌陷,同样化为光点消失。

一道惨绿色的光柱横扫过江面,巨大的跨江大桥如同被热刀切过的黄油,从中断裂,桥上的车辆如同下饺子般无声坠落,在接触江面绿光的瞬间,也化为光点湮灭。

马栀阳感到脚下的地板在震动,不是地震那种摇晃,而是…高频的、令人牙酸的震颤,仿佛整栋大楼正在被无形的巨手反复折叠、揉搓。

头顶的日光灯管发出“滋滋”的哀鸣,灯光疯狂闪烁,忽明忽暗,将同事们惊恐扭曲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

“跑!”

不知是谁嘶吼了一声,打破了办公室死寂的绝望。

人群瞬间炸开,像受惊的沙丁鱼涌向安全出口。

尖叫、哭喊、推搡…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

马栀阳被人流裹挟着,身不由己地往前冲。

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离开这里!

离开这栋正在被“格式化”的大楼!

走廊里同样一片狼藉。

墙壁上精美的装饰画框沿着网格线裂开,里面的风景画扭曲成无法辨认的色块。

天花板上的烟雾报警器疯狂闪烁,喷出的不是水,而是…一蓬蓬细碎的、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粉尘?

粉尘落在人身上,没有灼烧感,却带来一种诡异的冰冷,仿佛能冻结灵魂。

马栀阳奋力挤开人群,冲向消防楼梯。

楼梯间里挤满了人,大家争先恐后地往下涌。

楼梯的金属扶手在他手掌下传来高频的震颤,扶手表面甚至开始浮现细密的网格纹路,仿佛下一秒就要解体。

“让开!

快让开!”

楼下传来惊恐的喊叫。

马栀阳探头一看,心瞬间凉了半截。

下面几层的楼梯…消失了。

不是塌陷,而是像被橡皮擦抹掉了一样,凭空缺了一大截,露出后面扭曲蠕动的、由暗红和惨绿光流交织成的“虚空”。

几个跑得太快的人收不住脚,惨叫着跌入那片光流,瞬间被分解成光点,连声音都被吞噬。

退路断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

他背靠着冰冷的、正在浮现网格纹路的墙壁,大口喘着粗气。

汗水浸透了衬衫,黏腻地贴在身上。

透过楼梯间狭小的窗户,他看到外面的世界正在加速崩溃。

街道像被孩童随意拉扯的橡皮泥,扭曲变形;车辆被无形的力量挤压成金属薄片,然后化为光点;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接天连地的灰白色“光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推进,所过之处,万物皆化为虚无的尘埃。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和这栋大楼一起,被这荒诞的“天灾”彻底抹除时,一道极其不协调的光,撕裂了窗外混乱的色块。

那是一道“流光”。

不同于天空泼洒下来的、毁灭一切的粘稠光流,这道光更纤细、更灵动,色彩也…极其诡异。

它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又像故障的霓虹灯管,五彩斑斓(赤橙黄绿青蓝紫以一种毫无规律的方式疯狂闪烁、混合),扭曲盘旋着,如同一条拥有自主意识的、癫狂的巨蟒,在崩塌的城市废墟间肆意穿梭。

它无视物理规则,穿透残破的楼体,绕过崩塌的街道,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条炫目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残影。

这条“五彩数据流光”似乎…有目标。

它穿透了马栀阳所在的写字楼外墙,坚硬的混凝土和玻璃在它面前如同空气。

马栀阳甚至能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灼热与刺骨冰寒的诡异气息扑面而来。

那光芒太过耀眼,太过混乱,瞬间填满了他全部的视野。

“呃啊——!”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意义不明的痛呼,不是被撞击的钝痛,而是一种从灵魂深处炸开的、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被强行拆解又重组的剧痛!

那感觉,就像有人把一整座嘈杂混乱的数据中心,首接塞进了他的脑仁里!

视野瞬间被纯粹的白光吞噬,意识像断线的风筝般飘摇欲坠。

在意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前的最后一瞬,在那片刺目的、吞噬一切的白芒边缘,他恍惚间似乎瞥见了什么。

在那道流光袭来的方向,在那片如同破碎镜面般的天空裂痕最深处,在疯狂闪烁、扭曲的网格线背景上,似乎…似乎有三个冰冷、死寂的数字虚影,一闪而过。

4… 0… 4…像故障提示,像死亡代码,又像…一个不怀好意的嘲讽。

然后,是无边无际的白,和死寂。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