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祖传药馆兼送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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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半夏第一百零八次考虑,是把“林氏中医馆”这块掉漆的老匾额劈了当柴烧,还是挂上咸鱼换点钱。

最终,她叹了口气,认命地从电动车后备箱里拎出两份麻辣香锅。

烧了可惜,毕竟是祖传的。

卖了?

估计也没人要,这年头,谁家里挂个“中医馆”的牌子,跟挂个“此处有坑,速来”的告示牌差不多。

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陈旧木料和淡淡草药味的独特气息扑面而来。

这味道她闻了二十六年,熟悉得就像自己身上的味儿——嗯,可能今天还多了点风里来雨里去的尘土味和外卖包装袋的油墨味。

“您好,您有新的饱了没订单,请及时处理……”手机提示音再次响起,林半夏看都没看就首接掐断了。

处理啥?

处理她即将崩溃的情绪吗?

今天她休息,不,是她的电动车需要休息,再跑下去,电瓶都要跟她***了。

店堂里光线昏暗,只有夕阳透过糊着旧报纸的窗户,投下几道昏黄的光柱,里面尘埃飞舞,挺有末日废土美学那味儿。

一排排暗沉沉的小药柜贴着墙,密密麻麻的抽屉上贴着泛黄的标签,写着“当归”、“黄芪”、“蜈蚣”什么的,像个沉默的、被时代遗忘的兵马俑方阵。

曾几何时,这里也是门庭若市过。

至少她奶奶嘴里是这样的。

可自打奶奶去世后,这间医馆就跟被按了暂停键一样,不,是倒带键,一路倒回了解放前。

不,解放前中医还挺吃香,应该是倒回了……呃,反正就是没人来的那种年代。

西医多好啊,快、准、狠,检查单上的数据看得见摸得着。

谁还乐意来这儿让你摸半天脉,说一堆“阴虚阳虚”、“气血不通”之类的玄学词汇,然后抱回去几包苦得能让人灵魂出窍的草根树皮?

“科学,要讲科学!”

隔壁理发店的Tony老师每次见她,都用梳子点着方向,语重心长。

林半夏当时就很想用手里的《黄帝内经》敲他的飞机头——老祖宗几千年的实践经验不算科学?

算玄学?

那你把头发染成彩虹色算哪门子科学?

当然,她没敢。

毕竟Tony老师是这条gai上唯一还偶尔跟她说话的同龄人。

她把麻辣香锅放在落满灰尘的问诊桌上,拍了拍手,环顾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

继承?

传承?

别闹了。

她现在最大的传承就是这满屋子的债务和快要交不起的房租。

房东上周又来“亲切问候”了,暗示如果下个月再交不上租,就可以考虑把地方腾出来,隔壁王大爷想租下来开个麻将馆。

中医馆变麻将馆……啧,倒也算另一种形式的“悬壶济世”——治疗老年人的精神空虚。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奶,对不住了。

您孙女儿我得先活下去,才能考虑发扬光大的事儿。”

她从包里掏出一叠打印好的A4纸,最上面一张写着:“旺铺转让,价格面议”。

就在她琢磨着是把这纸贴门上还是贴窗上比较醒目时,目光扫过了墙角那个最老的药柜。

那是奶奶生前最宝贝的家伙什儿,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木料黑沉,雕刻的花纹都磨平了,透着一股子垂垂老矣的暮气。

最特别的是,它最上面一层有个单独的小阁子,平时奶奶总是锁着,谁也不让碰。

奶奶走后,钥匙也不知道扔哪个犄角旮旯了。

林半夏鬼使神差地搬来个凳子,踩上去,踮着脚去够那个小阁子。

吃灰嘛,要雨露均沾。

说不定里面藏着祖传的金条呢?

小说里都这么写。

没有金条。

她摸到了一手厚厚的灰尘,以及一个冰凉的小物件。

拿出来一看,是一把小小的、铜色暗沉的秤。

造型非常古朴,巴掌大小,秤杆光滑,看得出经常被摩挲。

秤砣和秤盘小小的,像个精致的玩具。

“就这?”

林半夏有点失望,掂了掂手里这把小铜秤,“祖传的……迷你秤?

称药末用的?”

她拿着小铜秤,从凳子上跳下来,无意识地用手指擦拭着秤杆上的积灰。

忽然,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像是被什么极其细微的毛刺扎了一下。

“嘶……”她缩回手,借着昏暗的光线一看,食指指腹冒出了一颗小小的血珠。

“倒霉催的!

这破秤还带暗器!”

她下意识地把手指含进嘴里,没好气地将小铜秤往身旁的大药柜上一扔。

就在那小铜秤“哐当”一声撞在药柜上的瞬间——整个药柜,突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非常轻微,轻微到林半夏以为是自己头晕。

但紧接着,所有抽屉上的黄铜拉环,无风自动,发出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风铃般的“叮铃”脆响!

那声音空灵又诡异,绝不像老旧木头和金属该发出的动静。

林半夏猛地僵住,含着手指头,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那一排排安静如鸡的抽屉。

什么情况?

地震了?

幻听了?

还是……饿出幻觉了?

她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心脏砰砰首跳,耳朵竖得跟雷达似的,捕捉着屋子里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

然而,那声响只持续了不到两秒就消失了。

药柜不再震动,铜环也安安静静。

屋子里只剩下窗外传来的、马路对面烧烤摊开业大酬宾的喧闹声。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彻底沉入地平线,屋内的光线瞬间暗淡下来,阴影笼罩了所有药柜,那些抽屉上的标签变得模糊不清。

林半夏慢慢地、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把自己那根倒霉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

“林半夏啊林半夏,你是真饿晕了,还是被房租逼出精神病了?”

她喃喃自语,使劲揉了揉眼睛,“居然都出现幻听了……看来这麻辣香锅得赶紧吃,低血糖了都。”

她决定不再自己吓自己,转身想去开灯。

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身后那个最老的黑沉药柜最顶层,那个她刚刚碰过的小阁子缝隙里,好像……极其微弱地闪过了一丝朦胧的微光。

绿幽幽的,一闪即逝。

像是一只沉睡己久的野兽,悄悄地睁开了一下眼睛。

她的脚步顿住了,后颈窝的寒毛莫名其妙地立了起来。

屋子里,那股原本淡淡的草药味,好像……突然变得浓郁了一些。

而且,似乎还夹杂了一丝……一丝她从未闻过的、带着点微腥气的、檀香的味道?

林半夏猛地回头!

药柜沉默地矗立在阴影里,毫无异样。

只有两份麻辣香锅的味儿,在寂静的屋子里倔强地散发着它们廉价而热烈的香气。

她捏了捏眉心,看来送外卖这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都把自个儿逼出幻觉了。

算了,先干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吃饱了才有力气想是把匾额劈了还是卖了。

她嘟囔着走向问诊桌,决定用麻辣香锅镇压一下自己这过度活跃的神经。

但她心里却莫名地记起奶奶以前常念叨的一句老话,一句关于这家医馆的老话——‘药治有缘人,酉时门自开。

’以前她觉得奶奶神神叨叨。

现在……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时间——17:01正是,酉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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