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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四年腊月初三。

鹅毛般的大雪已经下了了大半夜,晚上十一点左右,李家屯的批斗大会刚刚结束!

强劲的北风刮的树梢吱哇乱叫,仿若百鬼夜行!

雪天与雨天不同,虽然是阴着天,但是在白雪的映衬下还能看出人的大致轮廓!

从村委大院走出来的陈三眉头紧锁“呸!

这个鬼天气还搞这一套,这特么不是闲的慌吗?

在家搂着娘们儿睡觉他不香吗?”

“你说啥?!

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

要不明天晚上批斗你?!”

革委会主任李二楞听到陈三的抱怨立刻大声呵斥!

“别…别…别呀!”

陈三吓得都有点结巴了,朝着李二楞点头哈腰“主任,我这不是着急吗,我家孩子小宝发烧好几天了,吃药打针也不见好!”

也就百十户人家的村子,谁家有啥事全村皆知,小宝生病李二楞是知道的。

“着急也不能乱说,再有下次,让你尝尝挨批斗的滋味!

滚吧!”

李二楞再次呵斥!

“谢谢主任!

谢谢主任!

我这就滚!”

陈三使劲裹了裹身上的破棉袄,转身就走!

陈三家搬来这个村五六十年了,这村陈姓只有他一家,而且世代单传,在村里基本没什么发言权!

转过街口,积雪在陈三脚下“嘎吱嘎吱”的发出不堪重负的***“特么的,什么东西!

一个懒汉二愣子都骑在我头上拉屎!”

陈三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推开自家大门,看到北屋灯光依旧亮着,陈三赶忙紧走几步推开屋门“孩儿她娘,你怎么还不睡!”

陈三看到老婆赵桂芬披着个破被坐在炕上,旁边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屋里并不暖和多少,虽然有炕但是没有柴火!

“这不是小宝一直发烧,你又一直不回来,我哪敢睡啊!”

赵桂芬埋怨的说道。

陈三跺跺脚上的积雪,脱了破棉袄破棉鞋也赶紧上炕钻进赵桂芬披着的破棉被里。

“今天又是批斗李有田吗?”

赵桂芬一边抱住陈三给他暖和暖和一边问。

“嗯不是他还有谁?

咱村就他是富农成分!”

说起这个李有田,应该也不算富农,土改时,也就有二十多亩地,比平均数多出个七八亩,但是他又文化,熟读易经,爱算卦。

土改划成分的的前几天,土改工作组长找他算卦,他说人家有血光之灾,当晚工作组长就掉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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