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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浮现出自己莫名夭折的七个孩子。

他们有四个是怀孕七八个月便早产夭折,有两个在生产时被闷死在产道,最后一个好不容易生下来了,却被顾辰屿的仇家抢走泄愤。

失去孩子时,顾辰屿一遍一遍地自责,一声一声地说着对不起。

看到我在极度痛苦中萌生出想要去陪孩子们的想法时,他毅然去做了结扎:

“轻轻,别离开我!没有孩子没关系,我只要你!”

为了让我早日走出来,十年里,他更是日日坚持吃斋念佛。

夏天穿着十几斤的羽绒服登山,冬天穿着单薄短袖泡在冰水里,只为做苦行僧替孩子们祈福。

可原来,死亡不是意外。

只因为宋婉宁一句喜欢,他就将自己的孩子亲手推向了深渊!

吐出一口血块,我掐住宋婉宁的手更加用力,指甲深深陷了进去。

“两个孩子在哪!?”

3.

我双目猩红。

因为用力过大,刚刚凝结的伤口再次崩裂,染红了大片衣服却不肯放手。

下一瞬,一股大力将我拉开。

我撞进一个熟悉的胸膛,刺鼻的香水味止不住地往我鼻子里钻。

顾辰屿面色苍白,用力捂住我的伤口:

“轻轻,我不是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了吗?你怎么伤成这样?快来人,送夫人去治疗!”

无视他脸上的紧张,我挣脱他的怀抱,固执地冲向宋婉宁:

“你们刚才说的那两个孩子呢?他们到底在哪?!说啊!”

宋婉宁闪身避开,没有说话,脸上的委屈和泪珠却足以让顾辰屿担心到呼吸急促。

“够了!林轻!我知道你心急,但你现在为难别人也没有用!”

说着,他一掌打在我的肩头。

力道很大,让我眼前瞬间黑了下去。

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顾辰屿面对我时永远充满柔情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厌恶和不耐烦。

原来装久了,也会有装不下去的一天。

而这一天,究竟还是因为他的心上人受伤。

思绪迷蒙中,我被推进了手术室,顾辰屿的声音在我耳边断断续续的响起:

“快去准备几个骨灰盒,里面随便放点猫狗的尸体!在夫人醒之前我要见到。”

再醒来时,我浑身打满了石膏,三个精美的骨灰盒出现在我眼前。

顾辰屿头抵着我的手,见我醒来,明显松了口气,眼中的愧疚少了几分。

他将三个骨灰盒一一摆在我的面前,

“轻轻,对不起,我找到孩子时,他们已经不在了...”

“这三个,是他们的骨灰。”

看着他装出来的伪善与愧疚,我心头一阵恶心。

没有力气揭穿他话中的虚伪和真假,我只强撑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眼前的骨灰盒全部掀翻。

精美的盒子砸在顾辰屿的额角,灰白色的粉末洋洋洒洒落了满地。

让我们彼此都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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