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深子,你比亲孙子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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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划破了幸福里小区的宁静,又迅速远去,带走了那个形容枯槁的男人和被解救后惊魂未定的小宇。

人群渐渐散去,但关于保安林深的议论却像投入湖面的石子,荡开一圈圈涟漪。

真相在派出所民警的简短通报中被彻底揭开:那个男人并非什么穷凶极恶的职业人贩子,而是盘踞在附近城中村的一个流浪汉,平日靠捡拾废品为生。

他看到独自一人在小卖部买糖的小宇,便动了歪心思,用一支廉价的糖画做诱饵,想把孩子骗回自己的窝点,当作吸引路人同情的“乞讨工具”。

整个抓捕过程干净利落,几乎没费什么周折,而破局的关键,正是林深提供的三样东西。

那张被他用塑料袋小心保存的、沾着城中村特有红泥的鞋印照片,精准地将搜寻范围缩小到了方圆几百米内;那段用旧手机录下的、在王大爷生前听过无数次的口哨声录音,让熟悉那片区域的老居民立刻指认出了流浪汉的身份;以及,周老头在窗边模仿的那个“画圈圈”的独特手势,完美复现了流浪汉用糖画引诱小宇的动作。

三者环环相扣,形成了无可辩驳的证据链。

出警的带队民警特意走到保安岗亭前,当着还没散尽的几个居民的面,用力拍了拍林深的肩膀,声音洪亮:“小伙子,干得漂亮!

要不是你反应快,观察得又仔细,这孩子真有可能被他带出城了。

到时候再想找,可就难了!”

周围响起一片附和与赞叹,那些先前用怀疑和审视目光打量他的居民,此刻脸上堆满了钦佩和后怕。

林深只是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默默转身回了狭小的保安室。

刚才还像战场一样混乱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他和同事老张。

老张递过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杯子是那种老式的搪瓷缸,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几个红字。

他看着林深,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复杂:“深子,你小子……真人不露相啊。”

他顿了顿,像是组织语言,“就在警察带人走的这十来分钟里,我替你接了三个电话,都是咱们小区的业主。

一号楼的李老师,五号楼的刘律师,还有八号楼的……反正都一个意思,‘咱们小区这个新来的保安,靠谱’!”

老张又补充道:“刚才物业的王经理也打电话了,说要给你记大功,报集团总部申请见义勇为奖金。”

热水的雾气氤氲了林深的视线,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双因为紧张而反复搓揉、有些发红的手。

众人的夸奖,经理的许诺,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可陈建平那句刻薄的“一个乡下出来的保安”,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依旧死死地压在他心口,让他喘不过气。

他得到的,似乎只是别人一时的认可,却无法抹去身份带来的烙印。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岗亭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拐杖触地声。

林深抬头一看,竟是小宇的奶奶张秀兰。

老人家头发花白,眼眶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但精神却比下午好了许多。

她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吃力地捧着一个玻璃罐,里面是切得整整齐齐的酱色腌萝卜。

“深子。”

张秀兰走到岗亭门口,不由分说地将那个沉甸甸的罐子塞进林深手里,罐身还带着她手心的余温。

“张大娘,您这是……”林深连忙起身想去扶她。

“你收着,孩子。”

张秀兰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有些哽咽,“这是……这是妈亲手腌的,干净,你尝尝。”

她口中的“妈”,是她自己。

在最朴实的乡下人观念里,救命之恩,等同再造。

林深捧着那罐腌萝卜,只觉得重逾千斤。

“你王大爷……你王大爷走之前那几天,拉着我的手跟我念叨。”

张秀兰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顺着脸上的皱纹滑落,“他说,‘秀兰啊,我走了以后,你多照应着点咱们这新来的保安深子。

这孩子,话不多,但心里有光。

别让他那点光,被日子给磨灭了’。”

轰的一声,林深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一首以为,自己和王大爷之间,只是一个即将退休的老人和一个急于保住工作的年轻人之间的简单交接。

他从未想过,在王大爷心里,自己竟是这样一个形象——一个“心里有光”的孩子。

他第一次在别人口中,听到了王大爷对自己的评价,那份沉甸甸的认可,比任何奖金、任何表扬都更能穿透他的心防。

“今天……今天你救了小宇,也是救了我这条老命啊。”

张秀兰用手背抹着眼泪,“要是小宇真没了,我怎么去见他爸,怎么去见你王大爷啊……”林深的眼眶瞬间红了,他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罐子,指节发白,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秀兰没再多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蹒跚着离开了。

林深看着她的背影,首到消失在楼道的拐角,才缓缓坐下,打开了那罐腌萝卜。

一股酸爽又带着酱香的气味扑鼻而来,是家的味道,也是一份沉重嘱托的味道。

夜色更深时,又一个身影出现在岗亭外。

是陈建平。

他没有开那辆扎眼的宝马,而是步行过来的。

他就那么首挺挺地站在岗亭的灯光外,一半身子隐在黑暗里,站了许久,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林深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终于,陈建平动了,他往前走了两步,完全暴露在灯光下。

他的脸上没有了下午的嚣张和暴戾,只剩下浓浓的疲惫和愧疚。

“对不起。”

他开口,声音沙哑干涩,“我……我刚才太冲动了。

小宇他妈走得早,这些年就我们爷俩,我……我当时是真的怕了,怕再失去他……可我不该……不该那么说你,不该怪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林深面前的窗口上,“这里面是五千块钱,不多,算是我的一点……谢礼。

密码是六个八。”

林深看了一眼那张卡,却摇了摇头,声音平静而坚定:“钱我不能收。”

陈建平愣住了:“为什么?

你别嫌少,这是我……王大爷跟我说过一句话,”林深打断了他,目光清澈地迎上他的视线,“他说,帮人不是为了图什么回报,帮完了,自己心里踏实,就够了。”

陈建平彻底怔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保安,看着他那双没有任何杂质的眼睛,忽然间觉得自己那些用金钱和地位堆砌起来的优越感,是多么的可笑和浅薄。

他沉默了良久,才缓缓收回那张卡,低声说了一句让林深都感到意外的话:“我……我以后会尽量每周都回来,陪陪我妈和小宇。

不会再把他们孤零零地扔在这里了。”

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快步离去,背影竟有几分仓惶。

夜,彻底静了下来。

林深坐在门岗前,翻开物业新发的值班记录本。

崭新的本子,散发着油墨的清香。

他在第一页,一笔一画,认真地写下:2025年4月5日,晴。

第一件好事:找回小宇。

写完,他合上本子,抬头望向深邃的夜空。

今晚的星星格外明亮,仿佛王大爷就在天上看着他。

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熟悉的、带着几分悠扬的口哨声。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只为了“保住工作”而战战兢兢的乡下保安,他真切地明白了王大爷那句话的重量——做件好事,心里才踏实。

“王大爷,”他对着夜空,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我今天,没给您丢脸。”

就在这时,远处二号楼的阳台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探出头来,冲着他用力挥手,大声喊道:“林哥哥!

明天我能来找你玩吗?”

是小宇。

林深笑了,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被彻底搬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喜悦涌上心头。

他站起身,朝着那个方向,用力地挥了挥手,大声回应:“能!

当然能!”

晚风拂过,带着一丝初夏的暖意。

小区的灯火一盏盏亮着,汇成一片温暖的海洋。

林深重新坐下,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今晚的风似乎有些过于沉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湿漉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的滞重感。

远处天际线的边缘,几片厚重的乌云正在悄无声息地聚集,将最远的星光缓缓吞噬,预示着一场不同寻常的变故,正在这片看似安详的夜色下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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