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顾言则顶了五年的罪。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撞死人后逃逸的恶毒女人。没人知道，

那天开车的，是顾家最受尊崇、不染尘埃的“佛子”——顾言则。出狱那天，

我去了他清修的寺庙。却看到他一身风华，正与一个温婉的女人并肩而立。他将一串佛珠，

亲手戴在她腕上，声音慈悲：“施主，娶你为妻，是我对令妹唯一的赎罪。”那个女人，

是五年前被他撞死的女孩的亲姐姐。他用一场婚姻，将自己的罪孽，变成了渡人的功德。

我站在菩提树下，像个笑话。他看到我，脸色煞白，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阿阮，放下吧。

”我走上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份录音笔，塞进他手里。“顾言则，五年前的车祸录音，

我没删。”“现在，轮到你，为我放下屠刀了。”1.录音笔碰到顾言则掌心的那一刻，

他那双常年捻动佛珠、悲悯众生的手，剧烈地一抖。那串价值连城的沉香木佛珠，

从他腕间滑落，珠子散了一地，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又绝望的声响。

他那张被信徒们称为“菩萨面”的脸上，血色褪尽。站在他对面的女人，温知夏，

茫然地看着这变故。她伸出手，想去扶住顾言则摇摇欲坠的身体，口中喃喃：“言则，

你怎么了？这位是……”顾言则没有回答她，他死死地盯着我，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却还在极力维持着他“佛子”的体面。“阿阮，别闹。”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恳求，

更多的却是警告。我笑了。五年牢狱，磨平了我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只剩下一身反骨。

“我闹？”我上前一步，捡起脚边一颗滚落的佛珠，在指尖把玩，“顾言则，五年前，

你握着我的手，说会等我出来，说会娶我。五年后，你让我放下？你凭什么？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庭院里，足够让周围的香客和僧人听得一清二楚。

温知夏的脸色也变了，她看着我，又看看顾言则，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与被背叛的伤痛。

“言则，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顾言则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中已恢复了几分惯有的沉静与慈悲。他看向温知夏，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知夏，

别信她。她是我从前资助过的一个女孩，对我有些偏执的妄想。五年前她犯下大错，

心性更是扭曲，我本想渡她，没想到……”他叹息一声，满眼悲悯，

仿佛我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一个他普渡失败的罪人。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倒向他。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顾先生怎么会认识这种女人。”“可怜的顾先生，真是被缠上了。

”“这女人看着就一脸晦气，刚从牢里出来吧？还敢来佛门净地闹事！”温知夏眼中的疑虑，

立刻被心疼所取代。她转向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这位小姐，

言则为了我妹妹的事，五年里青灯古佛，日夜忏悔。如今他想娶我作为补偿，

是对我们全家的交代。请你不要因为一己私欲，来打扰他的清修，玷污他对亡者的赎罪。

”好一个“玷污”。好一个“赎罪”。我看着眼前这对璧人，一个圣洁慈悲，一个温婉大义。

他们用另一场悲剧，完美粉饰了最初的罪孽。而我，是那块想要揭开遮羞布，

却被所有人唾弃的顽石。我没有再看他们，

而是将目光投向不远处一位挂着“住持”胸牌的老僧。“大师，请问，佛门之地，

是否也讲究因果报应？”住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恶之报，如影随形。

”“好一个如影随形。”我点点头，举起手中的录音笔，对着所有人，“五年前，

我替人顶罪入狱。五年后，我带着证据回来，只为求一个真相。顾言则，你敢让大家听听，

这支笔里，到底记录的是我的『妄想』，还是你的『罪孽』吗？”顾言则的身体僵住了。

他死死盯着那支笔，像是盯着一条会随时咬断他喉咙的毒蛇。2.空气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和顾言则之间来回逡巡。温知夏难以置信地看着顾言则，

声音发颤：“言则……她说的是假的，对不对？”顾言则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那身素白僧袍下的身躯，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他知道，

我手里这支录音笔，是真的。那是五年前那个雨夜，他撞到人后，在车里抱着我，

语无伦次地求我时，我悄悄按下的。我当时只是下意识地想留个念想，留住他声音里的依赖。

却没想到，这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几秒钟的死寂后，顾言则忽然笑了。

那笑容依旧是慈悲的，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冰冷的狠戾。“阿阮，

你当真要如此执迷不悟吗？”他转向众人，双手合十，微微俯身：“各位施主，今日之事，

扰了大家清净，言则罪过。”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最终落在温知夏脸上，满是痛心。

“五年前，开车的人确实是我。”一句话，满场哗然。温知夏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我心头一紧，没想到他会承认得这么干脆。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但当时，

是阿阮……是沈阮，她与我争执，抢夺方向盘，才导致车辆失控，撞上了知秋。”他看着我，

眼神悲痛欲绝：“阿阮，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无法回应你的感情。但这五年来，

我替你礼佛诵经，为你祈福消业，我以为你出狱后，能放下执念。没想到，你竟将所有罪责，

都推到我的头上。”他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黑的，

被他说成了白的。我的顶罪，成了他口中因爱生恨的报复。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天啊，

原来真相是这样！”“这个女人太恶毒了，自己犯错，还想拉顾先生下水！”“因爱生恨，

真是可怕。”温知夏看着顾言则，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那泪水里，有震惊，有后怕，

但更多的是对他的心疼和怜惜。她猛地转身，冲到我面前，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我的脸***辣地疼，耳朵嗡嗡作响。“沈阮！你这个毒妇！

我妹妹死了，你坐了五年牢，还不够吗？你为什么还要来伤害言则？

他替你背负了五年的道德谴责，你还有没有心！”我捂着脸，看着眼前这个被蒙蔽的女人，

只觉得荒唐又可笑。我的辩解，在顾言则精心编织的谎言面前，是那么苍白无力。

“录音……”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录音可以证明一切。”顾言则走过来，

轻轻将温知夏揽入怀中，然后看着我，眼神里是彻底的冰冷。“不必了。”他从我手里，

拿过那支录音笔。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他走到一旁的放生池。手一扬。

录音笔在空中划出一道小小的抛物线，“噗通”一声，沉入了池底。我的心，

也跟着沉了下去。他毁掉了唯一的证据。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悲悯又残忍的弧度。

“阿阮，回头是岸。”3.我被寺庙的保安“请”了出去。像扔一件垃圾一样，

被丢在山门之外。身后，是信徒们鄙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我成了那个纠缠佛子、恩将仇报的疯女人。而顾言则，

依旧是那个心地纯善、被恶人所累的菩萨。我站在山脚下，回头望去，

古朴的寺庙掩映在苍翠的树林中，梵音阵阵，庄严肃穆。那里，

正在上演一出“圣人渡恶女”的戏码。而我这个真正的受害者，却连一句辩驳都显得多余。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划开接听，里面传来一个雍容华贵，

却又透着刻薄冷漠的女声。“沈阮，我是顾言则的母亲，秦岚。”我的手，瞬间握紧了。

“给你半小时，到山下的『静心茶舍』来见我。”不容我拒绝，电话***脆地挂断。

静心茶舍，我知道那个地方。是顾家名下的产业，专门用来招待贵客。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因为推搡而凌乱的衣衫，脸上那一巴掌的指痕依旧清晰。我没有理由不去。

茶舍的包厢里，燃着顶级的熏香。秦岚坐在一张红木茶台后，姿态优雅地煮着茶。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旗袍，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真实年纪，

但那双眼睛里透出的精明与傲慢，却让人不敢直视。她没有看我，仿佛我只是一团空气。

直到一整套繁复的煮茶程序走完，她才将一杯茶推到我对面。“尝尝，雨前龙井。

”我没有动。她终于抬起眼，目光在我脸上那道红痕上停了一秒，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五年牢，没让你学聪明点。”“我如果够聪明，五年前就不会替你儿子去死。

”我冷冷地回敬。秦岚的脸色沉了下来。“开个价吧，要多少钱，才肯永远消失？

”她从手边的爱马仕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五百万，

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我看着那张支票上的数字，笑了。五年的青春，五年的自由，

一条人命，在我父母为此愁白了头、搞垮了生意的代价面前，只值五百万。在他们顾家眼里，

这或许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零花钱。“如果我不要钱呢？”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只要顾言则，身败名裂，得到他应有的惩罚。”秦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沈阮，你是不是坐牢坐傻了？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跟顾家斗？”她身体微微前倾，

声音里充满了不屑与威胁。“你以为言则毁掉的那支录音笔，就是你唯一的依仗了？天真。

”“我告诉你，就算你手里还有一百支录音笔，我也有办法让它们变成一堆废铁，

让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变成疯话。”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对了，忘了告诉你。

你爸妈那间小破厂，是怎么倒闭的，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我的心猛地一沉。“是你？

”秦岚笑得云淡风轻：“是我。断了你的后路，你才能乖乖听话。可惜啊，你比我想象的，

还要蠢。”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一直以为，爸妈的工厂倒闭，

是因为我入狱的打击和经营不善。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一双黑手。他们不仅让我顶罪，

还要断绝我所有的生路和依靠。手机再次震动，是顾言则。我按下免提。

他那“慈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阿阮，我妈只是担心我，她没有恶意。听话，拿了钱，

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别再做让我们都为难的事了。”一唱一和，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虚伪的安抚，和***裸的威胁。我气得浑身发抖，

抓起桌上那杯滚烫的茶，猛地朝秦岚泼了过去！4.茶水泼了秦岚一身。她尖叫一声，

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昂贵的旗袍上晕开一片狼藉的茶渍。“你疯了！

”她气急败坏地指着我，那张优雅的面具终于被撕碎。我看着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会后悔的。”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再看她一眼。

身后传来她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杯子被砸碎的声音。走出茶舍，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脑子里一片混乱。顾家的权势，秦岚的狠毒，顾言则的伪善，

温知夏的盲目……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我死死困住。我以为手握录音，

就能将他们一军。却没想到，他们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毁掉证据，再反咬一口，

用权势和舆论将我彻底碾压。我输得一败涂地。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我以为还是顾家的人，

烦躁地掏出来想挂断，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名字——温知夏。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沈阮，你现在在哪？”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像是哭过。“有事？”我的语气很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想……见你一面。”我几乎想立刻拒绝。但转念一想，

她或许是唯一能从内部攻破的缺口。尽管她今天打了我，但她也是个可怜人，

被仇人和爱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地点。”半小时后，我在一家咖啡馆见到了温知夏。

她摘下了寺庙里那串佛珠，换了一身便服，眼眶红肿，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说吧，

找我什么事？”我搅动着面前的咖啡，不想浪费时间。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愤怒，

有怀疑，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我问了言则，关于你们过去的事。”“他怎么说？

”我猜也能猜到。“他说，你们确实交往过。但他早就想分手了，是你一直纠缠不休。

车祸那天，也是因为你发现了他想分手的念头，情绪激动，才……”“才抢了方向盘？

”我替她说完，觉得无比讽刺，“温小姐，你找我来，就是为了重复一遍你未婚夫的谎言吗？

”“不是！”她忽然拔高了声音，引来邻桌的侧目。她深吸一口气，

压低声音：“我只是想确认。沈阮，你敢不敢把你和他交往的证据拿出来给我看？照片，

聊天记录，什么都行。”她还是不信我。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爱上的男人，

是一个如此卑劣的骗子。她只是想找一个证据，来证明我是个撒谎精，好让她自己心安理得。

我看着她期盼又紧张的眼神，心里一阵悲哀。为她，也为曾经的自己。我掏出手机，

那是一部出狱后买的最便宜的老人机，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所有的东西，五年前入狱时，

都被没收了。”温知夏的眼神，一点点暗了下去，最后化为一片失望和鄙夷。“所以，

你什么证据都没有？”“我……”“够了。”她打断我，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有二十万。我知道不多，但这是我自己的积蓄。密码六个八。

我不管你和言则过去到底有什么恩怨，也不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拿着这笔钱，离开这里，

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又是钱。在他们眼里，我所有的痛苦和冤屈，

都可以用钱来打发。我看着那张银行卡，又看看她。“如果我说，我和你妹妹温知秋，

是最好的朋友呢？”温知夏愣住了，随即冷笑一声：“沈阮，你为了缠着言则，

真是什么谎话都编得出来。我妹妹去世五年了，你还要消费她吗？你配吗？”她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我坐在原地，浑身冰冷。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收到一条彩信。是秦岚发来的。照片上，

是我年迈的父母，站在一家小餐馆的后厨里，满身油污，疲惫不堪。

下面配着一行字：“他们的地址，你应该不想让道上的人知道吧？

”5.那张照片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我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爸妈在我入狱第二年，工厂就倒了，房子也卖了抵债。他们怕我担心，

一直骗我说生意很好。我出狱后，他们也只说在朋友的饭店里帮忙，

不想让我知道他们过得有多辛苦。秦岚，她竟然用我最在乎的人来威胁我。

我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堵住，喘不过气。愤怒、无力、恐慌……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几乎要将我吞噬。我拨通了秦岚的电话，声音因为极力压抑而颤抖：“你到底想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她得意的轻笑：“很简单。明天上午十点，召开一个记者会。

把你今天在寺庙里说的那些话，都吞回去。告诉所有人，是你因爱生恨，蓄意污蔑言则。

然后，滚出这个城市。”“你做梦！”“不做梦也行。”秦岚的语气瞬间变得阴冷，

“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候，你要是还没想好，我就不能保证，

你爸妈打工的那家小餐-馆，会不会因为『煤气泄漏』，上一次社会新闻了。”电话被挂断。

我坐在咖啡馆里，浑身发冷。我不能拿我爸妈的命去赌。我输不起。难道真的要像她说的，

召开记者会，亲口承认自己是个疯子、是个诬告犯，然后像条狗一样被赶走吗？

那我这五年的牢，不是白坐了？温知秋的死，不是永远都无法昭雪了？我不甘心。

我真的不甘心。就在我绝望之际，一个温和的男声在我头顶响起。“这位小姐，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能坐在这里吗？”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风衣的男人。

他大约三十岁左右，面容清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神沉静而锐利，像是能看穿人心。

我认得他。今天在寺庙里，他就站在人群中，一直冷静地观察着一切。“你是谁？

”我警惕地问。“我叫傅予深，一个记者。”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

将一张名片推到我面前。“我对你今天说的事情，很感兴趣。”记者？

我立刻想到了顾家的势力。“你是他们派来的？”傅予深笑了笑：“如果我是他们派来的，

现在应该是拿着一张支票，而不是一张名片。”他的话，让我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

“你想知道什么？”“所有。”傅予深看着我的眼睛，“五年前那场车祸的真相，

你和顾言则的关系，以及……你为什么会替他顶罪。”我沉默了。把一切都告诉一个陌生人，

无异于一场豪赌。赢了，或许有一线生机。输了，我将万劫不复。

傅予深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他没有催促，而是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泛黄的卷宗，

放在桌上。“这是五年前，温知秋车祸案的原始档案复印件。”我的目光被那份卷宗吸引。

“你怎么会有这个？”“我当年，就在跑这条线的社会新闻。这个案子，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傅予深打开卷宗，指着其中一页，“你看这里，警方报告说，

肇事车辆是顾家的一辆普通代步车，登记在你名下。但据我当时的调查，

那辆车在事发前一周，就已经送去保养了，事发当晚，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肇事地点。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还有，”傅予深继续说，“我查到，

就在车祸发生的第二天凌晨，顾言则名下的一辆***版阿斯顿马丁，

被送到了一家非常隐蔽的私人修车厂，维修项目是『车头损伤和漆面修复』。

这家修车厂的老板，和顾家关系匪浅。”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沈小姐，

这些细节，都指向一个可能——肇事车辆，另有其车。而你，只是一个被推到台前的替罪羊。

”我震惊地看着他。这些我从未注意到的细节，这个叫傅予深的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