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寓楼的死寂
路灯还亮着，暖黄色的光洒在柏油路上，却照不亮任何生气。
平日里热闹的小吃摊不见了，便利店的卷闸门紧闭着，连一辆路过的出租车都没有。
只有红绿灯在路口徒劳地闪烁着，红灯亮起时，能隐约看见路面上散落的几滴暗红——是血。
林冉的心脏狂跳着，他攥着口袋里的钥匙，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家就在前面的“晨光小区”，距离地铁口只有八百米，可这八百米的路，却像是隔着生死线。
他不敢跑太快，怕引来什么东西，只能压低身子，贴着墙根快步走。
路过一家水果店时，他瞥见玻璃门内侧沾着一道长长的拖拽痕迹，暗红色的液体从门内延伸到街道上，像是有人被拖走了。
店里的灯还亮着，货架倒在地上，水果滚了一地，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救……救命……”微弱的呼救声从斜前方传来。
林冉猛地停住脚步，循声看去——是街角的报刊亭，一个穿蓝色外套的女人半个身子探在外面，双手抓着亭边的铁架，脸色惨白如纸。
她的腿上沾着血，似乎受了伤，正朝着林冉的方向拼命挥手。
林冉的心里挣扎了一下。
他想救她，可刚才地铁里的场景还在眼前——那些“东西”不是人，他连自己都保不住。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报刊亭里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女人的头发，猛地将她拽了回去。
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只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穿着报刊亭老板制服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脖子歪在一边，嘴角沾着血，正盯着林冉的方向，缓缓抬起了手。
林冉转身就跑。
他不敢再看，不敢再停，拼尽全力冲向晨光小区的大门。
小区的铁门虚掩着，门口的保安亭里空无一人，桌子上放着半杯没喝完的茶，己经凉透了。
他冲进小区，楼道口的声控灯没亮——停电了。
林冉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柱照亮了楼梯间。
台阶上沾着更多的血迹，还有一些黑色的、像是毛发的东西，以及……拖拽的痕迹，从一楼一首延伸到楼上。
他住在4楼，402室。
刚爬到3楼的转角，就听见4楼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尖锐而凄厉，却只持续了一秒，就被一声沉闷的“咚”打断——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林冉的脚步僵住了。
那声音……像是对门张阿姨的声音。
早上出门时，张阿姨还站在门口择菜，笑着让他帮忙带瓶酱油，说晚上要做红烧肉。
他咽了口唾沫，手电筒的光颤抖着，照向4楼的楼道。
401室的门开着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声音。
而他自己的402室门口，门缝里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一条细小的蛇，顺着台阶往下流，快要流到他的脚边。
林冉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他明明锁好了门。
“吱呀——”402室的门，缓缓向内打开了。
一道身影从门后走了出来。
是张阿姨。
她还穿着早上那件碎花围裙，围裙上沾着大片的血，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
她的西肢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左手拧到了背后，右腿弯折着，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了。
她的头歪在肩膀上，眼睛瞪得滚圆，瞳孔是一片漆黑，正死死盯着林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气管里。
林冉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看着张阿姨缓缓向自己走来，每走一步，扭曲的关节就发出“咔嗒”的声响。
他想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响起：检测到宿主处于致命危机，生命体征低于安全阈值，超级成长系统启动中……绑定进度：10%…50%…100%！
绑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