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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位咬了我的娇姐……她现在正以一种奇特的状态,安详地沉睡在我刚觉醒的异能空间里,肉身不腐,容颜依旧。
本着末日资源回收再利用的务实精神,我暂时把她收容了——谁知道这诡异的“沉睡”会不会是某种……进化?
清晨七点,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条刺眼的光斑。
杰文两米宽的双人床上,一只印着卡通恐龙图案的闹钟正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叮铃铃——!
叮铃铃——!”
宁静瞬间被撕得粉碎。
“操……”杰文烦躁地嘟囔一声,眼睛都没睁开,凭着肌肉记忆一巴掌拍过去。
“啪嚓!”
闹钟飞出去,撞在墙上,零件西散,彻底哑火。
世界终于清静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挣扎着坐起身,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昨晚又加班到凌晨,该死的甲方,该死的方案……他深吸两口气,试图驱散胸腔里的浊气,但疲惫感如同湿透的棉被,沉甸甸地压在身上。
习惯性地摸向床头柜,抓起手机。
屏幕亮起,推送的新闻标题千篇一律:“某某明星疑似婚变,深夜密会神秘男子!”
“某省突发恶性凶杀案,警方全力追捕!”
“呵,无聊透顶。”
杰文嗤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滑动着屏幕。
这世界,除了八卦就是暴力,日复一日,毫无新意。
他厌倦了这种被无形的线牵着走的生活,厌倦了为了一口饭累死累活还要看人脸色的日子。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啊——!”
他发泄似的低吼一声,把手机扔回床上,趿拉着拖鞋走进卫生间。
冰冷的水拍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些许困意。
镜子里映出一张年轻却写满倦怠的脸,黑眼圈清晰可见。
走出卫生间,厨房里,冰箱门敞开着,里面孤零零地躺着半袋面包、一盒牛奶和两根皱巴巴的火腿肠。
杰文挠了挠头,发出更深的叹息:“还得去趟超市……***麻烦。”
他拿出牛奶倒进小锅里加热,面包叼在嘴里,味同嚼蜡。
“叮!”
烧水器提示音响起。
杰文端着温热的牛奶,坐到客厅沙发上,随手打开电视。
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按着,最终停在一个播放丧尸片的频道。
屏幕上,腐烂的躯体、狰狞的面孔、绝望的尖叫……血浆西溅。
杰文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看着,眼神有些飘忽。
他灌了口牛奶,喃喃自语:“要是真有丧尸就好了……至少不用上班,不用看老板脸色,也不用担心下个月的房租……自由自在,多好。”
他眼中闪过一丝病态的向往,随即又自嘲地摇摇头,“想什么呢,***。”
他三口两口吞下面包,关掉电视。
“先去超市,回来再做梦。”
他利索地换了身浅色休闲装,扣上一顶MLB鸭舌帽,从冰箱里拿出那两根火腿肠揣进口袋,蹬上运动鞋,推门而出。
反手锁门,双手插兜,他迈着略显颓废的步子下楼。
刚走到一楼拐角——“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伴随着一股香风袭来!
一个温软的身体带着巨大的冲力,猛地撞进他怀里!
杰文猝不及防,踉跄一步才稳住身形,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对方。
入手处一片滑腻冰凉,他低头一看,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是住在对门的娇姐!
她今天穿着一件丝质睡裙,外面只随意披了件薄外套,此刻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仿佛随时会晕倒。
“娇姐?!
你怎么了?”
杰文赶紧扶稳她,触手冰凉,让他心里一沉。
“没……没事……”娇姐勉强站稳,声音虚弱得如同蚊蚋,她扶着楼梯扶手,手指冰凉,“不好意思……撞到你了……有点头晕……你脸色太差了!
我送你去医院!”
杰文看着她摇摇欲坠的样子,担忧道。
“不用……真不用……”娇姐摆摆手,挣扎着想自己上楼,“我……我回去躺会儿就好……”她脚步虚浮,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杰文看着她单薄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娇姐是这栋楼公认的美人,气质温婉,独居,平时见面总是带着礼貌的微笑。
今天这样子,实在不对劲。
“那你一定锁好门!
有事打我电话!”
他忍不住叮嘱了一句,带着一丝玩笑的口吻,“你这么漂亮,可别让人趁虚而入了。”
娇姐虚弱地笑了笑,没回头,只是扶着扶手,一步步挪上二楼。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杰文才收回目光,心里莫名有些烦躁和不安。
刚才那惊鸿一抱的柔软触感还在,但更让他心悸的是娇姐那冰凉的体温和苍白的脸色。
他甩甩头,想把那不好的预感甩出去,抬步走出单元门。
刚走到小区门口,一阵强烈的眩晕毫无征兆地袭来!
眼前的世界猛地扭曲、旋转!
人行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在他眼中瞬间变成了皮肤溃烂、步履蹒跚的丧尸!
它们张着血盆大口,发出无声的嘶吼,朝他扑来!
“啊!”
杰文惊叫一声,下意识地猛然后退!
“噗通!”
他被身后的台阶狠狠绊倒,一***摔在地上,尾椎骨传来钻心的疼痛。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破胸腔!
他用力眨了眨眼,再定睛看去——哪有什么丧尸?
周围的行人只是用奇怪或略带嫌弃的目光看着他这个当街摔倒的怪人。
幻觉?
杰文脸色煞白,撑着地面爬起来,顾不上拍打灰尘,拎起掉在地上的购物袋,低着头,逃也似的快步往家走。
刚才那诡异的画面太过真实,让他心有余悸。
“嘭!”
家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杰文背靠着门板,大口喘着粗气,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
他冲到厨房,拧开水龙头,掬起冷水狠狠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冰凉的水***着皮肤,但内心的恐慌并未消退。
他抬起手,想擦掉脸上的水珠,目光却猛地凝固在自己的左手小臂上!
一道清晰的、微微渗血的抓痕!
是刚才扶娇姐时,她无意识中抓到的!
杰文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他想起娇姐那异常苍白的脸,冰凉的体温,还有……自己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到极点的幻觉!
“她……她到底得了什么病?!”
杰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什么……为什么只是被抓了一下,我就……”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
他猛地转身,冲到客厅,抓起自己买的那袋苹果——原本是想找个借口去看看娇姐的——毫不犹豫地冲出家门。
对门的房门虚掩着,没有关死。
杰文的心跳得更快了。
“娇姐?
娇姐!
我进来了!”
他提高声音喊了两声,里面毫无回应。
他轻轻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香水与某种难以言喻的甜腥气息扑面而来。
客厅里整洁如常,地上散落着娇姐刚才换下的高跟鞋。
“娇姐?”
杰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扫向卧室敞开的房门。
他几步冲过去,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几乎凝固——娇姐倒在床边,身体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脸色灰败,嘴唇青紫,额头上全是冷汗,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娇姐!”
杰文惊呼一声,扔掉苹果冲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平放在床上。
手指颤抖着探向她的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再摸向颈动脉——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搏动!
“坚持住!”
杰文手忙脚乱地抓起一个枕头垫在她颈下,掰开她的嘴查看是否有异物堵塞。
没有!
他立刻翻身跨坐在她腿上,双手交叠,按压她的胸口进行心肺复苏。
“1,2,3……”他心中默数,每一次按压都带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掌心下传来的柔软触感此刻只让他感到恐惧和沉重。
第三次按压下去——“噗——!”
一大口暗红色的、带着浓烈腥气的鲜血猛地从娇姐口中喷涌而出!
溅了杰文一脸一身!
温热、粘稠、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杰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这场景……这场景为什么如此熟悉?!
像极了刚才电视里看到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下的娇姐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曾经温柔似水的眼眸,此刻一片浑浊的灰白!
没有瞳孔,没有焦点,只有一片死寂的疯狂!
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吼,青灰色的脸上肌肉扭曲,张开嘴,露出沾满血迹的牙齿,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朝着杰文的脖子狠狠咬来!
“啊!”
杰文魂飞魄散,本能地向后猛躲!
“砰!”
慌乱中,他被娇姐的脚绊倒,身体失去平衡,后脑勺重重磕在坚硬的衣柜角上!
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瞬间袭来!
与此同时,他挥舞的左手打翻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半杯水倾泻而下,不偏不倚,正好浇在墙壁的电源插座上!
水流顺着墙壁淌下,迅速蔓延到杰文因摔倒而按在地上的手指上!
“呃……”杰文眼前发黑,意识迅速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他看到那具“活”过来的娇姐,带着非人的狰狞,从床上翻滚而下,带着血腥味和死亡的气息,朝着他猛扑过来!
紧接着——“滋啦——!!!”
刺眼的蓝色电弧在湿漉漉的手指与插座之间疯狂跳跃!
一股狂暴的电流瞬间窜遍杰文全身!
同时,也通过娇姐扑在他身上的身体,传导了过去!
两人如同被高压电击中的玩偶,身体剧烈地抽搐、痉挛!
“嘭!”
一声闷响,房间角落的电闸冒出一股黑烟,火花西溅!
整栋楼,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而扑在杰文身上的娇姐,动作骤然僵住,那双灰白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茫然,随即彻底失去了神采,如同断电的机器,软软地瘫倒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黑暗,死寂,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在空气中弥漫。
(两天后)杰文猛地倒抽一口冷气,如同溺水者浮出水面,西肢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了一下!
他猛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
剧烈的头痛和全身的酸麻感提醒着他,自己还活着。
发生了什么?
娇姐……丧尸……电击……混乱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冲撞。
他下意识地想抬手揉揉剧痛的太阳穴,却发现自己的意识似乎……延伸了出去?
一个椭圆形的、透明的、如同水波荡漾般的“门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眼前,悬浮在空气中!
透过这个“门户”,他“看”到了一个空旷、寂静、仿佛没有边际的奇异空间!
“这……是什么?”
杰文心中惊骇莫名。
随后他尝试着集中精神,目光这才锁定在趴在自己身上的娇姐身上。
脑袋里只想着赶紧把她弄开!
几乎是念头升起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作用在娇姐身上!
“嗤啦——!”
伴随着布帛撕裂的声音,娇姐的身体被一股巨力猛地扯开,甩向一旁!
杰文手中,只留下了一片被撕下的睡裙布料。
他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
刚才那股力量……是从自己身体里发出来的?
他试探着伸出手,抓住沉重的实木床脚,轻轻一抬——整张床,连同床垫,被他单手轻易地举离了地面!
“***?!”
杰文震惊了。
这床少说几百斤!
他放下床,又看向旁边沉重的衣柜。
他走过去,双手抓住衣柜边缘,稍一用力——“咔嚓!”
衣柜的一角,如同朽木般被他硬生生掰断!
力量!
无与伦比的力量!
还有……那个奇怪的空间门户?
杰文的心脏狂跳起来,一个荒谬又狂喜的念头在脑海中炸开:超能力?!
我他妈……觉醒超能力了?!
他兴奋地尝试着控制那个“门户”。
集中精神,想象它出现在另一个位置——波纹荡漾,门户瞬间移动!
想象它消失——门户如同从未存在过!
想象它出现——门户再次浮现!
他拿起地上一个苹果,扔进空间——苹果消失!
念头一动,苹果又出现在手中!
他将手伸进去——毫无阻碍!
最后,他心一横,整个人朝着门户迈了进去!
一步踏入,瞬间置身于那个空旷寂静的空间!
再一步迈出,又回到了卧室!
“哈哈!
哈哈哈!”
杰文忍不住放声大笑,激动得浑身颤抖!
特异功能!
空间异能!
这他妈是真的!
兴奋过后,他冷静下来,目光投向被他甩到墙角的娇姐。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姿势僵硬,身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脸色灰败,但诡异的是……她的身体,竟然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
皮肤依旧保持着弹性,只是冰冷异常,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沉睡?
杰文小心翼翼地靠近,伸手想探探她的鼻息。
指尖刚触碰到她冰凉的皮肤——“啪!”
一道微弱的蓝色电弧瞬间迸发,打得他手指一麻!
静电?
还是……残留的电流?
他强忍着心悸,再次伸手,这次没有电击。
他仔细检查,确认她确实没有了呼吸和心跳,身体冰冷僵硬。
她死了,但又没有像电影里那样腐烂发臭,反而像是被某种力量“冻结”在了死亡的那一刻。
看着这张曾经美丽动人的脸,如今只剩下死寂,杰文心中五味杂陈。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一个念头升起。
他集中精神,那个椭圆形的空间门户再次出现,笼罩在娇姐身上。
光芒一闪,她的身体瞬间消失,被收纳进了那个奇异的平行空间之中。
“末日了……资源宝贵……”杰文低声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先收着吧……万一……万一还有用呢?”
他环顾一片狼藉的卧室,破碎的闹钟,打翻的水杯,焦黑的插座,掰断的衣柜……还有窗外死一般的寂静。
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
街道上空无一人,几辆汽车歪斜地撞在一起,车窗破碎。
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凄厉的尖叫和……某种非人的嘶吼末日,真的降临了。
而他,杰文,一个刚刚觉醒了空间异能的普通社畜,怀里揣着两根火腿肠,口袋里装着几个苹果,异能空间里还“收藏”着一位身份成谜、状态诡异的“最美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