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棠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裁员名单，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市场部专员那一栏，工号0927，姜小棠，三个汉字像三把刀直直***她的心脏。

"为什么是我？"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部门经理张莉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公式化得像在念PPT："公司架构调整，综合考虑各方面因素..."

"我上个月才加班完成了双十一企划！连续三周没休息！"姜小棠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套方案还被张莉拿去在总经理面前邀功，现在方案刚落地，她就被踢出局。

张莉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补偿金，人事部已经签好字了。小棠，职场就是这样，有时候不是能力问题..."

不是能力问题？那是长相问题吗？姜小棠想起茶水间听到的闲话——"姜小棠太普通了，带出去见客户都没面子"。

她木然地接过信封，机械地收拾办公桌。五年青春换来的不过是一个纸箱的杂物和三个月工资的补偿。同事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有同情，有庆幸，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手机震动起来，是男友陈昊的微信："宝贝，晚上七点老地方见，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姜小棠麻木地回复了一个"好"字。至少还有爱情可以依靠，她安慰自己。

***

"我们分手吧。"

咖啡厅柔和的灯光下，陈昊的这句话像一记闷棍。姜小棠愣了两秒，突然笑了："今天不是愚人节，这个玩笑不好笑。"

陈昊没有笑。他推过来一部手机，屏幕上是一张亲密合照——她的男友和她的闺蜜林妍，两人在酒店大床上脸贴着脸，林妍脖子上那条项链还是姜小棠上周生日时陈昊送的。

"我和林妍在一起三个月了。"陈昊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本来想等你生日过后再说，但林妍怀孕了，我们打算下个月结婚。"

姜小棠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三个月前，正是她为了双十一项目熬夜加班的时候，林妍还"贴心"地给她送过宵夜。

"为什么？"这三个字今天第二次从她嘴里蹦出来，软弱得让她自己都恶心。

陈昊皱了皱眉："小棠，你是个好女孩，但太安于现状了。林妍不一样，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他的目光扫过姜小棠素面朝天的脸、淘宝爆款的连衣裙和磨边的帆布包，"她更懂得经营自己。"

姜小棠猛地站起来，咖啡杯被打翻，褐色的液体在白色桌布上洇开一片丑陋的痕迹。整个咖啡厅的人都在看她，但她已经顾不上什么体面了。

"祝你们***配狗，天长地久！"她抓起包冲出门，眼泪终于决堤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