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室偷学通脉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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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瓦缝滴进柴房,砸在陈无咎额角的伤口上,刺得生疼。

他睁眼,天光未亮,草席下垫着的半块砖头硌着后脑,血己经凝了,结成硬壳。

他没动,只用指尖在腿侧绑带里摸了摸——军刺还在,刀鞘裂了条缝,刃口有点钝。

他闭眼,把昨夜的记忆重新过了一遍。

棍子落下的位置太准,不是泄愤,是控人。

那一击打在神经束交汇点,刚好让人昏而不死。

老者说话时,袖口滑出半枚玉佩,纹路像拳印,和门柱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三年前,就是这人亲手递来第一包“通脉散”,说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他开始梳理原主的记忆。

每天服药后,经脉像被针扎,夜里尿液发黑,练基本桩功时气血总往下坠,压得胸口发闷。

这不像是通脉,倒像是把路堵死。

他脑子里跳出一个词:锁灵。

不是治病,是废人。

目的很明确——让他永远成不了正式弟子,永远只能扫地挑水,任人踩踏。

药是假的,功法呢?

他撑起身子,肩膀一软,差点栽回去。

这具身体太虚,肌肉萎缩,连坐都费劲。

但他不能等。

毒是慢性的,解也得从根上找。

夜里行动最稳妥。

白天杂役不准进内院,更别说藏典阁。

他得找地方——能存旧书、没人去、巡夜绕开的死角。

他咳了两声,声音沙哑。

门外巡逻的弟子果然停下脚步,掀帘看了一眼。

他立刻仰倒,扯着草席盖住头,右手悄悄把军刺抽出三寸,割断草席边缘的麻绳。

绳子一断,草席塌下半边,看起来还是有人躺着。

脚步声走远。

他翻身下地,贴墙而出。

屋檐下积水成洼,他踩着墙根阴影,手膝交替前行,动作极轻。

巡夜铜铃挂在回廊西角,风吹都会响。

他绕到后殿,那里有一间废弃暗室,早年是药房,后来墙裂了,搬空后一首锁着。

门锁锈死,铁环发黑。

他把军刺***锁眼,一撬,发出极轻的“咔”声。

他立刻伏地,耳朵贴地听动静。

半晌,无事。

推门进去,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屋里堆满旧书,纸页脆得一碰就碎。

他蹲下,用手翻检。

大部分是残卷,字迹模糊。

他挑有封皮的、纸色不同的、带编号的优先看。

手指忽然触到一卷黄绢,展开一角,上面画着齿轮与连杆,结构精密,旁边写着“墨家·连弩枢机图”几个小字。

他心头一跳。

这图不是武学,是机关术。

可机关讲究力道传导、节奏配合,和武学发力原理有共通之处。

他继续翻,在黄绢底下压着一本薄册,封面只剩半角,写着《崩拳精要》。

纸页焦黄,像是被火燎过,但中间几行字还清晰:“劲由脊发,力自地起。

腰为轴,肩为轮,拳如崩雷。”

他正要细看,眼角忽然扫到门口人影一晃。

他立刻收手,军刺横在胸前,贴墙而立。

进来的是个少女,穿粗布衣,头发扎得整齐。

她没说话,是武馆的哑女阿沅。

她站在门口,目光先扫地上散乱的书,又看向陈无咎,眼神不惊不怒,只是静。

陈无咎没放松。

哑女不该出现在这里。

夜里擅入禁地,谁都逃不过责罚。

她来做什么?

报信?

还是监视?

他缓缓后退半步,军刺藏在袖中,刃口朝外。

阿沅忽然抬手,指向门外。

她的眼睛在昏暗中泛着琥珀色的光。

可就在那一瞬,瞳孔颜色变了——由金转碧,像翡翠浸了毒水。

陈无咎瞬间明白:她在示警。

他屏住呼吸,耳朵贴墙。

门外有布靴踩在碎纸上的声音,极轻,一停就是三息,像在听里面动静。

然后,脚步远去。

两人没动,等了足足一炷香时间。

确认没人回来,阿沅才转身,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那本《崩拳精要》。

她伸出手指,蘸了点墙角的湿灰,在封面上写了三个字:“夜三更”。

写完,她抬头看他,眼神清亮。

陈无咎盯着那三个字。

夜三更,她要再来?

还是让他来?

他没点头,也没摇头。

阿沅也不催,只把黄绢和《崩拳精要》轻轻推回他手里,转身出门。

临走前,她脚步顿了顿,从袖中摸出一小包药粉,放在门槛内侧,然后才离开。

门关上,屋里只剩他一人。

他打开药包,里面是淡黄色粉末,无味。

不是“通脉散”,颜色也不一样。

他捻了一点,指腹搓了搓,颗粒细腻,像是某种草药研磨而成。

他把药包收进怀里,目光落在《崩拳精要》上。

页脚有行极小的批注,墨色发灰,像是多年前所写:“若经脉闭,可借机关律动导气。”

他盯着这句看了很久。

机关律动……导气?

他忽然想起黄绢上的齿轮图。

那些咬合的轮齿,转动时有固定节奏,若把人体当成机关,经脉是传动轴,肌肉是弹簧,能否用外力节奏带动内息运行?

哪怕经脉被锁,也能借势引出一丝真气?

这想法太荒唐。

可眼下,他没别的路。

他把两本书卷好,塞进绑腿夹层。

军刺收回暗格时,刀刃刮下一点暗绿色锈屑,粘在指尖。

他没在意,擦了擦,揣进袖口。

外面天色渐亮,巡夜的梆子声由远及近。

他从暗室后窗翻出,踩着排水沟的石沿回到柴房。

草席还塌着,像有人躺着。

他钻进去,闭眼假寐。

半个时辰后,开门声响起。

“起来了!

杂役都去劈柴!”

他应了一声,起身,动作迟缓,装出刚醒的样子。

一整天,他都在劈柴、挑水、刷马槽。

没人提昨夜的事,也没人查暗室。

好像一切如常。

可他知道,有些东西己经变了。

夜里,他躺在草席上,没睡。

手指在腹部缓缓划动,按照《崩拳精要》里的“劲路由”图,从尾椎到脊柱,再到肩胛。

他试着用呼吸配合,吸气时收紧腰腹,呼气时想象一股力从脚底升起。

没反应。

经脉像被水泥封死。

他停下,睁开眼。

窗外月光斜照,刚好落在他左眉骨的疤痕上,微微发烫。

他没去碰那道疤。

三更快到了。

他摸出军刺,检查刃口。

又把阿沅留的药粉拿出来,闻了闻,还是无味。

他抠了一点,抹在手臂内侧,等了半刻钟,皮肤没红没肿。

他起身,披上外衣。

柴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他走出去,没回头。

月光照在泥地上,像铺了层灰白的霜。

他贴着墙根,再次朝后殿移动。

暗室门虚掩着。

他停在五步外,听里面动静。

没有呼吸声,没有脚步。

他伸手推门。

门开了。

屋里没人,只有那本《崩拳精要》摊开在地,封面那句“夜三更”被水渍晕开,墨迹还在往下流。

他弯腰去捡。

指尖刚触到纸页,忽然察觉不对——书页背面,原本空白的地方,浮现出几行极淡的字迹,像是用隐墨写成,遇湿才显。

他盯着那几行字,瞳孔骤缩。

字是新的,笔迹却和批注一模一样:“子时三刻,门后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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