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我说话呢？
我是你妈，不怕折了你的寿。”
顾汐汐的牛奶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惊的蒋琴一颤。
“你是我妈？
你好意思说你是我妈？
我问你，我爸死的时候你在哪？”
蒋琴瞪圆了眼睛，眸子淬了毒，脸色发白。
顾汐汐隐忍着愠怒，咬着牙。
“你在做人家的小三，被人打到了警察局，是我自己送走了爸爸。”
蒋琴的声音变得尖利，疾声厉色。
“这个破事就过不去了是吧！
我都和你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没完没了的，有意思吗？”
顾汐汐深呼吸，无力的垂下肩，迈着沉重的步子转身。
“滚，我不想看到你。”
她不想和她吵，明天她还要去公司收拾烂摊子。
见顾汐汐要走，蒋琴狠狠的咽下一口气，态度稍微缓和下来。
毕竟，她的目的是钱，不能和钱过不去。
“要不，你去求肖家那小子，你俩好过，在这个地界，他现在是说一不二的，救顾氏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顾汐汐猛的转身，脚步逼近蒋琴。
怒吼：“蒋琴……你还是人吗？”
蒋琴被她的愤怒恐吓，不可置信的瞪视顾汐汐。
顾汐汐疯了一般，浑身颤抖。
“谁都可以让我去找肖戬，只有你不能，只有你……别忘了，你是怎么逼着我离开他，让他恨死了我，你脏，不配提他，你什么都不配。”
“啪。”
溢满的愤怒，变成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顾汐汐脸上。
蒋琴的尖锐，震碎骨膜。
“就因为一个男人，你跟我大吵大闹，没完没了的闹，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谁知道姓肖的小子，能有今天，你就是个扫把星，要不是我挡着你，姓肖的也不会有好下场……”无休止的辱骂，在顾汐汐耳边混杂缠绕，钻进耳里，如重石封心沉重压抑，喘不过气。
混乱，嘈杂，愤懑，悔恨交织。
顾汐汐笑的癫狂，讽刺，涕泪横流。
“哈哈……哈哈。”
“蒋琴，你滚……”顾汐汐平时安静柔顺，一旦发起疯来，蒋琴也会胆颤心惊。
想要她命似的。
她不想触这个霉头，什么都行不通，也懒得管她。
蒋琴磨着牙骂了一句。
“神经病。”
回房间拿了应用之物，毫不犹豫的离开了这栋房子。
眼不见，图个清净。
又是凌晨。
顾汐汐的泪苦涩，混着一口烈酒，自己咽下去。
俯视窗外的万家灯火，看似温暖，实则冷漠。
空酒瓶弹落在地上。
发出脆响，静谧的回音，让她周围更加空旷。
见了肖戬，她的心早就乱了。
大学，顾汐汐和肖戬一个班。
肖戬，学霸，也是校霸，冷的没朋友，打架第一名。
眸如水墨，唇是小荷尖尖的红。
顾汐汐全班团宠的奶团子，不仅好看，还乖巧伶俐的一塌糊涂。
一次傍晚。
班级篮球赛，拉拉队员顾汐汐给在场的同学发放冰水。
唯独没有见到肖戬。
他很好找，因为他习惯校服搭在肩上。
果然顾汐汐转身巡视一周，肖戬就坐在远处台阶上，似乎也看过了比赛。
想象着当时的画面，顾汐汐嗤笑摇头。
那时他竟然觉得肖戬总是孤零零的可怜，其实是他不屑与单纯的毛头小子为伍。
他唇间的烟头明灭可见。
一瓶冰水送到肖戬面前，肖戬撩起长捷，骨感的手指熄灭了烟接过。
晃了晃清澈的水瓶。
“谢谢。”
顾汐汐笑着，又捏出两颗柠檬糖，软乎乎的在肖戬眼前晃晃。
“还有这个。”
肖戬眉眼有了难得的笑意，指尖相触，糖果到了肖戬手里，口里。
“好吃吗？”
太阳的余晖依然火热，顾汐汐的脸蛋又粉又软。
“甜。”
肖戬磁性的声音沉着，从顾汐汐耳边擦过。
顾汐汐低低的偷笑，哪有人说柠檬糖甜的。
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顾汐汐发现，两人都来自江海市。
顾汐汐的眼里闪着光：“肖戬，寒暑假，我们可以一起走吗？
路上会安心点。”
“嗯。”
他竟然答应了。
顾汐汐看着肖戬肩头的校服问：“你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肖戬垂下的眉眼，似有烟花绽放，没有回应。
几年后，肖戬才给出答案。
“汐汐笨，我怕你找不到。”
渐渐的两人熟络起来，寒假一起回家，开学又一起返校。
肖戬的身影无处不在，只要顾汐汐耐心寻找，他都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她视线所及的地方。
“肖戬，我玩脱了，没完成作业，一个通宵也补不完，帮帮忙好不好，明天就要交作业的。”
肖戬淡漠的答着：“请我吃早餐。”
“没问题。”
大教室一夜奋战。
清晨，两人并肩走进餐厅。
顾汐汐谄媚的买了一桌早餐，肖戬欣然接受。
一个帅气腼腆的男生走到顾汐汐身边。
“顾汐汐，我是燕洵，很喜欢你，能加个微信吗？”
有人打扰，顾汐汐感受到肖戬忽然冷了下来。
顾汐汐马上拒绝。
“我不喜欢你这个类型的男生！”
“抱歉，抱歉。”
男生走后，肖戬更冷。
冷着眉眼问顾汐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顾汐汐见肖戬脸色不好，讨好的撩拨肖戬。
“我喜欢戬哥哥这样的男生，怎么样。”
话落顾汐汐觉得自己失言了，耳尖红了起来，脑袋埋进粥里。
肖戬瞳孔一震，唇角勾着，似乎不生气了。
天色变得灰白，顾汐汐拖着步子，回了房间。
顾氏集团办公室。
安妮：“顾总，这份生意有回音了。”
顾汐汐只是嗯一声，没有一秒的时间可以抬头浪费。
“哪个？”
“华德集团，就是那个夏家大少爷，夏宸戈。”
安妮吞吞吐吐的，表情一言难尽。
听到夏宸戈的名字，顾汐汐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安妮。
安妮眼里见到的是不该有的平静。
安妮又畏缩的提醒：“他说要和你亲自谈，不用带秘书。”
顾汐汐又垂头埋进文件堆。
“知道了。”
安妮站在原地没有走的一次。
“他，他约的地方是，酒吧！”
“嗯，你去准备一下要用到的文件。”
安妮有些急切，语速也快了几分，措辞依然隐晦。
“顾总，你是了解夏总的，这个生意怕是不好谈，你……真的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