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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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强娶为妾腊月十八,宜祭祀、入殓,忌嫁娶、动土。镇北王府却锣鼓喧天,红绸高挂,

一派不合时宜的喜庆。只是这喜庆,透着一股子刺骨的寒。没有八抬大轿,没有凤冠霞帔,

更没有新郎亲迎。一顶寒酸的小粉轿,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王府最偏僻的西角门。

沈未晞一身单薄的粉色嫁衣,被两个面无表情的婆子搀扶着,踏过了冰冷的门槛。

寒风卷着雪沫,扑打在她脸上,带走最后一丝血色。她像一株即将被风雪摧折的梅,纤细,

挺直,却了无生机。正堂之上,宾客盈门,却无一丝欢声笑语。目光或怜悯,或嘲讽,

或好奇,像无数根细针,扎在她***的肌肤上。堂中主位,端坐着今日真正的新郎,

镇北王萧绝。他身着玄色暗金蟒袍,面容俊美如铸,却冷硬得像万年不化的寒冰。

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来,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与鄙夷。而他身侧,

坐着一位弱柳扶风般的女子,正是尚书府千金,今日将被同时册封为正妃的苏晚晴。

她身着正红蹙金凤凰嫁衣,头戴珠翠,面含娇羞,眼底却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新人敬茶——”司礼官的声音尖细而刻板。沈未晞被按着跪下,双手捧起一盏滚烫的茶,

举过头顶,奉给苏晚晴。“妹妹,请用茶。”她的声音平静无波,

仿佛在完成一件与己无关的仪式。苏晚晴伸出纤纤玉手,指尖刚要触到茶盏,却猛地一缩,

惊呼一声,茶盏应声落地,热茶溅湿了她的裙摆。“啊!好烫!”她眼圈一红,

泪珠瞬间滚落,楚楚可怜地望向萧绝,“王爷,

晚晴不是故意的……只是妹妹她……”萧绝的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他一把将苏晚晴护在身后,目光如利刃般射向沈未晞。“沈未晞!你好大的胆子!

竟敢蓄意烫伤晚晴!”沈未晞跪在原地,背脊挺得笔直。“王爷明鉴,妾身没有。

”“还敢狡辩!”萧绝起身,一步跨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他猛地伸手,

冰冷的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对上他那双盛怒的眸子。“听着,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刺入她的心脏,“本王娶你,不过是因太后施压,

给晚晴寻个挡箭牌。你父亲沈院使医术高明,留着你,也不过是必要时,

用你的血给晚晴做药引。”他凑近她,气息喷在她耳边,带着残忍的恶意。

“你最好安分守己,扮演好你这个‘妾室’的角色。若再敢对晚晴有半分不敬,本王会让你,

还有你们沈家,都生不如死。”沈未晞的下巴被捏得生疼,眼眶酸涩,

却硬生生将泪水逼了回去。她看着他,看着这个她曾用生命爱过、救过的男人,

如今视她如草芥,仇敌。心,像是在油锅里滚过一道,疼得麻木。“妾身,谨记王爷教诲。

”她垂下眼睫,掩去所有情绪,只剩下死水般的平静。婚礼的荒唐仪式终于结束。

她被送入王府最偏僻、最荒凉的院落——听雪苑。名副其实,院里除了一株枯死的梅树,

便是皑皑积雪,冷清得如同坟墓。贴身丫鬟云袖红着眼圈,为她卸下那身刺目的粉衣。

“小姐,您受苦了……”沈未晞摇摇头,走到窗边,望着院中那株枯梅。记忆如同潮水,

不受控制地涌来。五年前,北境战场,她还是随父行医的少女。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她于乱军尸骸中,发现了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少年将军。他伤得极重,胸口插着断箭,

高烧不退。她不顾危险,将他拖到附近一个废弃的山洞里,用尽毕生所学,

日夜不休地照顾了他三天三夜。为他清理伤口,煎药喂食,甚至用体温为他驱寒。他昏迷中,

曾紧紧抓着她的手,喃喃低语:“……别走……你是谁……”她记得,

当时洞外梅花被风雪吹落,飘入洞中。她在他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中,

轻声说:“若你能活下来,记得来年梅花开时,来谢我。”他醒来时,她因父亲催促,

已提前离开。只留下一瓶伤药和一句托附近猎户转达的“保重”。她记得,

他左肩有一处明显的旧疤,而她在为他包扎时,

曾无意中露出过左手腕内侧那枚花瓣形的胎记。那时,她怎会想到,

当年雪洞中那个眼神倔强脆弱的少年,会成为今日权倾朝野、冷酷无情的镇北王萧绝。

更不会想到,那个她曾倾心相救的人,会用一场羞辱的婚姻,将她打入无边地狱。

而关于救命的恩情,不知何时,竟成了苏晚晴的资本。她曾视苏晚晴为唯一知己,

却不知这朵解语花,早已编织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困死其中。“云袖,

”沈未晞轻声开口,声音飘忽得像一缕烟,“你看那株梅树,像不像死了?

”云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哽咽道:“小姐,枯木也能逢春的……”“逢春?

”沈未晞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苦的弧度,“有些东西,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就像她对他那份曾炽热如焰的火苗,在这场荒唐的婚礼上,

在他捏住她下巴说出“药引”二字时,已然熄灭了。夜色渐深,寒风呼啸着穿过破旧的窗棂。

听雪苑的冷,是沁入骨髓的。没有银炭,衾被薄凉。沈未晞蜷缩在床榻一角,身体冰冷,

心更是一片荒芜。突然,房门被粗暴地踹开。萧绝带着一身酒气,踉跄着闯入。

红色的喜烛映照下,他的脸一半明一半暗,眼神迷离而危险。他一步步走到床前,

阴影将沈未晞完全笼罩。沈未晞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激怒了他。

他猛地俯身,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躲什么?”他冷笑,

酒气喷在她脸上,“既然进了王府,就算是个玩意儿,也该尽尽本分!

”他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衫,动作毫无怜惜,只有征服和发泄般的戾气。

沈未晞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任由他摆布。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冰冷的枕席。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在最不堪的时刻,她听见他伏在她耳边,

用模糊不清的嗓音低唤:“晚晴……别怕……我会护着你……”那一刻,

沈未晞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眼前崩塌、碎裂。原来,她连作为一个替身,都如此不堪。

他即使在醉中,拥抱她时,想的也是另一个女人。而她曾救他的那个雪夜,她手腕的胎记,

她留下的那句话,都像这院中枯死的梅,被深埋积雪之下,再无见天之日。

2 剜心之痛自那夜后,萧绝再未踏足听雪苑。沈未晞像一株被遗忘的幽兰,

在冰冷的院落里悄然凋零。王府的下人最是势利,见王爷如此态度,

送来的饭食时常是冷的、馊的,炭火也时有时无,份例被克扣得所剩无几。

云袖气得偷偷抹泪,沈未晞却只是淡然处之。她本就不是来享福的,这冰冷的囚笼,

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的等死。她每日里最多的,便是对着那株枯梅发呆,

或是翻阅带来的几本医书,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日清晨,王府突然一片慌乱。晴雪居传来消息,苏侧妃大婚次日。

萧绝便以苏晚晴身体需静养为由,先行册封侧妃,正妃之位虚悬以待,旧疾复发,心痛如绞,

呕血不止。萧绝连夜从京郊大营赶回,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被请来了王府,却个个束手无策。

“王爷,”太医令颤巍巍地回话,“苏姑娘此症乃心脉旧伤,阴寒入体所致,

寻常药物……恐难见效。古籍有云,需得以……以至亲之血为引,配以‘九转还魂丹’,

或可一试。”“至亲之血?”萧绝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过跪了一地的太医,

“晚晴父母远在江南,何来至亲?”太医令冷汗涔涔,

硬着头皮道:“或……或可寻血脉相近者。又或者……夫妻一体,

王妃娘娘或可……”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已明。萧绝的眼神瞬间变得幽深,

他猛地看向听雪苑的方向。“来人!去请沈姨娘过来!”他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感情。

当沈未晞被带到晴雪居时,扑面而来的浓郁药味和暖融香气让她微微蹙眉。屋内锦绣堆叠,

温暖如春,与听雪苑的凄冷恍如两个世界。苏晚晴面无血色地躺在锦被中,气若游丝,

看见萧绝便泪眼婆娑:“王爷……晚晴是不是……要死了……”“别胡说!

”萧绝紧握她的手,语气是沈未晞从未听过的温柔,“本王绝不会让你有事。

”他转向沈未晞,眼神瞬间恢复了冰冷,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太医说,

需得以你之血为药引,方可救晚晴。”沈未晞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她不是吝啬一点血,而是这“药引”之说,透着古怪。她是医者,

深知所谓“至亲之血为引”多为玄虚之谈,更多是心理作用。“王爷,”她试图保持冷静,

“此方恐有不妥。妾身略通医术,苏姐姐之症似是……”“闭嘴!”萧绝厉声打断她,

眼中满是厌烦,“你懂什么?太医之言,岂容你质疑?让你献血,是你的本分,

也是你沈家欠晚晴的!”沈未晞愣住了。沈家欠苏晚晴?何出此言?不等她想明白,

两个粗壮的婆子已经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她。太医拿着锋利的银刀和小玉碗走上前。

“姨娘,得罪了。”冰冷的刀锋划过手腕内侧的血管,鲜红的血汩汩流入玉碗中。

疼痛让沈未晞脸色发白,但她咬紧下唇,一声不吭。她只是死死地看着萧绝,

看着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苏晚晴身上,那焦灼、心疼的眼神,像一把钝刀,

在她心口反复切割。原来,他并非天生冷酷,只是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另一个人。

一碗血取毕,沈未晞几乎站立不稳,眼前阵阵发黑。云袖哭着上前扶住她。

萧绝看都未看她一眼,只挥挥手:“带她回去。日后每日取血一碗,直至晚晴痊愈。

”每日一碗?沈未晞浑身冰凉。纵是健壮男子也经不起如此消耗,何况她本就体质偏寒。

此后的日子,成了沈未晞的噩梦。每日准时被带去晴雪居,像牲口一样被取血。

她的脸色日渐苍白,身体迅速虚弱下去,时常感到头晕目眩,畏寒怕冷。

萧绝偶尔会在取血时出现,每一次,他的眼神都只有冷漠和不耐,仿佛在催促她快些,

别耽误了救他心爱之人的时间。苏晚晴的气色却一天天“好转”起来,甚至能下床走动了。

她时常在沈未晞取血后,柔柔弱弱地对萧绝说:“王爷,妹妹如此辛苦,

晚晴心中实在不安……要不,就算了吧……”每一次,萧绝都会更紧地搂住她,

语气宠溺而坚定:“晚晴心善,但你的身子要紧。她能为你尽一份力,是她的福气。

”沈未晞听着这些对话,只觉得讽刺至极。她不再争辩,不再试图解释,只是沉默地承受着。

她的血,仿佛真的成了维系苏晚晴生命的燃料,一点点榨干她的生机。这日,天降暴雨。

取血回来后,沈未晞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却感觉冷得刺骨。云袖跪在院外磕头求了许久,

才请来一个敷衍的府医,开了些无关痛痒的药。夜里,沈未晞烧得迷迷糊糊,

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雪夜的山洞,那个少年紧紧抓着她的手,

气息微弱地喊“冷”……突然,一阵剧烈的踹门声将她惊醒。萧绝带着一身湿冷的寒气闯入,

身后跟着几个手持棍棒的护卫。他脸色铁青,眼中是滔天的怒火,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沈未晞!你这个毒妇!”他一把将一只打翻的药碗摔到她面前,漆黑的药汁溅了她一身。

“说!你为何要在晚晴的药里下毒?!”沈未晞挣扎着坐起身,烧得头晕眼花,

一时反应不过来:“下毒?……我没有……”“还敢狡辩!”萧绝怒吼,

“晚晴喝了你的血做药引煎的药,便吐血昏迷!太医验出药中有剧毒‘断肠草’!除了你,

还有谁能接近药引?!”是了,她的血是药引,药出了问题,首当其冲的便是她。

这真是一个天衣无缝的陷害。“王爷,”沈未晞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抬头看他,

眼神因高烧而显得有些迷蒙,却异常平静,“妾身若想下毒,何须用自己的血做引?

岂不是自寻死路?”这个道理如此简单,但凡有点理智的人都该明白。可盛怒中的萧绝,

早已被对苏晚晴的担忧冲昏了头脑,哪里听得进半分?他认定了是沈未晞因妒生恨,

蓄意谋害。“巧言令色!”他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从床榻上拖下来,

重重摔在冰冷的地上,“本王一再容忍你,你却变本加厉!今日若不给你个教训,

你怎知王府规矩!”“来人!”他声音冷酷如铁,“将这毒妇拖到院中,杖责三十!

给本王狠狠地打!”“王爷!不可啊!小姐还发着高烧!三十杖会要了她的命的!

”云袖扑上来抱住萧绝的腿,哭喊着哀求。萧绝一脚将她踢开:“拖下去!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浇打在沈未晞身上,单薄的寝衣瞬间湿透,紧贴在肌肤上,

冷得她牙齿打颤。她被粗暴地按在泥泞的院中,沉重的板子一下一下落在她的背上、腿上。

起初是尖锐的剧痛,很快便麻木了,只剩下骨头碎裂般的钝响。雨水混合着血水,

在她身下蔓延开一片刺目的红。她咬破了嘴唇,腥甜的血味充斥口腔,

却始终没有发出一声求饶或***。意识渐渐模糊,视线被雨水和血色模糊。恍惚间,

她看到那株枯死的梅树,在暴雨中摇曳,像在无声地哭泣。在彻底失去意识前,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流着血的左手腕,死死地按在了冰冷的泥水里,

仿佛想用这污浊的泥泞,掩盖住手腕内侧那枚曾经承载过美好回忆的花瓣形胎记。也许,

连同那份可笑的救命之恩,以及她对他残存的所有执念,都该被这雨水和污泥,彻底埋葬。

三十杖,足以要了一个健壮男子的命。沈未晞能活下来,几乎是个奇迹。

或许是行刑的护卫见她奄奄一息,终究留了半分力气;或许是云袖在她受刑后,

撕心裂肺的哭求唤来了府医最后一丝怜悯,用了续命的猛药;又或许,

是她自己那股向死而生的坚韧,硬生生从鬼门关爬了回来。

她在听雪苑的床榻上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高烧反复,伤口化脓,几次濒危。萧绝从未过问,

仿佛王府里从未有过这个人。只有苏晚晴派人送来过几次补药,姿态做得十足,

东西却被云袖含着恨意倒进了枯梅树下。当沈未晞终于睁开眼时,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

身体像是被彻底碾碎后又勉强拼凑起来,每一寸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窗外,

依旧是灰蒙蒙的天,和她昏迷前似乎并无不同。“小姐!您醒了!”云袖哭得几乎晕厥,

小心翼翼地用温水润湿她干裂的嘴唇。沈未晞想开口,喉咙却嘶哑得发不出声音。

她看着云袖憔悴不堪的脸,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连累这个忠心的丫头跟着她受苦了。

养伤的日子漫长而痛苦。没有良药,伤口愈合得极慢,时常在夜里疼得她冷汗淋漓。

但身体的痛,远不及心死的荒芜。那次雨中杖责,彻底打碎了她对萧绝最后一丝微末的幻想。

她不再期盼,不再解释,甚至不再去想那些前尘往事。她像一具空壳,

每日只是机械地喝药、进食,望着那株枯梅,眼神空洞。

就在她以为会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听雪苑时,王府的气氛却悄然发生了变化。朝中风向突变,

一直与萧绝政见不合的沈院使,也就是沈未晞的父亲,因治愈了太后多年的沉疴,圣心大悦,

沈家一时风头无两。连带着,朝中开始有御史弹劾镇北王宠妾灭妻,苛待正室,

有失皇家体统。萧绝虽权势滔天,却也不能完全无视舆论和太后的态度。于是,

在一个夕阳如血的傍晚,萧绝踏入了沉寂许久的听雪苑。沈未晞正靠在窗边软榻上,

望着天边那抹凄艳的红色,单薄的身影在宽大的旧衣里更显伶仃。听到脚步声,她缓缓回头,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无惊喜,也无怨恨,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萧绝看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和那双失去了所有光彩的眼睛,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印象中的沈未晞,虽总是沉默隐忍,眼底却总藏着一股不肯屈服的韧劲,

而非如今这般……死寂。他挥退了云袖,在离床榻几步远的椅子上坐下。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你的伤……可好些了?”他生硬地开口,

语气里听不出多少关心,更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沈未晞微微颔首,

声音轻得像羽毛:“劳王爷挂心,死不了。”萧绝皱了下眉,

似乎不习惯她这种毫无波澜的态度。他打量了一下简陋得近乎寒酸的房间,

吩咐身后侍从:“明日让人送些银炭、锦被过来。缺什么,直接去库房支取。”“谢王爷。

”沈未晞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语气。萧绝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他宁愿她哭闹、指责,

也好过现在这样,仿佛他做什么都与她无关。这种彻底的漠视,

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甚至……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憋闷。

“晚晴的身子已大好了,”他像是为了打破沉默,又像是刻意提醒她自己的“价值”,

“此事……就此揭过。你安分些,王府不会短了你的用度。

”沈未晞嘴角极轻微地扯动了一下,似笑非笑。揭过?她差点命丧黄泉,在他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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